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聲尖叫,混血氐人的叫聲更為淒厲,也更可怖。聲音穿透所有人的心臟,傳達他內心深處的懼怕。這聲音將所有氐人撕成碎片,現場一片狼藉。
克拉斯托爾大腦一片空白,金,對,金,他想著,我要去找金,金保護我,我不會被傷害。
過於尖細的聲音將他也撕裂開來,此時他的腦中隻剩下了一個詞:活著。他不想頂著斯洛伐彼洛斯的少主這個名頭死在大街上,他不想和一群烏合之眾死在一起。
忽地,一陣微風吹響他。之前他隻能在海麵上覺察的風如今來到了水底,來到了他的身邊。恍惚中,一個藍色長發女人的身影緩緩向他走來。
風神是察覺到他的存在了嗎?風神也在為他的痛苦而感到悲傷嗎?
不同尋常的力量充斥著他的身軀,藍頭發女人懷抱著他,像一個母親抱著她剛生下的穎兒一樣。藍頭發女人抱著他,淚水滑落,操縱者他的身體衝出殘骸之中,將周圍圍觀看戲的人殺了個一乾二淨。
“做壁上觀的人,最後其身體也將築成牆壁。”這是《杜阿特史詩》中的名句,克拉斯托爾之前讀不懂,現在卻完全明白了。
藍頭發女人再次上前擁住他,可他的身軀已經無法停止攻擊,完全不由他的意誌掌控。
“啊啊啊啊啊啊啊——”
“清醒一點,我是金。”
“金?”
“我是金,抱歉,我來晚了。”
再次醒來是在家中,一切如舊,毫無變化。克拉斯托爾隻知道自己殺了很多氐人,隻知道自己差點把金也殺了,隻知道這一切由金所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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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伽美什本無意瀏覽這段記憶,但每個人獲得蝶淚的那一刻於祂而言都是格外的有趣,祂不僅看到了克拉斯托爾在絕望中揮刀反擊那些傷害他的人,而且真切地感受到了瓦爾塔哈爾上阿爾忒彌斯被欲望所汙染的痛苦,感受到了祂的歇斯底裡,控製可憐的氐人屠戮的樣子。
遙遠的彼岸,不知是誰在說話,祂仔細跟隨那聲音聽去,那聲音說:“迷失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是?”吉爾伽美什有些迷糊。
“識海對元素核心的影響越來越大了,再不出來就要被同化,困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