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遠愕然看向契約規則環繞之處。
——隻見一枚縮小了三分之一的多麵體,徜徉在契約法則中,在震蕩中散發著好似霧霾般的輪廓。
寧修遠歎了一口氣,自我寬慰一句,就要主動解開契約。
“嘩啦!”
不料,一聲仿佛潮水撲於岸邊,濃霧卷入颶風之聲,倏然回蕩而起。
隱隱猜到真相的寧修遠,一臉哭笑不得,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感慨。
如果黃昏之主再堅持一會兒,他就會徹底放棄無名之霧。
偏偏也就在同一時間,黃昏之主選擇了……放棄?
“這是……拔斷了?”
“不!這可是無名之霧,宇宙之源質,規則之概念,怎麼會被契約所拉斷?”
“莫非是……黃昏之主的主動切割?”
一,對手的主動放棄;
二,祂的徹底認輸;
三,無限拉扯下去,就像傳聞中廷達羅斯之霸主姆西斯哈和外神猶格索托斯之間,永無止境的戰爭。
不,應該說,是選擇了囚徒困境的個人最優解!
對於黃昏之主來說,祂根本無法確定寧修遠這邊的情況,因此這與其說是一場耐力的比拚,不如說是一場理性的博弈。
祂將麵臨多個選擇,其中四種可能最大,分彆是:
本來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他,沒想到最後竟然獲得了一縷無名之霧。
“不知道這縷無名之霧能用來做什麼?”
寧修遠感受著手中的多麵體,神情頗為振奮。
四,將無名之霧進行切割,結束這場看不到儘頭的拉扯。
很顯然,黃昏之主的決定不能說是最優解,但絕對是站在他角度的最優解。
殊不知,這對寧修遠來說,也成了最有利的局麵。
“對我來說,此行最大收獲,其實是印證了一些猜測。”
“從黃昏之主和光明的對話來看,光明,也就是厄運,多半是黎明之神。”
“如果黃昏隱修會不是黎明之神和黃昏之主的演戲,那說明,我之前高估了黎明之神。”
經過這段時間的感悟,他的水晶方糖容納進度也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一,加上無名之霧的意外之喜,可謂收獲頗豐!
不過,經曆過最初的震驚和喜悅,此時的寧修遠對於這份收獲,已經能平靜視之。
他離開白骨王座,在真菌地堡大殿中踱步徘徊起來,思考起黃昏隱修會的所見所聞。
“祂們完全可以借一個毫不相乾的天使,向我泄露黃昏隱修會的存在。”
“既然不是演戲,那祂們的對話,又有幾分真實?”
寧修遠眼睛眯了起來,回憶著黎明之神和黃昏之主的對話。
“那麼這會不會是一場精湛的真人話劇呢?”
“不,應該不是。”
“如果這是一場欺詐的話,祂們不應該借費茲捷勒天使之口向我透露黃昏隱修會,這個環節嫌疑太大了,即便是反其道而行之,也沒有任何意義。”
寧修遠回憶著他趴在充斥著腐臭膿汁的泡泡上,圍觀黎明之神在這一個個腐爛國度的戰爭,眸光倏然熠熠生輝。
“末日……災殃……好像有太多人重複過這個詛咒和預言。”
“我第一次聽到,好像是冰焰之主亞弗姆紮掙脫封印後,‘過去·舊神’的詛咒,如今看來,諾斯大陸真有可能麵臨一場無妄災殃。”
“黎明之神對黃昏之主的控訴,也不能完全當真,因為在場還有諸神教派天使,不排除這是刻意而為之的誤導,以及冠冕堂皇的正義表演。”
“因此我身為真實之人的身份,她還是有可能知道的,那番慷慨之言,不過是將臟水潑在黃昏之主身上,順便誤導我的判斷,如果我也在場的話,或者我從其他渠道打聽到這場隱修會的話。”
“總之兩人間的對話,參考價值並不高。真正值錢的地方,在於黎明之神所展現的手段。”
“如果我是黎明之神的話,我暗中培養的真名傀儡,多半是要用來壯大實力,或者關鍵時刻保命……”
思緒至此,寧修遠豁然瞪大眼睛。
“諾斯大陸麵臨無妄災殃……真實教會卻坐擁魔法大陸佐西克……黃昏之主又言改命?”
“莫非……莫非……黎明之神的目的,是為了應對這場災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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