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除了此前一直敗給師妹,昨天又敗給西風外,就沒受過這麼大的氣。她轉身往南漳山上走去,一邊走一邊磨牙,默默念叨:“大人不記小人過”。
餘下三人默默發笑地跟上南山。歲歲睡了一整天,所以雖然今日馬程比昨日還遠,倒不如昨日那般勞累,加之萬薑丸生效,發了一身汗,精神反倒奕奕起來。再加上,她經常上山采藥,是走慣了山路的,她的速度並不慢。
西風背著歲歲的大藥箱走在四人的最後,在這一行人中他武功最高,剛一到這裡,以劍者的直覺,他就感覺這裡有種奇怪的氣場,默默警惕起來。
四人行了小半個時辰,這裡人跡罕至,一路走來有許多野生動物自由自在,小鳥嘰嘰喳喳,還有小鬆鼠也不知是黃鼠狼一竄而過。
直到太陽的光芒隻剩下最後一絲餘暉,四人發現了一處奇異的景象。前方有一汪沼澤,足有十幾米長,寬度則不可估量,入目所見似乎都是。常人到此已無路可行。
歲歲從路邊撿了一根長長的樹枝,探入沼澤中,帶起沼澤裡的淤泥到岸上來。太陽徹底沒入西邊,雲霧又遮住了月亮,樹林中黑得視物困難起來。
流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火折子,點燃了遞給歲歲。
歲歲借著火折子微弱的光,觀察這沼澤裡的淤泥,又將這樹枝湊近鼻前,辨認氣味。若有所思了一會,歲歲將這淤泥劃在地上,從藥箱中取出些不知名的藥粉,倒在上麵,有一塊淤泥的顏色變深了。
四人圍向歲歲,流雲低聲說:“瘴氣本身多見於山腳下,密林不透風處。但是,這南漳山行進到此,都沒有什麼異常,也未見有瘴氣。我們已經往上走了一段,空氣越發流通,再有瘴氣的可能倒很少了。可見南漳山四周有變換的瘴氣這一傳聞為假,恐怕是有心人編造出來防止有人靠近這南漳山的。”
歲歲研究完畢,也站起身來,低聲接話道:“恐怕正如葉公子推斷,這淤泥裡有人為下的毒。毒性很重,隻要少許接觸到皮膚,三天後就會毒發,症狀倒是正如瘴氣發作的樣子。隻不過瘴氣有藥可醫治,但這毒普通治瘴氣的藥根本治不好。若真有普通村民野戶來此打獵,不甚遇上這淤泥,他也辨不清自己有沒有遇到瘴氣,旁人也隻覺得他是瘴氣入體了,藥石無醫,倒是進一步加深這南漳山的傳聞。”
西風聽罷,有些猶豫地說:“自從進入這南漳山的範圍,我能感覺到這山中有一種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也能感應到我們。”
眾人聽到西風的話,大吃一驚。
流雲暗想道:“還有兩日時間,已來不及考慮太多再做其他準備和打算,這南漳山縱是龍潭虎穴,也必須要闖闖的了。”他和西風對視一眼,也看到了對方眼中隻進不退的意思。
南山是在場四人中第二個會武的,她聽了西風的話,也仔細地聽了周圍的情況,她並感覺不到如西風所說什麼強大的力量,心中知道武學高了一個境界,所聽所感所聞自是絕然不同。但她靜心一聽後,發現沼澤前方似乎毫無動靜,而後方剛才路過的鳥獸禽類之聲也似乎消失了,天地間隻是一片詭譎的寂靜。
此刻隻聽流雲出聲,“既然南漳山中並無瘴氣,此處又多處古怪,不如我們就此分彆,兩位姑娘已然算完成了玉佩任務,趕緊下山去吧。”
歲歲有些踟躕地說:“這裡既然是人為布置的毒,且這選毒者能選到如此符合心意之毒,前方恐怕還有其他下毒之處,且布置隻怕更為用心,兩位公子不通藥理,前路恐怕艱險。”
南山思索片刻道:“剛才遇到的鳥獸已全無動靜,恐怕開工沒有回頭箭,不論此處有何機關,現在都已經開啟了。我們兩個人和你們分開,也離不了局,倒不如互相照應著。”
歲歲聽了南山的話,趕緊將火折子熄滅,怕暴露了蹤跡。這下山林間除了風聲,並聽不到絲毫活物的動靜。除了月光隱約照亮了林間樹木的輪廓,整個山林漆黑一片。
四人靜了片刻,流雲輕聲道:“我們必須即刻去山上求藥,取到藥前決不能回頭,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