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之門已經為你敞開!但你的位格,是如此的虛幻,甚至在衰弱,要不了多久,你連銀鑰之門也無法推開。”
“徹底淪為那徜徉在黑暗中的事物,那玷汙舊印的邪惡,那守望秘密大門的畜群。”【注1】
烏姆爾的話,戳破寧修遠的外強中乾,令他錯愕不已。
是的,從踏入黑暗開始,他的力量便在不停衰弱。
瘟疫所化的瀆神儀式,再也反饋不來瀆神力量。
不是這方世界切斷的力量之源?而是死亡泯滅了地球,自然再也沒有生靈為他提供力量。
瘟疫門徒上任主人評價得沒錯:
——瘟疫門徒乃是瘟疫之母、瀆神特性、無序災殃。
想要擁有力量,必須散播痛苦和死亡。
永遠無法停止!
“你認識黎明之神嗎?”
知道自己無法繼續前進的寧修遠,收拾心情,果斷抓住機會,詢問起其他疑惑。
其實他更想問:‘你知道地球嗎?生我養我的地球?’
但這話盤亙在他喉中,最終又被他生生咽下。
他不敢問。
因為了解得越多,越恐懼。
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超乎想象的存在,一個不起眼的憎惡血肉說毀了世界,便毀了世界。
那麼眼前這位外神化身,一旦知道地球,會不會給他的家鄉帶去災殃?
他無法保證。
所以他選擇沉默,並決定從今以後,永遠忘掉地球二字,除非擁有絕對力量。
“她?一個很有想法的真理之人。”烏姆爾難以描述的信息傳來。
“然後呢?”寧修遠又問。
烏姆爾沉默,不予回答。
“三大超凡之路,哪一條是正確的?”寧修遠又問。
“皆為謬論。”
“那正確的超凡之路是什麼?”寧修遠渾身一震,連忙迫切問道。
“神性!”
“何為神性?”
“補全自身,成為完美生物。”
“如何補全?”
烏姆爾不答,彷如剪影身軀倏爾飄蕩起來,一枚“銜尾蛇”符號,浮出祂的身體,飄向寧修遠。
橫紋羊瞳突兀睜開,死死盯著那枚銜尾蛇符號。
寧修遠念頭閃爍間,伸手抓住。
旋即,他臉色大變,解讀這一枚符號,消耗他無數力量,令他位格大跌。
他再也不敢流連此地,猛然轉身,雙手按在石門之上。
“哢哢——”
來時輕鬆推開的石門,此時重逾萬鈞,竟紋絲不動。
寧修遠漲紅臉龐,拚儘力量,勉強推開一道縫隙,旋即錯位時空,閃了出去。
他方一出去,石門轟然出現在麵前,但寧修遠並不擔心撞上,因為他的位格已經不足以觸及。
果然,石門始終在他前方,約十餘步,無法觸及!
甚至連石質大門這具體表象,也在消散彌失。
逐漸化為抽象扭曲之存在,在這無儘黑暗混沌中,失去具體邊沿和輪廓。
“呼哧……呼哧……”
寧修遠喘著粗氣,一抬手,馬燈落於掌中,他疾步向前狂奔而去。
無以名狀的銀鑰大門,始終遙遙在前,不曾錯位,不曾遠離,看似觸手可及,卻望塵莫及。
寧修遠不是在追逐銀鑰之門!
他試圖早點衝出這“超越一切維度的外延”之地。
驀然,寧修遠神色一動,他頭也不回的踏入一片鋪著青石石板街道。
——終於回到了弗朗西斯!
絕對黑暗,逐漸遠離。
黎明前的黑夜,略帶幾分光明。
寧修遠來不及歡喜,他循著野獸之心感應,一步踏出,遁入錯位虛空,向林恩繼承者方向趕去。
——他要趁著力量尚未完全消散,徹底解決掉野獸之心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