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手裡拿著手機,上麵正在“撥打電話”界麵,聯係人赫然是“Ghost”。
戚樵心下幽幽一涼。
“行啊小兔崽子,你膽兒肥了,平時和你直播噴幾個演員就算了,今天都給我噴到Devil身上了是吧!”Bang見到他嘴秒變連珠炮,“你知不知道戰隊經理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手機是掉進馬桶被衝走了嗎?!”
Bang是Monster戰隊的首發打野兼隊長,人大方自來熟,平時有事沒事就喜歡來青訓營這邊轉,所以他們都和Bang混得不錯。
戚樵見Bang這麼火氣騰騰還是第一次。
“我......剛剛在直播,開了免打擾。”
說完,戚樵打開手機設置,遞到Bang麵前。
Bang看到消息免打擾那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天本來是個愉快的周六,他本來看完全明星賽頒獎典禮要睡個愉快的覺,結果放下手機還沒兩秒,電話就叮鈴鈴響了。
一接電話Bang就收到了戰隊經理十萬火急的消息,這才知道他們家青訓營種子中單捅了什麼簍子。
因為放假,戰隊經理不在基地,給戚樵打電話又沒接,所以Bang隻能來青訓基地找,終於在訓練室找到了人。
“行......這不是消息免打擾的事。”Bang剛想發脾氣,對上綠發少年那涉世未深的漂亮眼睛,一時間又語塞。
ghost今年十七歲,來線下青訓營,整個行李箱就隻裝生活必需品和幾件衣服,又瘦又白,看上去就像離家出走的少年。
當時Bang見他就覺得可憐,還幫他抬高青訓生底薪。
算了,不和可憐小孩置氣......
Bang在心裡斟酌,才語氣緩和道:“ghost,你剛剛在直播間裡噴Devil那個片段上微博熱搜了,知道不?”
戚樵眼神閃爍。
Bang見他不說話,語重心長:“平時你噴那些人也就算了,可是Devil你也知道,他在聯盟內是什麼地位,你這話一說出去,不知道多少營銷號會哄抬。”
“我沒噴他。”戚樵微微蹙眉,“隻是客觀事實。”
Bang好不容易拉起來的笑臉僵了僵,內心狂怒這tm是客觀事實還讓不讓其它打野玩了!
不過話落到嘴上卻是:“好好好是客觀事實,但你今天這麼一說,外麵營銷號再添油加醋的包裝,白的也能變成黑的。”
其實冷靜下來戚樵自己也明白,今天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在理。可當時那麼多人刷屏,他又腦子一熱。
他無法在有這個ID存在的情況下保持理性。
就像一年前那樣。
Bang剛想再說兩句,先安撫下這個小天才中單再唱黑臉,戚樵卻開口說話。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到位,我會處理的。”
本來這件事營銷號要是哄抬,就會上升到兩支戰隊關係問題。戰隊經理剛剛給Bang打電話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希望ghost能夠道歉。
但ghost隻是Monster這邊的青訓生,並沒有正式合同,這種話也算是個人行為,戰隊管不著,所以道不道歉,最後還得看個人。
Bang剛剛是想斟酌下要怎麼說才能委婉,畢竟從ghost這麼多場青訓賽打下來的表現,以及他的直播來看,都是個刺頭。
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鬆口了。
“行吧,那我也不說你了,最好是能趕快道歉。”Bang內心暗自鬆口氣,“明天吧,你看著先打個腹稿。”
戚樵沒再說話,點了點頭。
翌日上午。
戚樵早早就爬了起來,坐在電腦前發呆。
昨晚他翻來覆去在床上想了半天,覺得這事怎麼都難搞。
讓他當一個噴子可以,但是道歉......
戚樵仔細想了想,自己前十七年的人生,似乎都沒和這個詞沾過邊。
所以他不會道歉,是真不會。
但是這件事又不僅僅關乎自己,他現在是Monster青訓隊的隊員,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Monster。
而且,那個人要是看到了,會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在噴?
戚樵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正想再打開百度搜搜怎麼道歉算比較有誠意,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那欄顯示的是“Wink”。
戚樵猶豫兩秒,還是接通了。
“喂?昨晚我給你發那麼多條消息你怎麼沒回我啊,不會是被Monster那邊處罰了吧?”電話一接通,那頭的人就迫不及待開說,“不是吧,處罰什麼?一個月底薪?兩個月底薪?三個月都沒了?!”
戚樵無奈:“沒有。”
Wink恍然:“哦......我知道了,不會罰一晚上沒睡覺吧,你這聲音聽起來這麼疲憊。”
戚樵已經開始後悔接這個電話了。
Wink是他兩個月前認識的,也是蔚藍TV遊戲主播。比他大一歲,直播風格以搞笑為主。
而他倆能認識,主要原因還是戚樵一開始選錯分區,在情感聊天類直播區掛了一個多月,Wink給他發私信,他才知道這件事。
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直播間的彈幕一開始畫風那麼詭異。
後來兩人約好去ACR官方青訓營報名,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剛好今年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