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家的糟心事兒,讓二端下午在舅姥姥家上課的時候頻頻走神兒。她腦子裡老想著姥姥年紀大了之後,總惦記著亮亮哥。可亮亮哥卻很少來看姥姥。
亮亮哥結婚,姥姥還拖著年邁的身體去參加婚禮了呢,結果人都沒留姥姥住幾天,第三天就開車給送回來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打小亮亮哥就跟姥爺姥姥不親,沒有感情,自然不會敬愛孝順。
想到這些,二端就心疼姥姥。上輩子姥爺走的早,姥姥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了二十幾年。這一生,她要留住姥爺,也要幫姥爺姥姥留住表哥的親情。
“有心事?”休息的時候,姚婉瑜觀察了一會兒二端變來變去的臉色,抽冷子問這麼一句。
“嗯?”二端沒聽清舅姥姥說啥,下意識抬頭回應。
“我問你,是不是有心事?”竟然不煩,又問了一遍。能讓姚婉瑜付出耐心的人,真是不多呢,二端算一個。
二端抿了抿嘴兒,心說舅姥姥你這麼個冰山美人,咋也好打聽?
“我在想怎麼讓我表哥和我姥爺姥姥親近起來。”也沒啥不能說的,親戚裡道的,誰家的事兒彼此都能知道。況且姥姥有個委屈啥的,也經常去找舅姥爺念叨念叨的。
“那個倒插門的?”哎呦喂,我的舅姥姥,說話能委婉一點不?
“嗯,姥爺姥姥很希望亮亮哥能多親近他們的。”明知道舅姥姥不通這些人情世故的,可二端還是沒忍住和她叨咕了一通。
“慣的。”聽完二端的話,舅姥姥神總結了一句。
二端狂點頭,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麼?說來說去,還是長輩太慣著小輩了。
姥爺姥姥慣三舅,由著他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由著他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由著他不管不顧自己的爹娘。
三舅媽慣表哥,吃飯穿衣,樣樣親力親為,硬生生把一個小男孩兒,慣成了個小姑娘性格,做事唯唯諾諾的樣子。
其實,放縱要比嚴格容易得多,可後果卻苦澀得要命。真正疼愛孩子的大人,能給孩子的最大財富,就是把他培養成自我約束力強的人,明事理,知進退。
爺爺就曾經說過,嚴是愛,鬆是害。簡單的一句話,道出了教養下一代的真諦。
托著下巴,二端不悶悶不樂地說:“我看姥姥都哭了。”
“誰哭了?”今天放學早的岑放聽了個尾巴,不禁追問了一句。
“小舅,你放學啦?”二端有氣無力地揮揮手,算是打招呼了。
岑放把書包扔到一邊,一臉好奇地追問端端:“端端,你剛才說誰哭了?”
姚婉瑜都要為兒子好打聽的樣子翻白眼了,她和岑鋒也不這樣啊,這孩子咋恁麼好信兒?
“嗯,我姥姥。”二端實在沒抵抗住岑放那八卦的目光,這孩子有當狗仔隊的潛質。
“擁護啥?”打破砂鍋問到底?今兒咋就沒眼力見兒了呢?
這樣那樣,巴拉巴拉,二端又給岑放講了一遍三舅媽的事跡。
“大姨因為這個哭一鼻子可真不值當。“岑放總結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二端鼓著包子臉不想理岑放了。瞎打聽,打聽完了還說風涼話。
眼力見兒岑放還是有的,一瞅二端那臉色,就知道小丫頭肯定在心裡罵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