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小醜一樣,站在台上嘩眾取寵。
不少看戲的人,都不由得投來了憐憫的目光,這孩子的腦袋一定是被門夾了。
大多數人也不想再過多糾纏。
畢竟,跟一個狂妄自大的小醜較勁,豈不是要被拉到同一水平線?所以,眾人在一番憤憤不平的說教後,就打算紛紛離開。
然而,那少年竟不知好歹,傲慢地開口:
“說那麼多廢話,卻不上台來跟我比一場,是不敢嗎?”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小兔崽子!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知道痛是吧?我來跟你打!”
話音剛落,就有一人躍上擂台,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把巨劍,往擂台上一放,震得整個擂台都是一顫。
剛一上場,就馬上被周圍人給認了出來。
“這不是翻江蛟燕水成嗎?聽說他在襄州,一人一劍,斬了上百條為禍一方的蛇妖,一手翻江劍法,勢大力沉,搭配巨劍,揮舞起來的威勢足以翻江倒海,這小子算是碰上硬茬了。”
“哼哼,聽到了嗎?”
在台下眾人議論完,已經跳到擂台上的燕水成也不客氣,當即便是警告道:“我這重劍可有千斤,磕著碰著可彆怪我沒提醒,怕了的話,現在就趕快道歉認錯,免得吃一番皮肉之苦,骨斷筋折的滋味,可不好受。”
眾人皆以為,如此警告,足以讓這個少年搞清楚情況。
可誰知其竟然還不知道好歹,竟還是要打。
“在下正好想領教一下翻江劍法,請燕大俠放馬過來。”柳誠禮貌地彎腰拱手。
之前的傲慢,是為激人上台,如今已經有人上台,自然就不必再端著。
不過,圍觀眾人對此不屑一顧。
在他們看來,少年前倨後恭,這是知道自己要挨打了,才收斂起的氣焰。
若是覺得自個能贏,這少年怕不是得用鼻孔看人。
燕水成也不免厭惡地嗤笑一聲:“少裝模作樣了,給我滾下台去!”
說罷便是壓製住修為,揮舞起巨劍,直挺挺地向少年撞去,猶如一個攻城錘。
任誰都看出,即便燕水成已經將修為壓製到了煉炁境的水平,可若是挨實這一下,也絕對不好受,少說也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
而少年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紋絲未動,慢吞吞地拔出腰間長劍,也不知道是不是迷糊了,竟想跟巨劍硬碰硬。
看見這一幕,眾人都是暗自搖頭。
這少年擺明了就是不懂劍,居然還自稱什麼劍術第一人,哪怕是剛練劍的小孩子都懂,絕對不要與巨劍硬碰硬,偏偏這少年還反其道而行之,這不是不懂劍,還是什麼?
接下來的情況,是個人都能猜到。
無非就是在巨劍的碰撞中,少年手中的長劍瞬間崩斷,然後被巨劍撞飛,一招落敗。
可令眾人和燕水成都瞪大雙眼的是,少年手中的那柄長劍,在接觸到巨劍後,並沒有被直接撞開,而是如同靈蛇一般,在巨劍上遊動。
燕水成能察覺到,一股莫名的勁力纏繞在了他的劍上,並讓他無法再控製手中的巨劍,直接砸在了少年身側,而少年手中的劍,則是順著巨劍一路直上,抵住了他的咽喉。
一招之內,勝負已分。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燕水成也感到難以置信,自己怎麼會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而更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得勝之後的少年,並沒有任何倨傲,反倒是彎下腰來,向著還在錯愕的燕水成拱手致歉:“多有得罪,抱歉,在下實在想見識天下劍術,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燕大俠若是不解氣,還可以再來,台下諸位有誰看在下不順眼的,也可上來一戰。”
畢恭畢敬的少年,與之前狂妄倨傲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若這是輸了的話,也好理解。
可這卻是贏了之後的結果,讓眾人對於這個少年的看法,不由得產生了些許改觀。
原來所有的倨傲,都是為了與他們比試劍術,贏了也沒有絲毫得意,反倒客客氣氣地邀請再比一場,隻求再得一些感悟。
這不就是一個劍癡麼?
燕水成看著畢恭畢敬的少年,感覺自己被擊敗的事情,也不是那麼難接受了,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在之前對少年口出惡言。
這種醉心於劍的心境,是所有劍客都欽佩的事情。
而之後的謙恭有禮,更是讓他們多了不少好感。
至少,他們也有興趣,來跟少年比一比劍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