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說了嗎?今天東市的味鮮樓開業了,可氣派了!門口放了好多鞭炮,香味也飄出老遠,一條街的人都被吸引過去了。”
陳秉江今天剛吃罷早飯,悠然坐在集福堂裡喝著茶消食,就聽到母親身邊的大丫鬟翡棋湊趣的講著新鮮事。康王妃麵帶笑意的還沒來及說什麼,虎頭虎腦的小秉洹眼睛一亮,嘴裡的桂花糕都沒咽下去,口齒不清的連忙追問:“他們做的什麼菜?有什麼新品嗎!味鮮樓是那家一直說著要開,好久才裝修完的酒樓?”
康王妃失笑,沒好氣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打趣他:“聽聽,聽聽,有時候我真懷疑是不是抱錯了,你和碧兒那丫頭才像是一家生的!”都是個小饞貓!
康王妃還就納了悶了,自己和妹妹也沒有誰那麼愛吃啊。
“……咳。”康王看似嚴肅的麵孔上也染上了一絲笑意,他繼續在上座捧著茶裝高深莫測,看著也不出聲。翡棋便忍俊不禁的抿嘴一笑,彎下腰來詢問:“二爺,你問了這麼多,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呀?”
小秉洹聽著打趣也不惱,理直氣壯的睜大眼睛,把兩隻手都叉在了腰上,繼續催促:“當然是全都說,一個一個來啊!我聽碧兒姐姐說,味鮮樓是王家下本錢開的大酒樓,裡麵好多菜可能都是他們家私藏傳下來的前朝菜譜!之前我們一直盼著它開業!”
他的小嘴叭叭的,說起吃的一套又一套。
翡棋也扛不住了,邊笑著邊解釋了:“奴婢也不知道呀,這是孫大哥來送新鮮瓜果的時候提了一嘴,聽說那味鮮樓規定,隻有高門大戶,世家子弟才有資格進去。我們這樣的下人想替主人家預定餐品可以,無事是不能自己進入的。”
她想起什麼,又補充一句:“不過孫大哥說氣味確實挺誘人的。”康王妃的另一個大丫鬟玉琴聽到這裡,笑容變得有些揶揄了然。
“……唉?!”陳秉洹很失望的耷拉下小臉,怏怏不樂的走回他的凳子前,重重往後一坐。但轉瞬間,他倒也迅速找到一個理由開解自己,嘟囔著,“不要緊,下次可以讓大哥帶我去嘗!對吧,大哥!”
麵對著小弟殷切巴望的目光,一直沒開口的陳秉江放下茶杯,很爽快的應了:“今天中午怎麼樣?”
“好端端的,你們中午不在家吃飯了?”康王妃頓時有些不依,她用譴責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大兒子,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全是一個意思——
‘嘗酒樓新品就想帶你弟弟一個去?不管你老娘了??還是你打算吃完就帶幾道菜回來?’
“呃,我隻是帶弟弟去見識見識。”陳秉江電光火石間也意識到了問題,他臉上倉促揚起一個勉強從容的微笑,繼續鎮定說著,試圖把話題圓回來,“……當然是帶上有懷有安,我們點一些招牌菜打包回來,全家人一起吃。”
門外守著的下人們也能聽見裡麵的對話,圓臉小廝聞言雀躍的扯了扯有懷的衣袖,嘴唇翁動幾下,無聲示意他今天又要有新鮮事要看了。有懷卻聽到裡麵傳來了幾個關鍵字眼,他的心臟顫了顫,垂下了眼簾,遮住自己臉上的神色沒讓任何人瞧見。
陳秉江說完那樣的話,才在母親那裡勉強過關。
他轉開臉,暗中微鬆了口氣,心裡卻在想:‘真是個好日子啊。’
王家,作為傳承幾個朝代都屹立不倒的幾個大姓世家之一,也是二皇子妃的母家。他們自詡血脈高貴,家中子弟往往身居高位,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官宦世家。遇到事情,他們的家規比《大昭律》還要管用。他們也不需要遵守慶德帝上位後新修改的“大昭曆”。因為他們家族內部,自有他們各大世家從古流傳下來約定俗成的一套曆法。
陳秉江剛穿越來的這幾天都縮在書房裡,彆的什麼都沒乾,專門拚命補資料去了,他要更多更全的了解這個大雜燴的書中世界,才能依據腦中熟知的劇情,尋找漏洞去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