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開槍帶走了一個人,平靜地說道。

大腦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碎掉。

大片的黑色正在噴湧而出。

但我已經不在意了。

——啊,你知道該如何應對彆人惡意的發言嗎?

我的話,會在彆人用語言傷害到我之前,先用更惡毒的語言傷害自己。

【瘋子】

“覺得我是瘋子嗎?嗯,你說的對,應該很久之前就瘋掉了吧。”

【去死】

“想讓我去死嗎?這可不行啊。畢竟我是這樣一個平庸的、軟弱的、陰暗的家夥。雖然我消失的話這個世界應該會更加美好,但我可沒有去死的勇氣啊。”

“啊,殺掉彆人的勇氣倒是有的。”

【對槍好強】

“謝謝誇獎。如果開場能獻祭一個垃圾隊友的話我會更強的,這是我們陰角祖傳的古老而又神秘的儀式。”

【完全是炒作吧?能不要蹭綾子的熱度嗎】

綾子是那個女生的名字吧。

“哈,我這邊可是完全沒有要炒作的意義吧。倒不如說現在這裡的人類已經太多了,能不能自覺點離開啊?這麼討厭我還要看我,抖M嗎。”

屏幕上的白毛少女露出了一個陰暗的表情,評論卻滾動得更快了。

頹廢的聲線逐漸陷入瘋狂。

【好糟糕啊ww推了】

“覺得我是個糟糕的家夥嗎?那不想從我的直播間離開的你也是個糟糕的家夥啊。”

【第一次SC,主播能表演一下那個嗎,就那個下地獄吧】

“SC感謝~嗚哇,真的抖M出現了。”

我眯了眯眼,沉默了十秒,拿下了最後一個人頭。

屏幕上第一名的獎杯跳了出來,原本魚龍混雜的彈幕短暫地被【nice~】【好強】覆蓋了。

——“一起下地獄吧?大家。”

彈幕翻湧得更激烈了。

——

不想直播。

自從開始直播,第一次的,我想逃避了。

立海大附中角落的樹下,我像具屍體一樣躺著。中午的陽光很好,草坪紮在皮膚上,說實話並不是很舒服,但我懶得動。

啊啊,那個叫綾子的家夥現在說不定會無能狂怒呢。

為了流量和節目效果演了好一出戲,最後卻給彆人做了嫁衣。

我現在的登陸者人數已經一萬以上了,雖然我並不覺得開心。

我也有想過會不會她不是故意的,畢竟那天遊戲裡女生對我說謝謝的聲音那麼甜美又那麼軟糯。可我反複把那個視頻看了好多遍,又看了她的其他視頻,悲哀地發現這大概是個慣犯。

視頻裡的她是天使一般善良可愛的主角,卻總是遇到一些奇葩。

我像個自傲又易怒的瘋子,那個男的像個無腦又弱小的笨蛋。隻有她被欺負後委屈的樣子可憐可愛,是人設的主要賣點。

這種以貶低周圍人來獲取優越感的行為——啊,原來和那個男的是一類人啊。

好歹她更有腦子。

所以傷起人來也更痛。

我閉上了眼睛,想午睡,卻睡不著。

有什麼輕盈的東西碰到了我的校服裙角,我條件反射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是樹葉?還是蟲子?

啊。

我眨了眨眼。

是架白色的紙飛機。

我抬起頭四處看了一圈,天台上銀白色頭發的少年向我招了招手。

離得太遠,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看到他的校服襯衫在風中鼓起,勾勒出散漫的站姿。

是他啊······

我發現我是真的看不懂這個人。

怎麼回事,行為也太自由了吧。

他似乎比了一個大大的打開的姿勢,看上去有點傻······啊,是要我打開紙飛機的意思嗎。

我撿起紙飛機,張開了它,隻有短短幾個字。

【要上來嗎】

為什麼啊。

我們很熟嗎?我陰暗地想道。

雖然我確實對學校的天台有點興趣。

原則上我們學校的天台應該是鎖起來的,但事實上總會有學校裡比較風雲人物的學生不知道怎麼就拿到了鑰匙。我還是聽班上女生聊到,幸村和網球部其他人有時會在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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