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靖勇伯府養的死士?
陳秉江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繼續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掩飾思緒。
他隻感覺震驚又在情理之中。
區區靖勇伯府怎麼會去養八竿子打不著的死士?這其中肯定是有大陰謀!該不會是他們從早些年就在支持二皇子了吧?不,二皇子年齡也就在二十歲上下,和太子隻差兩歲,和周陽年歲相當。二皇子要是早和靖勇伯府有勾結,他年幼入學的時候就該點周陽為伴讀……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陳秉江有些想不明白,大概這就是兩篇文自動融合在一起後產生的新劇情了。
但他現在猜到靖勇伯府為什麼要對周陽追著殺害,鍥而不舍了——當周陽的身份變成了區區一介農家子後,他還知道著靖勇伯府的隱藏機密,這不是……隻要他還活著,就能讓某些人睡都睡不著覺嗎?
“原來如此。”陳秉江看看下人們都遠遠被打發到了廳外,沒人能聽到對話。他壓低聲音委婉的提醒道,“周兄,你對你家的這些機密……嗯,了解多嗎?”
周陽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嘴唇動了兩下,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他驚得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了:“……!”
“原來。”他沉默半晌,絕望喃喃著,“這才是我逃不掉的歸宿嗎?”
陳秉江看著青年這副失了心氣的木然樣子,額頭上還帶著那麼大一片傷勢呢,他心生同情,又覺得事情很棘手。
就算兩篇狗血文融合在一起了,難道一些事情的發展還是無法更改?周陽不管是在他們家避禍,還是跟著親生父母離開,都有繼續被靖勇伯府暗殺的風險。說白了,他這種知道過多的人是無法離開伯府的,大概這也是靖勇伯知道真相後想當場把人打死的原因。
現在周陽唯一的活路……難道隻有像原劇情中的那樣,讓周陽繼續回去當靖勇伯府的一條狗,拋棄尊嚴和自由,每天對著嫡次子搖尾求歡,討好繼夫人和作對真世子,才能苟延殘喘著活下去嗎?
陳秉江和假世子對坐著沉默了半盞茶的工夫,憋著一口氣的陳秉江猛地一拍桌子,怒而站了起來:“我們得想個辦法!”
“陳,陳弟?”周陽接連突逢大變,這兩天相處看起來總是木木愣愣不太聰明的樣子,包括現在,他也驚愕的看了過來,不懂陳秉江哪來的氣憤和底氣。
“周兄我問你,靖勇伯府這麼趕儘殺絕,你對他還有父子之情嗎?你還要為了活下去,回去委曲求全的低頭任打任罵,把自己活著的希望寄托在彆人的一時憐憫上嗎?”陳秉江冷聲問。
周陽竟然沉默了。
“……?!”陳秉江感覺很不可思議,恨鐵不成鋼的惱怒追問,“不是吧?這種時候了,你還在猶豫嗎?”要是這樣,假世子自己都不堅決,那他根本不值得彆人去救!
周陽沒回答,而是抬起眼簾,認真盯著陳秉江的眼睛,鼓起勇氣反問:“陳弟,你想要我脫離伯府,自己活下去嗎?”
廳外傳來一陣新的動靜,陳秉江掃了一眼過去,發現是母親那邊的大丫鬟和父親那邊的二管家聽聞動靜都過來了,正拉著有安詢問情況。之前帶路的清秀小廝懂事的把他們攔在廳外,沒有打擾到裡麵的談話。
陳秉江沒在意外麵的動靜,隻是思索著周陽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穿越前就不是那種擅長社交的類型,也不是那種老城謀算,謹慎得一定要獲得話語主動權的性格,所以他沒和周陽繞圈子,而是乾脆承認:“是啊,但是你這種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