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瓷器破碎的響動,皇後一不留神,打翻了手邊的茶盞,滾燙的茶水四濺。
一地狼藉。
裴彥沒等皇後回答,意味深長笑道:“告辭。”
……
禦花園。
謝雲意掙紮不開上官延的束縛,淚花都要出來了。
上官延一看她眼眶很紅,像是要哭的樣子,心頭一軟,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謝雲意一手撐在假山上,腦中全是那句“我們分明是兩心相悅”。
就像是一道驚雷,一直反複呈現在自己的耳側,有邪術似的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隻覺得冒昧。
他們二人自幼相識。
上官延於太學課業上一向勤勉認真,遇到了不懂的問題,在課後也會認真去文先生。
策論先生是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是當今陛下從前的老師。
陛下是明君,通文知理。
上官延也頗像其父,洋洋灑灑一篇策論能夠談古論今,字行間儘是文韜武略,絕非尋常人可比。
謝太師也誇過他。
就連謝雲意,從前也覺得他是個頂好的人,溫潤如玉,君子之風,但她從來不曾想過,如今的上官延竟然能夠荒唐至此。
身在宮闈之間,竟然不顧她的想法,硬生生要將自己的愛慕之意宣之於口。
還反過頭來汙蔑她。
謝雲意正色道:“我看殿下的眼神也很清白,殿下請離我遠一些,我已經嫁人了。”
上官延身形晃了晃。
麵前少女有一雙很柔情的杏眼,看人都帶著深情款款,仿佛被雨水洗滌過般清澈,怎麼看都溫柔。
“你根本就不喜歡裴彥,”上官延忍不住道:“是謝大人讓你嫁給他的嗎?隻要你一句話,我有辦法讓你們合離。”
話音剛落,他突然側身看向謝雲意的脖頸,猶疑地道:“……你的胎記怎麼這麼淺了?”
謝雲意心頭一沉,暗道不好。
從滄州回來後,後頸上的那朵海棠花隻有一半色澤了,之前去皇後宮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