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一雙眼睛裡滿滿是為難,他悶聲悶氣道:“是我對不起她們娘倆,不,娘叁。”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珺兒要是有什麼冒犯的,還請殿下不要怪罪,我會管教她的。”
鄒兮岱笑了笑:“將軍該知道,我不過一縷殘魂暫居此身,旁人待我如何,我便如何待旁人,她若以善待我,我必以善待她,若以惡相對······”
武安君訕訕地閉了嘴。
鄒兮岱低頭摸了把毛茸茸的姚遲,眉宇間是幾分悲憫:“這孩子天生骨弱,我方才還以為它隻是年齡小才會這樣虛弱,沒想到它都五百歲了。”
居然和他的年歲一樣。
“殿下有什麼能救小女的法子嗎?”武安君瞪大一雙憧憬的眼看著殿下。
他此刻已經沒有彆的法子了,隻能指望麵前這位無所不能的殿下救治一二。
鄒兮岱一向是個寬厚的,對於昔日部下的求救他並不會吝嗇。
“這孩子之所以一直化不了形,應該是因為母親生它的時候妖力消融,它這身妖骨沒有足夠的妖力支撐,自然化不了形。”
“它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了不起了,想必珺兒照顧它照顧得很好。”鄒兮岱細細探過姚遲的周身骨骼和筋脈。
“現如今有兩種法子可以救它,一,是日日用同族的妖力澆灌它補足它缺失的妖力,直到她生出妖丹成為大妖能主動吸收天地靈氣才能停止,隻是這法子消耗太大,耗時太長。”
“二是,剔了它這身妖骨,用仙氣日夜育養讓它生出仙骨來,有了仙骨它便能一步成仙,不用再受這些病痛侵擾,日後修為也能一日千裡。”
“隻是剔骨之痛常人難忍,它這樣虛弱,怕是撐不住。”
“將軍還是先用妖力澆灌它,等它再長大一些,身子再壯一些才能行彆的方法根治。”
武安君聞言連連點頭,他久經沙場,妖力早就有所大大提升,隻是他在天界任將軍一職,為了不被其他同僚譏笑、瞧不起,才用法子掩蓋了自身的妖力。
不過饒是他妖力強大,給姚遲源源不斷地灌輸了妖力後還是有些力竭。
他撐在桌旁大口大口地喘氣著,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鄒兮岱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觀珺兒修為低下,想必在此之前,她也日日用妖力護著小妹周全吧。”
“珺兒確實是個好孩子,她受苦了,是我對不起她。”武安君放聲哭嚎起來,後脊一抽一抽的,看著有些可憐。
鄒兮岱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這世上受苦的又何止她一個?
四方大戰眾生皆苦,顛沛流離,血流成河,骨肉相離·······
“好在將軍回來了,不是嗎?”鄒兮岱笑著道,“這日子終是會變好的。”
隻要——隻要她彆亂來。
鄒兮岱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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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赤眼金烏鳥的帶領,姚珺一路下了山,走進一片密林。她身上有爹爹給她的腰牌,因此能在這岱山毫無顧忌地到處走動。
金烏鳥小小的身形消散,姚珺眼前也出現了一個不太陌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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