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洋沒有立即回答,用濕漉漉的桃花眼看著她,好像背後有條無形的尾巴在搖,像隻急需被挑逗的小狗。
餘若魚看著瞧著,又忍不住上手撫住他的臉。
少年順勢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將臉在她掌心溫柔摩挲,如終於找到了據點般滿足。
在餘若魚欺近過來時,他就乖巧閉上了眼睛,仿佛沐浴淨洗過後的祭品,等待她的儘情享用。
餘若魚突然發現謝安洋是有點男妖精潛質的,誘惑著、勾引著,拉著她共同墮入那片欲望之海。
但是。
“不行哦。”她驚覺自己的嗓音竟然不自覺夾起,摸摸他的頭,跟寵物毛孩子說話一般,“我要回去了。”
謝安洋表露出失望,緩緩睜開眼:“姐姐是怕我不行嗎?”
在說完這句虎狼之詞的下一秒,他就抓著她的指尖落有一吻,並且帶有小小的吮吸。
曖昧氛圍持續擴大。
餘若魚心底的那股異樣再度被撩撥起來,不禁問出了口:“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嗎?”
怎麼感覺那麼會。
謝安洋動作滯住,依依不舍鬆開餘若魚的手指,看過來的眼神深情而堅定:“真的沒有。”
——那就是天生的撩撥聖體?
餘若魚看著少年人天然無辜的樣子,在腦中敲定了這個想法。
大約是見她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謝安洋沒有再強求,輕輕啄吻了她的手指後就鬆開。
“我送姐姐下去吧。”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進屋去拿了兩件外套,動作輕柔展開那件白色的披在她肩上,“下過雨可能會涼——這是我新買的衣服,沒有穿過的。”
餘若魚發現他窘迫起來真的可以做到耳根一秒變紅,連帶著發梢都在緊張。
就……更想欺負了。
避免自己一衝動真的把這個好玩的少年帶回彆墅,餘若魚拒絕了謝安洋送她下樓的好意,穿著他的白色外套自行去了地下車庫。
剛出電梯就有一股寒風襲來,她急忙裹緊外套,覺得謝安洋真是有先見之明。
餘若魚突然停步,遠遠發現她的蘭博基尼附近靠著一個高大修長的人影。
走近時發現是沈歸獰。
不知發生了什麼,素來矜貴優雅的男人今日卻是狼狽得渾身濕透,發絲寸寸滴落著雨水,一根點燃的煙草夾在指尖,儘顯頹然。
她走過來時,那雙狹長的漆目就幽深如淵注視著她。
餘若魚感覺到了沈歸獰的氣壓很低,但沒有在意,好奇的是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在和餘兮兮吃晚飯嗎。
她迎著沈歸獰審視的目光看過去,歪了歪頭:“沈總怎麼會在這兒?”
“你穿的是誰的衣服?”男人從喉間擠出這句話,旋即熄滅了手中的煙草。
餘若魚淡淡一笑,殘酷地提醒他:“這是我的私人時間,跟沈總你沒有關係。”
沈歸獰聞言倏地收緊手指。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真的毫無光彩可言,薄唇勾起發出一聲冷笑:“是嘛?”
旋即男人摘下眼鏡猛然欺近,寬大的男性手掌大力攬過她的腰。
隔著兩層衣服,餘若魚都能感受到雨水浸透的濕潤和黏膩的涼意傳遞而來,眉頭微微蹙起。
“沈總在做什麼?”她口吻挾有冷意,“這裡可是有監控的。”
男人似乎完全屏蔽了這句話,眼眸紅得像隻欲望滿滿的野獸,意識不到自己的氣息究竟有多滾燙:“你現在滿意了?讓我移情彆戀喜歡上你,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嗎?”
餘若魚揚了揚眉,大概從這句話中整理出來幾個重要信息點:沈歸獰和餘兮兮去吃過晚飯了,但是發現真正的餘兮兮甚至沒有她扮演的餘兮兮討人喜歡。
這種落差感讓他欲求不滿,如一位急需治療的癮君子,不惜冒雨追著她的定位來到這裡堵人。
她嗤笑了一聲,迎著沈歸獰火熱的眼神望去:“我是不是提醒過沈總,不要太情真意切。”
沈歸獰看著她這幅無動於衷的態度,憤怒得胸膛劇烈起伏幾下。
突然的情緒爆發,讓他更加用力扣住她的腰,像是恨不得揉碎她的骨頭。
“好,你贏了。”男人聲音黯啞起來,呼吸加重,“我承認戒不掉你,我離不開你——你現在可以滿意了?”
說著他的唇便傾覆了下來。
但餘若魚將頭一偏,輕飄飄就躲過了。
“沈總知道被討厭的人親吻會有多惡心嗎?”她在沈歸獰耳畔冷冷說道,“尤其那個人還曾經傷害過自己。”
沈歸獰身體陡然一僵。
趁著對方手勁有鬆弛,她後撤一步,掙脫開他的懷抱。
“沈總不會都忘記對我曾經做過什麼了吧?”
沈歸獰的表情有夠複雜,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悶棍,氣焰消失了大半。
“再有,我和你的交易並不需要你移情彆戀喜歡上我。”餘若魚對他攤了下手道,“我隻是需要掙錢,僅此而已。是沈總你自己太入戲了,明知道那些是假的還願意一頭紮進去。”
沈歸獰很受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