中年人的頭垂得更低了,好像是沒臉見自己的女兒一樣,隻能用那蒼白的話語,繼續說著:“即便我不同意,可柳家呢,我們還能拿這婚約拖多久?”
“我聽說他恢複神智了。”
“那又如何?他天賦尋常,而且荒廢了十六年,即便是他父親在的時候,也不過是柳家的一個執事,又怎能讓柳家冒著得罪太守的風險,去支持?”
中年人最後問了一句:“你覺得他,不會放棄你麼?即便他不願意,那在柳家的壓力下呢?”
這一次,少女沒有再反駁,而是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在那個惡犬一樣的色中餓鬼盯上她後,所有人都成了那家夥的磕頭蟲,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往那家夥的床上送,仿佛她隻要躺下,那就一切皆大歡喜。
沒有一個人肯站在她這一邊...
少女的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猛地轉身就往外走,到了門口,丟下一句話後,狠狠地將門甩上。
“我薑瓊芝,不是你們拿去討好彆人的禮物,更不會是他的玩物!”
她已經做好準備,打算去參加郡試,隻要在郡試當中,取得名次,進入太學。
哪怕是太守,也沒法再對她指手畫腳。
——
另一邊,柳誠從議事堂裡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那些老登根本沒問他同不同意,完全就是在通知,說完就讓他出來了,跟趕蒼蠅似的。
他很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無非就是利益二字。
所謂的家族,血緣隻不過是紐帶,利益才是真正的主體,沒有利益,誰認你是哪門子親戚,有了利益,躲在山裡,都有人來認親。
所以,他很清楚這一次的事情。
無非就是,太守來試著問了一句,而柳家扭頭看了看他這個沒啥價值的家夥,本來連管都懶得管,沒想到居然還能給太守賣個好處,當然是隨手就送出去了。
若他是什麼天才。
那彆說賣太守好處了,但凡太守敢提這一嘴。
柳家立馬就會教這個家夥,什麼叫做鐵打的黃老爺,流水的縣官,末了,還會順帶跟他‘不經意’地提一嘴,讓他看看家族是有多麼好。
這就是最赤裸裸的現實。
不管是在上輩子,還是在輪回裡,這種事他都見多了。
所以,想要解決的最好辦法,也就是表現自個。
但他已經懶得再在這個家族裡,看著那些惺惺作態的家夥了,而且光是將希望放在這上邊,也太過幼稚。
柳誠已經注意到了另一個,能讓自己獲得資源的途徑。
郡試。
若能在裡邊取得名次,就能進入太學,相當於是入了編製,到那時候,不僅資源不缺,還能給柳家展示一下什麼叫做道門道子,順帶還能撈一點氣運。
【目前氣運值為零,下一點氣運,將在三個月後獲得,建議宿主儘快提升地位與實力,提高名望亦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唯一的問題則是,參加郡試需要至少擁有一點修為。
哪怕是築基三關裡,最微末的煉血也行。
可如今他隻不過是個連修為都沒有的凡人。
曾經在道門的時候,他花了三個月,才走過築基三關,成就上品道基,成功步入煉炁。
如今,隻有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