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大概也是這麼慶幸著的吧。
因此。
第二天才發生了淑妃娘娘一早硬著頭皮攔下皇上請罪的事情。
可惜,王森年犯得是皇上的忌諱,並不是一件能夠明說的事情,對不知情的人而言他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丁點小事罷了。淑妃娘娘打算借孔老教誨的由頭,並提出撤職二皇子府長使之命來解釋,這種變動還是需要稟告禦前的。沒想到皇上直接沒有見她。
“這就是他們的反省?”慶德帝在味鮮樓事發的兩個小時內就知道了全況,他其實等了一天,隻為了看王家怎麼應對。到了第二天早上似笑非笑的聽了暗衛稟告餘下細節。
念在二皇子是他最寵愛的孩子,加上淑妃一向溫柔懂事的份上,慶德帝本打算給王家一個機會,或者說給四大世家這個糾結聯合在一起的利益團體一次機會。隻要他們識趣,低調弄死那個小子,慶德帝也不是不能放其餘人一馬。
但現在看來……望族勢大,心也大了啊。
到了早朝上,慶德帝一反常態的親自上朝,麵色喜怒不辨的說出了判決:“王家嫡子,三日後淩遲處死,以平民憤。趙學士,鄭尚書……等人皆有失職失察之嫌,降職一等,這繼任人選……”
慶德帝不冷不熱的望了一眼忐忑跪坐一側的二皇子,視線最終落在沒什麼存在感的太子身上:“朕記得吏部裡有個錢侍郎?著他即日升任。”
這話一出,太子黨的大多官員都暗中狂喜:天上憑空掉餡餅了?!二皇子黨倒黴,竟然輪到他們撿漏了!
但沒等這些人暗中高興多久,慶德帝話音一轉,峰回路轉:“荊國公之女今年也該及笄了吧?”
被點到名的荊國公麵色有一瞬間的難看,顯然意識到了自己即將麵對什麼場麵,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回陛下,是的。小女……其實不急著相看,家母還想讓她再留幾年。”
“前日朕還想著,荊國公為國征戰有功,該怎麼賞賜為好……現下有一樁姻緣近在眼前,真是天賜良緣。”慶德帝麵帶笑意,語氣卻不容置疑,“你看朕的二子如何?他的側妃之位還空著,便留到你家女兒及笄後再議。這誠意足夠了吧?朕可不敢薄待——功臣之女啊。”
皇上都這麼說了,荊國公哪裡還敢說個不字?他的臉都要嚇白了,笑容難看,還是隻能硬著頭皮露出歡喜模樣,積極應下謝恩。
……彆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征戰有功,可明眼人誰不知道他這次中了敵方奸計,險些導致戰事失利?現在又把這件事拿出來反話正說,原來皇上的氣是要出在這裡了!拿他一個心愛的女兒去填,逼他這個不敢沾染奪嫡的老家夥強行捆綁站隊,還要讓人以為他家沾了天大的好處……
荊國公心裡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苦。他女兒本是要嫁去家底殷實的官宦之家去當主母的,哪裡稀罕什麼二皇子的側妃之位?
皇上,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