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手裡的傳音法器,不僅非常低級,還極為老舊,時靈時不靈的,靠著安放在駐地裡的中樞法器作為中轉,鏈接著各個望樓,之前出問題的時候,所有望樓的消息都沒法傳遞,以至於他們當了好一段時間的小聾瞎,還好沒出啥亂子。】
【聽說最近上頭要找煉器師來修,也不知道是哪時候。】
柳誠直接就將這事記小本本上了。
隻要破壞了中樞,就能讓京城守備的通訊法器全部癱瘓,讓他們來不及傳遞消息。
如此一來,不僅能夠讓京城守備沒法及時作出反應,剩下的南軍與北軍,也會因為信息混亂,而不敢輕舉妄動,免得被認為是要造反。
畢竟,在京城裡的軍隊,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沒事彆亂動,有事更彆亂動。
在沒有確切消息之前,他們最多會派小隊出來打探。
至於如何破壞中樞。
強闖肯定是不行,但他跟京城守備的軍需官也很熟,既然要修那個中樞法器,他正好可以去推薦一下人選。
解決完了信息傳遞網絡,下一步就是如何對抗零星散布在城內的軍隊。
孤身一人硬莽,肯定是不行。
手底下那麼多號人,還有那些曾經的老兵,若是空著手可就太虧了。
但城中有著禁武令,彆說甲胄,就算是各種武器也不能帶進城裡。
每一處關口都有甲士把守檢查,很難鑽到空蕩。
好在,經過打點,這並不是一個問題。
【一開始就往城裡送甲胄武器是不現實的事情,哪怕給了不少好處費。】
【你很明白,所以借著商人的偽裝,經常往城裡運送各種貨物,以此混了個臉熟,降低了甲士們的警惕性。】
【直到如今,他們已經不再會檢查你的貨物了。】
在解決完了這些問題後,就隻剩下最後一步,該如何突破皇城的防禦?
光是那堵被各種法術加強過的高牆與城樓,在禁飛的情況下,就足夠讓大多數人望洋興歎,更彆說這堵城牆上,還有著羽林禁衛把守,想造反的話,怕不是來多少,就得死多少。
想破壞陣法的話,也沒那麼容易,籠罩整個京城的大陣,陣眼就在皇城裡,也就是說,想破壞的話,就得進入皇城。
這下是一根筋,變成兩頭堵了。
不過,早在剛進入京城的時候,柳誠就已經想好,該怎麼進入皇城了。
【經過數個月的精心準備,你終於確定了計劃,將所有同伴都接進了城裡,把準備好的甲胄,悄悄分發給每一個人,並約定好了時間。】
...
“您確定,這樣可行嗎?”
望著遠處的皇城,柳誠隨口問了一句。
他正站在一座漢白玉所雕刻的護欄邊上,俯瞰著地下的皇城。
在他的身後,是一處靜謐的花園,一個暮暮垂已的老人,正無精打采地坐在花園裡的亭子內,不停地給自己灌著酒,聽到他的詢問,無神的雙眼瞥了過來,冷冷地哼了一聲。
“老夫是誰?能出錯?”
“自然是不能,但為了我那一幫弟兄,我還是得問這麼一句。”
麵對老人的傲慢,柳誠並不覺得有任何問題,十分謙遜且無奈地說道。
老人倒也沒繼續說什麼,而是很不耐煩地擺擺手。
“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可太好了,晚輩在此謝過前輩。”
柳誠向著老人彎腰拱手致謝:“您真的不打算離開?現在還有時間。”
“我意已決,死了正好能償還罪惡。”
“匠人何罪之有?”
“匠人無罪,可我有罪,罪在屈從於無道之君,更罪在於渴求名利...”
老人搖了搖頭,神情低落地發呆了片刻,隨後才疑惑地問:“你到底是誰?之前你說自己是商人,可我看你完全不像。”
“的確,在下,太平道人,張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