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忙前忙後,處理著他們身上的傷勢。
——失控已經令這些神甫抽不出力量來愈合傷口。
“嗡——”
就在這時,空氣蕩漾起一陣漣漪,一名入夢者送來一位同僚,吩咐一聲:“腿部重傷,拜托了!”
說完,便消失不見。
“安吉拉……”一名神甫連忙扶起傷者,喊向安吉拉。
“我來吧!”寧修遠主動上前,幫忙治療。
這名傷者情況很嚴重,大腿好像被什麼怪物咬了一口,直接缺了一大塊血肉,偏偏卻不見鮮血,傷口漆黑一片,似乎中了劇毒。
他臉色蒼白,冷汗如豆,身體膨脹若球,從衣服縫隙中,隱約能看到透明如蠶的軀體,在腫脹,變形。
寧修遠掏出自製超凡藥劑,灑在傷口上,同時開始實施欺詐。
他沒有直接欺詐整個傷勢,而是逐層欺詐,這讓傷口看起來好像是在生命力支撐下,慢慢痊愈。
這一幕,瞧在殿中神甫眼中,驚訝在心裡。
他們隱約知道阿瑟斯在平民中頗有聲望,但大多數人對此不屑一顧,認為這不過是超凡力量使然。
但現在看著寧修遠的治療,一個個偏見而傲慢印象頓時大為改觀。
這樣的治療速度,也隻有安吉拉足以媲美。
很快,寧修遠完成了外傷治療,剩下的失控風險,也算是疾病的一種,他其實也能進行欺詐,但他想了想到底沒有。
決定等到對方實在堅持不住之時,再實施欺詐。
這一個下午,寧修遠都在忙碌中渡過。
從前線退回來的超凡者口中了解到,少部分神甫的泄憤之舉,已經演變成一場大規模抓捕行動。
戰火甚至蔓延至異世界。
顯然超凡者之間的戰爭,遠超凡人想象。
入夜九點多鐘,凡勃倫大殿再無傷者送來。
直到淩晨一點鐘,值守超凡者接到消息,這場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戰火,基本已經落下帷幕。
發現的異端,死得死,逃的逃。
失去目標的弗朗西斯教會,也隻能就此偃旗息鼓。
寧修遠也終於能下班了。
“阿瑟斯先生,我送送你吧!”一位神甫站了出來,主動提議道。
他名叫托馬士,乃是因為重傷,從前線退下來的神甫。
成功抵禦失控之後,他便一直在殿中穩定狀態,現在提議,頗有幾分知恩圖報之感。
“不用,沒幾步路。你重傷剛愈,還是早點休息養傷吧!”寧修遠擺手拒絕。
他居住的馬廄,距離教堂不遠,稱得上是弗朗西斯較為安全地方之一。
提到這,就不得不說格洛瑞亞的聰明。
身受重傷,不往外跑,反而跑到教堂旁邊,這不僅是一種膽大,更是一種縝密細致。
平常時期,遵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定律,那絕對是找死。
但現在教會傾巢而出,教堂雖然也進入戰時戒備狀態,但周邊反而可能形成燈下黑。
拿捏住敵人思維盲區,掌握好尺寸,還真有可能躲過一劫。
可惜,她遇到了寧修遠。
“好吧,願主眷顧著你!”托馬士目露遺憾,致黎明禮。
寧修遠頷首回禮。
“阿瑟斯,我們正好順路,一起走吧!”安吉拉冒了出來,臉上掛著三分疲憊。
“好啊!”寧修遠笑著點頭。
走出凡勃倫大殿,看著漆黑一片的夜色,寧修遠心生感慨,好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
等等!
今晚之亂局,簡直就是渾水摸魚,刺殺林恩野獸聆聽者繼承者的最好時機啊!
要不……趁機殺了她,徹底解決野獸之心隱患?
連續掐滅兩朵生命燭火的心臟,砰砰跳動起來,為即將到來的殺戮歡呼著!
漆黑夜色,斑駁了寧修遠的眸色,也斑駁了安吉拉的心緒。
一盞馬燈,兩道身影。
在微微燭火下,兩人影子合攏為一,綿延進黑暗之中。
安吉拉猶豫了好一會兒,低聲道:“阿瑟斯,你的超凡特性,不是苦行醫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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