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維維鼻音有點重，小聲地應了一句。
“可不能哭鼻子啊，等下菲姨來了看見會笑你喲。”
二端不用看也知道維維掉眼淚了，心疼地用力按了按維維的腦袋瓜。雖然自己兩輩子都是生長在父母慈愛的環境，她不能體會維維的痛苦，但是她光想想自己如果從小就沒有父母長輩的疼愛和嗬護，就覺得很心痛了。
難為維維小小年紀，就經曆人生那麼多苦楚。
本來是棄嬰，幸而得到師傅的撫養免去夭折的下場，可數十年後卻得知自己不過是師傅眼中的藥人，像個物件兒，而不是個活生生的人。這樣的心路曆程，換到任何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上，都是難以承受的痛楚吧？
“姐姐，我不找親生父母，我就是你的親妹妹，好嗎？”
維維直起身子，定定地望著二端。從姐姐這裡得到的溫暖，對她來說已經足夠。足夠去戰勝內心的苦澀，足夠去麵對今後漫長的人生。
維維想法很單純，她的思維並沒有那麼複雜，認定的事情，她會一條路走到黑。
看著維維稚氣的臉，二端笑了。
摸摸維維的臉，二端認真地回答她：“你當然是我的親妹妹，戶口簿作證。”
聽她這樣講，維維開心地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傻瓜。”
二端看她這樣，既心酸，又安慰。好在自己沒錯過她，也許一念之差，這孩子的命運就翻天覆地了。好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姐倆笑什麼呢？喏，晚上剛送來的芒果。”
容致信端著個果盤進屋就看見二端和她那小妹妹倆人相視而笑，不知道說了什麼高興事兒。
“這都冬天了，哪兒來的芒果？”
二端問完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是廢話，普通人家興許吃不上，但是容家要什麼沒有？
“你不是最喜歡吃？怎麼？口味變了？”
容致信是處理好了周家被監控的事兒，才交代家裡的阿姨給二端切芒果的，這孩子在自己心裡一直像個女兒般的存在。甚至在結婚多年沒孩子的時候，他想過，實在不行認二端當閨女吧。
所以二端的事兒，容致信很上心，小丫頭的喜好他也記得住。
“嘻嘻，姨夫您實在是太好了。還記得我愛吃芒果。”
二端接過容致信遞到她手裡的盤子，笑眯眯地插了一塊擱到嘴裡。
“端端，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冒險。”
看著二端鼓著腮幫子吃東西，容致信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二端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沉默地點點頭。
有些事情，她不說，容叔叔不問，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就像多年前一樣，容叔叔用包容和信任，選擇了不追問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