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押上了三個步兵連,補充隊的幾百人一直在養精蓄銳,他們的裝備跟正規連隊是一樣的,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營部和輜重隊也是可以上場的,所以二營至少還有一半的戰力沒有派上去。
43聯隊已經使儘了全力,確切說他們是有勁使不上,二營的打法徹底克製了他們,鬼子在搶灘登陸方麵還是缺乏經驗。
“聯隊長閣下,不能再打下去了,皇軍的銳氣儘失,再勉強打下去隻會徒增傷亡,等天亮後再打吧!”
青山少佐硬著頭皮勸說道,他已經看出來村田大佐已經輸紅了眼,如果再不阻止將會輸的底褲也沒有。
“八嘎呀路,皇軍是不可占勝的,些許挫折根本算不了什麼,想想乃木前輩,他們麵臨的困難大多了!”
青山非常明智的閉上了嘴巴,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聽不聽那是村田大佐的事。
能在鬼子軍中當上大佐的都不是笨蛋,你可以說他們狂,說他們凶殘,但很少有太蠢的;
村田事實上已經後悔了,隻不過是輸紅了眼,現在需要一個人叫住他,這樣他才能借坡下驢。
青山的勸阻正好起到了這個效果,但場麵話還是要說幾句的,然後就對青山少佐說道:
“青山君,既然勇士們已經累了,就讓他們撤下來吧,今晚就放華夏人一馬。”
青山少佐長舒一口氣,大讚了一句聯隊長英明後就轉身離開,村田癱坐在甲板上,這一仗打掉了他所有的傲氣。
鬼子終於潮水般的退了回去,離開的時候他們甚至連重傷員都沒帶,這些人對他們來說是累贅;
穀本將手舉的高高的,一個個同伴從他的身邊經過,沒有人看見他掙紮的手。
他還不容易抓住了一個鬼子軍曹的褲腳,央求帶他回去;
軍曹厭惡地想甩開他,但穀本揪的死死的就是不放,氣的軍曹怒罵了一句:
“八嘎呀路!”
然後拔出軍刀打算將褲腳割掉,臨了的時候又擔心傷到自己的腿,於惡向膽邊生,照著穀本的手臂就一刀揮了過去;
隻聽穀本一聲慘呼,他的胳膊被生生砍斷了一半,另一半連著手還死死的拽住軍曹的褲管。
“八嘎呀路!”
穀本痛暈了下去,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同伴會將刀揮向他。
隨著鬼子的撤離,戰場重歸寧靜,數以百計的鬼子傷兵還在蠕動,但敵我雙方都選擇性的把他們遺忘,任其慢慢死去。
二營官兵並沒有歡呼,他們在班排長的組織下搶救傷員、修複工事,這在二營已經形成了習慣;
不管多麼疲勞,首先就是搶救傷員,隻要還有一口氣的都要儘全力救活,不拋棄、不放棄已經深入人心,融入到他們的血脈,隻要老兵還在,軍魂就不會丟。
那些新加入的士兵也會被潛移默化的影響,然後傳承下來,所以說一支軍隊隻要不被全殲,他們的傳承就不會斷。
經過十數次激戰,二營的老人已經剩下不足四成,但有這些老兵在,有嶽千裡這頭虎王在,二營的軍魂就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