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父親沒有回到,隻是用力地看著南山,希望聽到她的承諾與回應。
“南山會的。”南山不再執意求個答案,她感到必須要回答父親,於是她認真地說。
父親並沒有回答南山的問題,他又深深地看了南山一眼,用力地拍了一下南山的肩膀,從院子裡走向府外,再沒有回頭。
南山慌慌張張地跑到廳房裡,發現母親已經擦去了淚,坐在了圓桌旁,怔怔看向父親的方向。
“母親,父親怎麼了?他要去做什麼?”
母親被南山一問從某種沉思中驚醒,她勉強一笑,“你父親要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你也做你該做的事情吧,你不是要給我編個螞蚱嗎?我要寫封信,你去院子裡玩吧。”
母親的回答好奇怪,怎麼父親母親都這麼奇怪,南山又在院子裡席地而坐,但心情已全然不同,她很害怕,她預感到什麼嚴重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但她無法控製。
母親很快寫好了信,一封讓小廝遞給葉尚書府上,一定要快,要親手交給葉府管家手中。另一封母親交給了南山,讓她貼身收好,過幾天再看。
南山將這份薄薄的信塞在懷中,隻覺得它在發燙,燙得她整個人似乎都站不住了。
頭上懸著的劍終於落下,謎底在黃昏時揭曉了,先是母親在晚飯前忽然嘔出了一口血,昏厥過去,再是常跟在父親身邊的小廝劉叔丟魂失魄地跑了回來,結結巴巴地說“老…老爺…撞死在…禦前。”
南山的童年在這一天正式告結。
南嘉朝有兩大政治勢力,一派是以右相為中心的實權派,另一派則是不滿實權派魚肉百姓、賣官鬻爵的清流派。南山的外祖父即是這清流派的脊梁,隨著外祖父致仕,父親成了這清流派的主腦。
隨著實權派的隊伍越來越大,右相越發可以隻手蓋天。清流派中人本就位低官小,也並不如實權派那樣隻認自己派係之人,任人唯親,結成緊密的關係網,他們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之袍澤之情。所以在暗地裡被實權派連連打壓,明麵上也絕難有機會親見聖顏。
自從外祖父致仕,清流派的地位岌岌可危,父親本就心事重重,一直想突破右相的封鎖,能夠麵見天子,如同外祖父在世之時那樣,至少對於實權派能一定程度上分庭抗禮,這樣他們行事也會有所顧忌,不至於太放肆。另外,父親不能再等的原因是,已有可靠線報,右相與關外騎兵間私有暗中接觸,這點若不能及時上告陛下,本朝根基恐怕徹底動搖。
所以,父親早就做好了要在天子上,舉報右相的準備。這一日,父親等來了他的機會。陛下喜獲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