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聊聊?”
有著寧修遠本體全部實力的零號分身,驀然開口道。
在零號分身不遠處,服用綠皮獸人的分身,睜開眼睛,轉身退入森林之中,消失不見。
“竟然是禰——阿瑟斯?”
一聲飽含不可思議的驚歎聲,從森林深處傳來。
這一聲驚呼,亦將寧修遠嚇了一跳。
他不動聲色看去隻見茂密森林枝椏上,驀然落入一雙皎潔倮足。
倮足的主人不是彆人,赫然是之前與寧修遠在加布力爾大打出手的倮足女子——伊莎蓓爾天使!
她雙眸閃爍著驚疑不定之色,有憤怒,也有難以置信!
“看來是月亮女神派禰來的?”
寧修遠分身問道。
他殺了伊莎蓓爾的藍白巨蛇,她見到他的第一時間,沒有偷襲已然說明了很多事情。
麵對寧修遠的問話,伊莎蓓爾抿了抿嘴唇,剪水雙眸中無窮思緒回蕩。
她接到的任務就是尋找目標,監視並督促目標殺死鑽地魔蟲頭目·西格弗森莫斯!
必要情況下,可以參與戰鬥。
教皇大人甚至暗示她,可以趁機將西格弗森莫斯轉化為戰寵,隻要她有能力!
這算是教會的另一種補償。
但她沒想到,當她拿著教會提供的超凡物品,追蹤到目標時,竟然是阿瑟斯?!
哪怕他變了樣貌,但那令人憎惡的味道,依舊是那麼的令人作嘔,終生難忘。
然而也正因為認出阿瑟斯,她才難以置信。
黎明神教的異端怎麼跟我主扯上關係?
莫非這是我主和黎明神教的合作?
還是阿瑟斯已經被我主感化,皈依月亮教會?
“彆忘了禰的承諾,阿瑟斯!”
伊莎蓓爾不僅回答了阿瑟斯的問題,更隱隱表明了她此行的目的。
“鑽地魔蟲成熟體尚未出現,禰急什麼?”
“這些都是禰的造物?”
伊莎蓓爾看著不遠處的匍匐顫抖的綠皮獸人,以及阿瑟斯身旁的綠皮獸人屍體,眸光閃爍。
“是啊,禰害怕嗎?”寧修遠嘴角浮現出一抹戲謔。
“加布力爾城下寸草不生,生命禁區拜厄斯沙漠卻綠樹成蔭,看來這些森林,是禰間接控製綠皮怪物的關鍵。”
伊莎蓓爾臉上亦浮現出一抹笑意,似試探,似敲打。
阿瑟斯的話,聽起來十分真實。
但誰知道,他是否掌握著某種欺詐能力?
關鍵是,他若真能創造超凡生命,她那日早就死在加布力爾,他更不會在這研究綠皮怪物的超凡特性。
真以為她看不出來那死去的綠皮怪物,乃是一頭綠皮領主!
“不愧是神之手,慧眼獨具!”
寧修遠讚歎道,表現得落落大方。
“偉大的月亮女神跟我說,西格弗森莫斯乃是【無源之源·烏波薩斯拉】的子嗣,或許知道通往‘伊卡’的途徑,我正頭疼怎麼逼問情報,沒想到禰就來了。”
“那條長蟲禰都能操控,想來西格弗森莫斯應該也不再話下,伊卡的情報就拜托禰了!”
寧修遠憋著一肚子壞水。
“這是自然!”
伊莎蓓爾淡然道,心中卻疑竇從生。
伊卡是什麼?
莫非祂損失藍白巨蛇,乃是教會的故意為之?
一切都是為了眼前的鋪墊,順手洗去阿瑟斯的嫌疑?
既然如此,為何在她出任務之時不說?
僅僅是暗示她可以嘗試將西格弗森莫斯轉化為戰寵?
教會到底在隱瞞著什麼?
“那就好!”
寧修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伊莎蓓爾,隨即轉身向森林外走去。
伊莎蓓爾見狀連忙跟上,追問道。
“禰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
“不要忘了禰的承諾!”
“知道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再好的計劃,有禰在,我也不敢實施!”
“禰這話什麼意思?”
“我殺了禰的寵物,可不得防著禰突然動手?”
寧修遠也不客氣。
伊莎蓓爾腳步一頓,她盯著寧修遠背影,思緒翻滾中,輕輕一笑道:“那你決定怎麼補償我?”
“西格弗森莫斯不就是最好的補償?”
寧修遠站住腳步,回過頭來:“禰準備怎麼化解我的心病?”
“什麼?禰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我是禰的仇人,西格弗森莫斯是禰的目標,禰讓我怎麼敢全力戰鬥?”
“……”
伊莎蓓爾張口結舌,什麼亂七八糟的,責任怎麼到我身上了?
“這是禰的事情,阿瑟斯!”
聲未落,寧修遠身軀驟然浮空而起,伊莎蓓爾亦察覺到了不對,緊隨其後。
“嘩啦啦……”
這一刻,飛鳥衝出樹冠,走獸奔騰穿梭於林間,即便是嗜血好戰的綠皮獸人,亦滿臉驚疑不定。
“轟隆!”
震耳欲聾的震顫聲傳來。
天地驀然搖晃起來,大樹再也抓不住地麵,紛紛坍圮,大地亦張開巨口,吞噬著樹木走獸,甚至飛禽!
“鑽地魔蟲成熟體!”
寧修遠臉色凝重起來。
生活在地幔深處,以高溫為食的鑽地魔蟲成熟體,終於察覺到綠皮怪物的恐怖,紛紛浮出地表,宛如地龍翻身,製造著綿延不絕的地震!
寧修遠越飛越高,從空中俯瞰而去,鋪滿綠色的大地宛如綠色地毯抖動起來,甚至破裂,露出沙丘乃至岩層本貌。
一朵朵灰色花朵在大地上綻放!
不不不!
那分明是鑽地魔蟲的頭部觸手,它們衝出地麵,張開密密麻麻的觸手,宛如菊花盛開,吞噬著一頭頭綠皮怪物。
威名赫赫的鑽地魔蟲,肆無忌憚的向外來者展示著它的絕對霸主地位!
以及子嗣被殺的滔天怒火。
……
……
這一刻,寧修遠冷眼旁觀著。
僥幸活下來的陶特,看著部落外的綠色海洋真的成了海洋,卻肝膽俱裂!
大地在翻滾,森林在起伏。
曾經耀武揚威的綠皮怪物,哀嚎著掉進大地裂縫中!
剛剛皈依黎明神教的昆西部落,再次惶恐的匍匐跪了下來。
祈求著地獄魔蟲的原諒!
隻有陶特沒有跪下,因為他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