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內，沈歸獰兩下撕掉秦時樾的燙金名片，氣壓低沉得極為嚇人。
司機和助理連大氣都不敢喘。
剛才那通電話瞬間就擊潰了沈歸獰說服自己的那些理由。
餘若魚是會編造他喜歡的美夢。
——但同時她也在為彆人造夢。
隻要有錢，他可以一直沉溺在童話裡。
——當然彆人有錢也可以。
沈歸獰很討厭這種感覺，簡直在與彆人分享自己的秘密樂趣。
一想到餘若魚剛在身邊扮作餘兮兮動情地說喜歡，轉頭就能扮作其他人對另一個男人噓寒問暖，他就要氣到爆炸。
比真正的餘兮兮當麵拒絕他還要令人崩潰！
可怕的安靜中，沈歸獰沉著臉：“回酒店。”
助理不敢說明接下來還有行程要處理，隻能順著這位霸總的性子給對方打去電話，借口沈歸獰身體抱恙下次再拜訪。
劃來劃去最後還剩一個今天來C城的重頭戲，助理調整呼吸張口問：“沈總，那今晚的餘家晚宴……”
沈歸獰揉捏眉頭的動作一頓，臉色肉眼可見更加黑了。
因為餘若魚去私會秦時樾時用的就是[要為晚宴做準備去買裙子]這個蹩腳理由。
他氣到懶得發火，隻犀利地扔給助理一個冷眼。
助理識趣閉嘴。
到了C城最豪華的高檔酒店，沈歸獰先一步在門口下車，麵色陰沉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堂。
眼睛隻是掃過一眼前台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往VIP通道走，他對那個人好像有點印象但實在懶得細想。
到了VIP通道，前方插兜等電梯的少年闖入他的眼中。
這時沈歸獰反應過來前台看見的那個男人是唐亦的助理宋慍。
估計是貴賓電梯卡出了些問題，唐亦站在這邊等，應該也是來參加今晚餘家舉辦的晚宴的。
沈歸獰煩躁地蹙起眉，分明這個時候最討厭商務寒暄的，偏偏還遇見不得不打招呼的人，於是不情不願地走上前：“唐總？”
其實唐亦在沈歸獰做思想鬥爭時就發現他了，但裝作沒看見不想搭理。
他還在為餘若魚因為這個男人拒絕他兩次而耿耿於懷。
所以隻是淡淡地點了下頭就收回目光。
——唐亦知道這樣犯了商場的大忌，但就是控製不住！
唐亦快速回眸的動作在沈歸獰眼中無異於瞪了他一眼。
於是他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不過第二次見麵的少年：“唐總眼睛不舒服嗎？”
唐亦聽得眉眼一凜，沈歸獰的這句話在他這裡好像在挑釁。
“沈總未免不太矜持了吧。”唐亦腦回路清奇的覺得沈歸獰是在拿餘若魚拒絕自己的事情故意找茬，黑沉著臉，“你沒必要用這件事在我這裡找優越感，因為我根本不在乎。”
沈歸獰剛從餘若魚那裡吃了一肚子氣，現在又被唐亦莫名其妙數落，表麵的禮貌穩重頃刻煙消雲散。
他扶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眼睛控製不住在噴火：“什麼意思？”
既然對方問了，唐亦也不想再藏著掖著，插兜與他嚴肅的麵對麵。
兩位霸總氣壓低得旗鼓相當的情況下，電梯門口仿佛一處不可踏足的冰窟。
“餘若魚因為你拒絕了我兩次不假，但我想請沈總明白，她隻是在拿你故意激我而已。”唐亦說到這輕嗤一聲，“前兩天她才親口承認，對我的喜歡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少年在提起這個時微揚起頭來，勾起的唇角透露著得意。
居然又跟餘若魚有關……
沈歸獰氣得狠狠攥拳，在暴怒之餘可以確認唐亦就是餘若魚的另一位客戶。
難怪他在巴黎查過一次定位她在B城！
當時沈歸獰光顧著和真正的餘兮兮聊情感問題，沒有仔細思考餘若魚這不尋常的位置。
這時姍姍來遲的宋慍過來破冰，向沈歸獰點頭致意：“沈總好。”
然後橫在兩人中間拿著貴賓卡刷電梯，以身體作為屏障，儘量分開這劍拔弩張的兩人。
有條不紊的高級助理宋慍第一次感到了心累：“……”
沈歸獰輕嗤，一句質問唐亦“她真的親口承認喜歡你？”的疑問就在唇齒邊，但過遍腦子後還是沒問出口。
——餘若魚就是個代替餘兮兮的玩物罷了，她愛喜歡誰就喜歡誰，跟他有什麼關係？！
至於唐亦說的餘若魚故意拿他刺激他，這更好辦了，以後隻要不理這個女人就好。
沈歸獰有嚴重的精神潔癖，即便是玩物也不喜歡與人分享，被其他人碰過的玩具他是一定會扔掉的。
漫長的電梯下行時間過後，門朝兩邊打開，唐亦禮貌紳士對沈歸獰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沈歸獰身姿挺拔不動。
唐亦也沒真的想邀請他共乘，表麵功夫做到後就氣場十足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