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見招拆招,成功過了一關,腳步輕快地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
她剛坐下,朱超就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身邊,將杯子放到一旁的飲水機前,自顧自地倒了杯水。
他側頭看向阮糖,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樣。
“阮隊,我要是你就早早嫁人了。女孩子在家當全職太太,輕輕鬆鬆地多好啊。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還羨慕不來呢。”
阮糖拿起桌上卷宗的手一頓,掀起眼皮睨向他:“朱隊怎麼有閒情雅致管我的閒事,想幫我做媒啊?”
朱超眉梢一挑:“我身邊確實有幾個哥們兒,一個個高大威猛,肯定能降得住你,改天給你介紹介紹?”
“看來朱隊是想改行做婚介了。”
阮糖的嗓線清冷,輕描淡寫地說,“也是,你們隊那個辦案效率,要我是隊長也早早改行了。”
聞言,朱超端著水杯嗆了一口,臉上氣得青一塊紫一塊,最後自打沒趣地走了。
他和阮糖在警局裡“爭來鬥去”,每回都討不了好,總是碰一鼻子灰。
偏偏他還屢敗屢戰,越挫越勇。
不過,阮糖從沒將他放在心上,全當逗動物園的猴子玩。
她自顧自地看起卷宗,開始研究走私團夥的案子。
最近這個走私團夥在濱城頻頻作案,十分猖狂。但他們的行蹤很隱秘,阮糖帶隊摸排調查了好幾天,得到了一個情報。
走私團夥裡的一個小囉囉出現在了市裡的一家麵館。
這個小囉囉也算是個小頭目,在副首領刀疤的手下做事,出麵比他們多,自然就暴露得快。
要想順藤摸瓜抄他們的老巢,還得從這個小囉囉下手。
思及此,阮糖立刻召集人馬,開車前往那家麵館蹲點抓人。
剛剛駛到麵館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裡停下,阮糖透過車窗望過去,隻見對麵的店門口高高掛著一塊木質招牌。
上麵印著四個紅漆大字——徐記麵館。
阮糖的眸色一凜,心說這家麵館好眼熟啊。
她的思緒轉了轉,忽然想起上次在地鐵站口,從那個白淨帥氣的男生手裡接過了那家麵館的傳單。
可不就是徐記麵館嘛。
阮糖想起那男生俊美無儔的臉龐。他笑起來時眉眼澄澈,乾淨通透得像一塊無暇的美玉。
是少見的那種美得不具衝擊力,但能直擊人的心魂。
這樣的男孩子,彆說讓人去光顧他的麵館,為他買下一整個麵館也是願意的。
阮糖記得,他叫做周淮煦。
正思索間,店門口就晃出了一道瘦高挺拔的身影。
周淮煦穿著整潔的白色製服,寬肩窄腰,正攙扶著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奶奶走出麵館。
他單手拎著一個外賣塑料袋,將袋子遞到老奶奶的手裡,微微彎下腰,悉心地朝她叮囑著什麼。
他的麵容清俊,下頜線條流暢分明,烏眸裡泛著柔意。
鎏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揉進了一片細碎光影裡。
簡直賞心悅目,讓人挪不開眼。
阮糖難得走了幾秒鐘的神。
很快,她就定下心來繼續蹲點。
據說那個小囉囉隔三岔五就會來這家麵館。
他們不打草驚蛇,準備先暗中觀察,伺機而動。
那小子的身份證件信息都是假的,尋不到他的住所,查了也是白查。
如今這個案子隻有麵館這一個突破口,線索實在太少。
阮糖眸色凜然,纖白玉手輕叩在方向盤上。
黑色轎車隱在夜色中,悄無聲息地像不為人知的鬼魅。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寂靜中,阮糖的肚子忽然咕咕作響,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她閉了閉眼。
今天為了蹲點,她隻簡單吃了個麵包。本來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夜色已暗,麵館就快打烊,店裡隻有星星零零的一兩個顧客。
阮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答應過周淮煦要去光顧他的麵館。
那就現在吧。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吃完麵嗦完粉才好衝鋒上陣。
阮糖招呼著車上的另外兩個警員一起去麵館吃飯。
坐在後座的寧萌高興地歡呼一聲,早就忍不住想去嘗美食見美男。
阮糖領著他們走進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