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受網上數百萬人的矚目和數千人激烈的情感之後,我對現實世界的感知似乎都變得遲鈍了。

該說是閥值被提高了嗎,還是絕讚發瘋狀態呢,我突然覺得現實也沒那麼可怕了。

我接過發繩,隨手把長劉海紮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有點可笑的小揪揪。

“臉倒是沒什麼變化嘛。”

仁王托著自己的臉頰,如是說道。

“所以說怎麼決定要留這麼長的劉海?碰到眼睛很不舒服的樣子。”

“大概人的外在會反映出內在吧。這種劉海不是很有陰角的感覺嗎。”

我望向天空,這種毫無遮掩的視線真是好久不見了。

“更像什麼電視劇的主角吧,就是那種一取下眼鏡掀開劉海,大家突然發現原來主角長得很好看的那種。”

仁王笑了笑,說道。

“電視劇那種也誇張了。我有沒有劉海都是這個樣子。”

我的五官其實跟飛雄很像,但第一眼看去大概沒有人會覺得我們有血緣關係。

蒼白的皮膚,黑眼圈,以及眉毛總是下垂一般的神情,讓我跟飛雄那種正統係帥哥看上去沒有一點相像。

人的外表會根據內在的靈魂而改變。我是這麼堅信著的。

就像飛雄明明長了一張很聰明的臉,傻氣還是會溢出來一樣。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換個發型的話,說不定會變得受歡迎。”

仁王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當時在遊戲廳,不是挺多小屁孩兒纏著你嗎。”

“真的嗎?”

我抱著陰角說不定可以轉型的希望,真誠地問道。

“作為纏著我的小屁孩兒的一員,你當時是覺得我長得好看想跟我說話嗎?”

“······”

仁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懇切地說道。

“是覺得你的肯很強,想偷師······說到底你每次贏的時候也太囂張了吧,很想讓人狠狠打敗然後嘲諷回去啊噗哩。”

“······我就知道。”

坐累了,我安詳地躺倒在了天台上。

仁王雅治也將雙手放在腦後,躺了下來。

風吹過我的麵頰,癢癢的。

這個夏天真長啊。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直到下課鈴響起。

——

我停了兩天的配信。

據說人隻需要短短二十一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不恰恰說明人就是這麼容易改變的生物嗎。

隻是兩個多月的配信,我就已經完全習慣了。

躺在床上玩遊戲機明明也是我以前最喜歡的事情之一,但現在一看到遊戲,難免會升起【啊,這個遊戲想在配信中玩】這個念頭。

刷會兒視頻吧。

我翻了個身,用小號打開了視頻軟件。

大數據的推送卻讓我看到了······【夜】的切片。

我的眼睛睜大了點。

怎麼會有這麼多?

切片算是Vtuber一種獨特的生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時間去看幾個小時的直播,所以會有粉絲或者運營剪輯出配信中精彩的片段。

一般關注者越多的Vtuber切片就會越多,切片越多就越容易吸引新的關注者入坑,形成一個循環。

而另一方麵,底邊Vtuber沒有什麼粉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