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維維說一半兒藏一半兒，二端就接著她的話追問了一句。這孩子性格也不知道咋那麼不穩定，有時候嬌嬌怯怯的，比如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有時候又十分的簡單粗暴，比如對付壞人的時候。還有的時候呢，又十分樂意動腦子整人，有些小市儈的狡黠。偏偏被她整的人還都欣欣然上當去了。
“嗯，我跟姐姐學習。”
維維說完就小心地打量著二端的表情，生怕她這樣嫌棄嘟嘟，會惹姐姐不高興。
二端倒是表情一滯，隻是緊接著就笑了，揉了揉維維的頭頂，這小家夥兒可真是可人疼，估計是被嘟嘟給嚇著了，誰讓他表情已經擺足了嫌棄的姿態？
“彆緊張，嘟嘟是挺煩人的，太大男子主義了。是吧？小屁孩兒事兒最多了。咱們彆理他。”
二端先和維維同仇敵愾地把嘟嘟黑了一通，然後就開始解釋正事兒。
“維維你看，姐姐上高三了，今年課業最忙，可能抽不出很多時間來輔導你。所以才會拜托嘟嘟來當你的小老師。你彆看他平時吊兒郎當的，他其實完全能勝任教導你的工作的。至於他擺臭臉給你，你就擺回去給他。不要怕，有姐給你撐腰。”
二端麵帶微笑地鼓勵維維懟嘟嘟，真很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維維有點小吃驚，小小的嘴巴微微張開，眸子一直瞅著二端，像是希望能看出她的意圖一樣。然後發現姐姐好像真的沒在逗她。
“我不怕的，姐姐。”
維維搖搖頭，這個家裡她唯一怕的人是二端，至於嘟嘟，她還真的不是很在意他自己對自己。這大概是維維在那樣一種生活環境長大的緣故，她長期被冷暴力的對待，隻是她自己沒有很明白，有些懵懂。以至於到後來，她即便是處於一個正常的人際關係的環境裡，好像也並沒有很敏感。
察覺到嘟嘟的怨念是一回事，但不會在意。
“那最好了，你就跟嘟嘟好好學，爭取早點能跟上學校裡的進度。好嗎？”
二端看維維確實是心裡有譜的樣子，也就不去管她是否能和嘟嘟和平相處的事兒了。反正經常看著點，再說嘟嘟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這點二端還是有信心的。
“嗯，姐姐我一定努力。”
維維迫不及待地應下，那副急切的勁兒讓二端感覺到了什麼，心裡一歎氣。
“維維，你師傅的事兒過去了，等我爸媽回來，我就跟他們說讓你以後都留在我們家，做我的妹妹，好不好？”
維維這麼急於討好她，是怕自己再被送走吧？看來上次給維維找養父母的事兒，這孩子心裡頭還是留下了陰影了。
越是如此，二端越覺得維維敏感得讓人難受。
果然，二端話音兒剛落，維維那對黑曜石一樣的眼珠像點亮了一團火，霎時間就亮晶晶的。臉上的表情是克製不住的喜悅，這兩天一直有點喪的表情換成了笑容。
“真的嗎？我……做姐姐的妹妹？妹妹嗎？”
這個身份對維維來說意義重大，她實在是太渴望，太向往了。能做姐姐的妹妹，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從此就有家了，她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不再是要被送走的，多餘的人。不是累贅？
“對呀，好不好？你願意嗎？”
二端看維維很高興，高興完又呆呆的，就知道這孩子是樂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