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陰煞。”
孟南搖搖頭。
天魔雖不知如何修行，但也有實力、位階高低。
‘無生念魔’就是最低一等，俗稱‘念魔’。
再往上便是‘集陰煞魔’，俗稱‘煞魔’。
“運氣。”
“這是運道不濟。”
巔峰練氣接引風災，迎來的幾乎都隻是‘無生念魔’，更難吸引到更高一層的‘集陰煞魔’。
但這一回偏偏教孟南遇見，隻能道一聲命途多舛。
“譚泗等人交待許多，卻沒提及這一樁，不知是什麼緣由。”
孟南回想。
他在第二十世時分開訊問過譚泗、申不扶、柴文刀這三人，對小極宮的大事件幾乎都有掌握。
例如仙曆七十年的那一樁，僅是真傳遇襲身亡的事情，孟南都知曉。
而‘仙極山’出現‘集陰煞魔’這種大事，三人難道就能默契的同時都不透露？
不大可能。
“興許是‘小極宮’封鎖了消息。”
“又或是我到來改變了這世軌跡。”
孟南猜測著。
但這些不急去過多猜測，等待明年‘集陰煞魔’擾亂‘仙極山’，就知道到底是什麼情形。
想著這些。
一番梳理。
孟南這才從儲物袋中一翻，取出死亡畫麵中看到的‘玉珠’。
“吞魔煉精。”
“玉珠藏精。”
“然後——”
“販賣？”
孟南回憶方才看過的‘玉珠’用處，再想到離開‘孽龍秘境’後，自登船前後就開始的缺錢窘境，一時哭笑不得。
不提前麵二十世的未來，單就現實中，孟南也早已經實現財富自由，每一日進入腰包的靈砂車載鬥量。
靈砂？
數字而已！
但直到出境，才真正意識到——
靈砂確實隻是數字！
唯有‘靈石’，才是通行修仙界的真正硬通貨。
“‘靈石’當中靈氣充沛且精純，勝過靈砂千倍萬倍。”
“道基修行，一來依靠自家靈山洞府，二來就要靠汲取靈石中的精純靈氣來進一步加快進度。”
“靈石！”
“道基都缺！”
但這靈石可不僅僅隻是道基才能用上，對練氣修士的好處也享用不儘：“常年以靈石修行，日後晉升道基的幾率倍增，勝過靈砂太多。”
有這樣的好處，但凡有誌道基的，又或是各宗各派對於天驕練氣，自然是靈石多多益善。
道基必須。
練氣追捧。
於是靈石在修仙界中的地位極高、價值不菲。
若都以內中蘊含的靈氣總量來計算，一塊靈石大約相當於萬斤靈砂。
但靈石的種種附加價值太高，以至於竟百倍於此，在各大坊市、各處商行的兌換價，最低都是一塊抵百萬。
百萬靈砂！
一塊靈石！
整個孽龍秘境，年產量才多少靈砂？
怕是一年產量也就換來三五塊靈石。
“簡直離譜！”
孟南搖頭。
這些他在第二十世就已經知曉。
‘南風港’中的航班船票，一張普通票，售價十二塊靈石，這就是一千二百萬斤靈砂。
孟南在孽龍秘境中，各方渠道積累數十年，最後臨走時又狠狠搜刮一波，甚至還不夠購買一張的。
而且——
“船票以靈石作價，根本不接受靈砂購買。”
在前一世，即遭遇巨匪的那一世，孟南身上沒有攜帶足夠靈砂，是通過變賣法寶才得以上船。
這一世湊足了四百萬斤靈砂，再去登船，仍然不行，還是要變賣法寶。
五件法寶。
最終換來五十五塊靈石，平均一件才十一塊。
其中一樁‘百毒煙嵐十三飛箭’，是孟南最早期得到的一件法寶。
“這是二百多年前，孽龍秘境中少有的道基散修‘玄化老祖’，周遊天地，用各種毒涎惡草和毒瘴惡蟲化合五金之精，百煉千錘製就的箭矢，再用本身五行真氣煉成飛箭，與飛劍一般能發能收。一經發出，與敵人法器相遇，敵人法器被汙落地；修士沾上一點，立刻毒氣攻心，若道行不夠，法力不濟，立時就要身亡。即使巔峰練氣，也隻能抵擋一時，沒有消解法門，也逃不過一死。”
“終其一生，數百年祭煉，最終才成就此寶。”
“但到了南海，卻僅作價十二塊靈石。”
太賤了！
但這就是南海！
這就是真正修仙界的物價！
……
“靈石對練氣、道基，甚至再往上的真人的修行都有益處。”
“價值極高，用處最廣。”
“於是成為硬通貨，相當於修仙界中的貨幣。”
“身處南海修仙界，若是不求上進倒也罷了，靈石可有可無。但如果有上進心，有野望，靈石必不可少。”
孟南翻看玉簡，看到自己梳理的靈石的許多用處——
修行。
布陣。
船票。
房租。
……
太多太多。
譬如進出孽龍域的航班，不但船票價格高昂，而且隻接受靈石。
又比如‘小極宮’在孔葉島內外建造的‘靈山’、‘洞府’，或短租或長租，其中高檔的，也隻接受靈石作為租金。
南海靈氣暴躁，非得數十道基又或是頂尖道基，花費大代價鎮壓、調理，才能馴服靈氣，再不斷維護，可供人更好修行。
若在荒野處，哪怕是普通道基，也隻能‘望靈氣而空流淚’，修行效率極端緩慢。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各門各派耗資耗時開發出來的一處處適宜修行的‘靈山’、‘洞府’，自然就成了搶手貨，不愁租不出去。
想要更好的修煉環境，就得拿靈石來換。
此外還有‘黃沙群島’中的大型商會，販賣的許許多多的高階丹藥、法寶、符籙、陣旗陣盤等等，都需要靈石才能購買。
沒有靈石，什麼都彆想。
“我有‘丹器符陣’四藝在身，但畢竟低微，又僅是練氣，靈砂好賺，靈石難求。”
“想要賺取靈石，就隻能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這一世的孟南思前想後，沒了‘信息麵板’後的自己有什麼優勢？
唯有——
【天魔噬】！
……
“我時常進入‘仙極山’中，以【天魔噬】吞魔煉精，再以這玉珠承載天魔精氣，一方麵供應大郎三人修行，一方麵又讓三人拿去各處坊市私下兜售換取靈石，從而讓三人也能租住好一些的洞府，包括我也是。”
“但在這之外，更需要靈石的卻有兩處——”
“一是‘都幽島’。”
“二是‘通法道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