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剛過三十歲,身姿窈窕嫋娜。
作為劇院的導演把控全場,熟讀劇本,演一個女主角自然是綽綽有餘。
眾人正思量間,一道匆遽的白色身影就映入他們的眼簾。
女生跑到他們麵前,連忙鞠躬致歉。
“對不起,我剛剛騎車路上出了點意外,來遲了。”
她的長發淩亂,潔白的裙擺上尤帶著臟亂的汙漬。
光潔的額頭磕出了淺淺的紅痕,裙擺下方露出的膝蓋也有淤青。
明顯是剛剛來的路上,遭遇了小型車禍。
為首的女人打量了她一下,斂眉道:“你趕緊去梳洗,待會兒就要上場了。”
“是。”眾人連連應道,帶著那個女生急匆匆地往後台而去。
阮糖和周淮煦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那女人仿佛注意到有人注視,她的腳步微頓,回過頭,正好與阮糖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
阮糖沒有回避她的目光,靜靜地望著那個女人。
那人瞥向阮糖手裡的劇場門票,隻一秒就走上前,語氣溫和。
“兩位是找不到劇院入口嗎?”她指向前方,舉止恭敬有禮,“你們往前走向右轉,那裡有工作人員幫你們驗票入場。”
“謝謝。”阮糖對她說。
女人彎起嘴角:“祝你們觀劇愉快。”
她的笑容清麗和婉,與剛剛盛氣淩人的樣子大相徑庭。
阮糖看著她轉身走遠,心道這人變臉可真快。
七竅玲瓏,長袖善舞,倒挺厲害的。
她收回目光,正想走,卻見周淮煦的視線仍凝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喜歡這種?”阮糖黛眉輕挑,語氣裡透著點促狹。
周淮煦搖搖頭,難得擰眉:“太凶了。”
“不喜歡女孩子太凶啊。”阮糖的眸光轉了轉,“那這樣你估計也不喜歡我。”
她執槍追捕歹徒的時候,可比那個女人凶多了。
周淮煦的薄唇輕抿,嗓音低冽有磁性:“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阮糖朝他湊近,狡黠的笑意更濃。
她的個子在女生身高裡算很高的了,但站在周淮煦的身側,腦袋剛剛夠得上他的肩。
她烏黑柔順的長發慵懶地披在肩上,襯得香腮雪白,一雙桃花眼瀲灩靈動,嫵媚生姿。
仿佛隻要他一低頭,唇瓣就能碰觸到她的額頭。
這距離,實在有些太近了。
周淮煦鴉羽般的眼睫輕眨,彆過目光道:“快開場了,進去吧。”
阮糖眉眼彎彎,跟上他,清越的笑聲未散,依舊纏在人的耳邊,氣音酥麻。
“到底哪兒不一樣?”
說說笑笑間,他倆走進了劇院的內場。
此時表演時間還沒到,觀眾席上已經坐滿了人。
阮糖拿起周淮煦剛進劇院前買的爆米花,吃得嘎嘣脆。
她一臉自如坦蕩,仿佛剛剛纏著調戲良家少男的人不是她。
周淮煦將目光收了回來,正視前方的舞台。
須臾,全場的燈光滅了一瞬,陷入黑暗。
一道光束落在舞台上,話劇正式開場。
舞台的中央立著一個身穿紅黑色蕾絲禮服的長發女生,正是剛剛阮糖和周淮煦見到的那個受傷的姑娘。
她早已梳洗化好妝,露出嬌美的臉蛋。
剛剛的狼狽模樣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從容,在舞台燈光的照耀下備受矚目。
阮糖坐在觀眾席,靜靜地觀看表演。
舞台上的演員們演得很賣力,情節跌宕起伏。
女主角娜拉甩掉男主角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語氣中帶著悲憤的情緒,念出自己的台詞。
“千千萬萬的女人為男人犧牲過名譽!”
她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
悲涼婉轉的樂聲響起,舞台後方的道具組人員按下了人工降雪的設備開關。
白色的雪花簌簌地飄落下來。
伴隨“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