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預言!胡謅!好自為之!【求月票!】(1 / 2)

寶照群島。

荒蕪一境。

一道金光劃過,孟南、紀雲、折遊三人顯蹤。

“多謝周兄搭救!”

紀雲剛剛站定,就衝孟南躬身拱手,大禮拜謝。

折遊在旁也一並如此。

“紀兄快快請起。”

“我非周桐,欺瞞許久,還請紀兄莫要記掛。”

孟南伸手虛扶紀雲,身形虛幻,當場就散去【百變回歸原來模樣,青衣道袍,相貌平平,衝紀雲作揖道:“崇源閣孟南,見過道友。”

“竟是孟閣主!”

紀雲一驚,心緒複雜。

他想過周桐藏拙,也想過此‘周桐’非彼‘周桐’,但如何也沒想到,竟是黃沙群島《地煞榜》第十位的‘碧丹老魔’、‘崇源閣主’,變化成周桐模樣,與他親近。

這——

紀雲驚後,苦笑又道:“孟閣主何等人物,實在折煞紀某人。”

他確實想不通,以孟南的身份、實力,有什麼必要費這般心思?

思來想去。

紀雲自覺自己的特殊之處,僅有青年時期跟隨那位脾氣古怪、動機不純的便宜師父煉藥修行時,機緣偶得的那一隻小綠瓶是一樁了不得的寶物,值得讓人惦記。

正是憑借此寶,他才能衝破當時死局,一步步成長起來。

除此之外,彆無長物。

若這人是為那隻小綠瓶而來——

“那可糟了!”

紀雲心下一緊,等待孟南出聲審判。

……

“唉!”

這一邊,孟南聞言,長聲一歎,臉上居然也有苦笑,就見他道:“道友有所不知,孟某如今看似繁花似錦,實則已是枯枝敗葉,命不久矣。”

“怎會?”

紀雲一怔,內心將信將疑。

孟南搖搖頭,繼續編造:“具體內情不便相告,但不瞞道友,若五十年內不能晉升真境,孟某壽數就要走到儘頭。”

五十年。

成真境。

紀雲先是下意識的覺得以孟南的實力,未必不能成。

但緊接著就想起來——

“孟南!”

“他僅是術法超絕,真正修為才僅道基第一境!”

“五十年要成真境?”

“怎麼可能!”

紀雲心頭一掀。

隻是仍對孟南的說法存疑。

心中所想,麵上不表。

“閣主才情無雙,不至於此!不至於此!”

紀雲賠笑。

孟南也不管紀雲信與不信,隻自顧自道:“我命我知,自十多年前有感此中境況,孟某就在為身後事籌謀,以秘法算我‘崇源閣’日後出路、我親朋好友、門人弟子生路在何處,天機指引,皆係道友!”

孟南望向紀雲,眼中灼熱。

“閣主——”

“這!”

“紀某何德何能!”

紀雲這下更是愣住。

他千想萬想、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孟南變著法子接近他的理由居然是這個。

哪怕現在這個說法仍然存疑,不可儘信。但即使是假的,孟南能想到這種借口也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道友不必過謙。”

“如今我雖勝你,但命數不同,前程兩極。五十年後,我已作古,道友卻已經證道真境。”

“今次歸耕宗中劫難渡過,道友一飛衝天之勢勢不可擋。”

“真境可期。”

“不必百年。”

孟南語氣懇切,言之鑿鑿。

“這這——”

紀雲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但是,真境?

“我有寶瓶,又有這一次在真府中得來的諸多靈藥種子,五十年、一百年興許難成真境。”

“但二百年、三百年,總有希望。”

“這人這般確信,難道所言全都當真?”

紀雲這時也有些迷糊。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在這一役之前僅有一隻小綠瓶,實在談不上什麼真境可期,看不出任何苗頭。

直到這一次,探索真府後,他自己才真正具有幾分證道真境的期許跟把握。

而孟南卻在這之前就早早跟他接觸。

此時再道出,確實教人信服。

紀雲一時語塞。

孟南語氣愈發誠懇:“孟某前些日舉動難免唐突,此次出手相救,也確有挾恩圖報的念頭。隻盼道友晉升真境後,能為我孟氏一脈出手三次。情非得已,我心知道友是信人,便不加遮掩,萬望道友海涵!”

好家夥!

這麼直白?

紀雲聽著,心裡怪怪的。

前後結合,依著孟南所言——

“他自知命不久矣,謀身後事時算出我日後能成真境,於是提前親近、結交、施恩,以求日後能略作庇護孟氏一脈。”

這邏輯似乎沒問題。

前後閉合。

雖然被算計,甚至這人前麵冒充‘周桐’跟隨,不見得就隻是為了親近,多多少少恐怕還抱著些截取他機緣、成就自身的念頭。

但最終沒成,真府機緣儘歸他一人。

“他雖算計我,動機也不純,但事後救我,此時有能力將我打殺、奪取機緣,也不曾出手。”

“這品性也是難得。”

“若他還有其他謀算——”

“算了,先不想。”

“應下他倒也無妨。”

“日後若成真境,就幫一幫孟氏,我穩賺不賠。”

紀雲心思轉動,下一刻,又想到此時情景,心下忍不住自嘲一笑:“眼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還在想什麼?”

一念及此。

紀雲再無閒思,當即道:“承蒙閣主信任,紀某日後若僥幸能成真境,定護孟氏周全!”

“感激不儘!”

孟南鬆了口氣。

……

“呼!”

目送孟南身化金光遠去,紀雲也鬆了口氣。

方才雖被孟南救出歸耕宗,卻又落在目的未知、神通廣大的孟南手中,相當於剛出狼窩再入虎口。

同樣是插翅難逃,生死不由己。

這種感覺太難受。

此時孟南終於離去,一劫之後又一劫終於消退,一直懸在紀雲心口上的那口鍘刀才終於隱去。

“萬幸!”

紀雲慶幸。

“這是個怪人!”

折遊在旁早就聽得目瞪口呆。

還有這種人?

擺在眼前、唾手可得的真府寶藏、諸多寶物不要,就隻施恩,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真境?

且不說紀雲能不能修成真境。

即使證道真境,後續能不能兌現承諾庇佑孟氏也是兩說。

甚至於,擱在一些小心眼,例如折遊自身這樣性子的人身上,今日不但不記恩反而還要記恨,那才是真正養虎為患。

但這孟南,居然就這麼賭了?

兩袖清風,什麼都不要就走了?

離譜!

“簡直離譜!”

折遊大為費解!

“不是怪。”

“這是君子。”

紀雲冷靜下來細想,明白孟南心思:“他自知命不久矣,與我接觸知我品性,不願出手強奪違背本心,這才索性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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