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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羨初愣愣的眨了眨眼,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又似乎不是很懂的樣子,眼神亮晶晶的撲了上去。

堵住的唇齒間泄露出絲絲低沉沙啞的笑聲,猶如地獄魅惑人的妖精。

又是一場極致的追逐和較量,直到有人敲響了緊閉的車門玻璃,車窗外站著陳商衽叫來的代駕。

顧羨初因為疲累已經睡著了,他的腦袋枕在陳商衽的大腿上,身上蓋著陳商衽的外套,眼尾處還帶著嫣紅。

陳商衽微微勾起唇角,修長的指尖繾綣的撫了撫顧羨初的耳垂,然後拉過外套蓋住了他的臉。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領,按下車窗,隻露出一雙溫柔的眼睛,對著車外站著的人說道:“請送我們去菲爾遜花園189號。”

代駕不敢往車裡多看,點頭應了一聲好便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

一路上車裡的氣氛都安靜至極,隻時不時的傳來幾句輕柔的誘哄聲。

“乖……彆動!”

“再等等,馬上就到家了!”

代駕儘職儘責的將車開到了目的地,三十分鐘的路程,眼睛始終注視著路麵,都不敢往後視鏡上看,沉默無言的做好一個工具人。

將車開進地下室,代駕開門離去,走路的速度堪比飛奔。

等到完全看不到代駕的身影,陳商衽才打開車門抱著顧羨初下了車。

顧羨初的臉上始終蓋著陳商衽的外套,這樣即使有人看到了這一幕,也無人證實這個被人抱著的人就是影帝顧羨初,對他的隱私和行蹤做好了防範。

在顧羨初的身上沒有找到房門鑰匙,陳商衽隻能嘗試著按響了門鈴。

不過片刻,防盜門就打開了,任言站在門內驚訝的看著他們。

“怎麼喝了這麼多?!”

任言說著,就伸手想要扶顧羨初,誰知卻被陳商衽側身躲了過去。

陳商衽臉上帶著溫和清淺的笑容,嗓音不疾不徐的說道:“還是我來吧。”

任言愣了愣,看著麵前看似溫和好脾氣,實則不容質疑的人,隻能讓開了路。

陳商衽抱著顧羨初,隨著任言的指引,把他送到了臥室,將人輕柔的放在臥室的床上後,陳商衽自顧自的走到衛生間,憑著自己的直覺和猜測找到了顧羨初的毛巾,用溫水浸濕,輕輕給他擦拭了一下臉頰和手心。

做完這一切,陳商衽才像是一個正經的客人一樣,笑著對門口一直雙手抱臂看著屋內的任言說:“羨初哥就麻煩任先生照顧了,家裡如果有醒酒藥的話,麻煩請給羨初哥吃一片,這樣明天早上他才不會頭痛。”

看著陳商衽一副主人的姿態般一一交代他要做的事,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陳先生放心,我是羨初的經紀人,自然會照顧好他。時間不早了,陳先生也早點休息。”

任言笑著說道,話語裡送客的意思明晃晃的擺在了眼前。

陳商衽笑容不變,含笑著點了點頭後,便依言出了臥室。在臨走前,陳商衽又腳步一轉去了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放在顧羨初臥室的床頭櫃上,以便顧羨初醒來就能有水喝。

送走陳商衽,任言返回臥室,看著顧羨初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抬起手扶了扶抽痛的腦袋。

陳商衽這小子的心思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剛剛那副登堂入室的模樣簡直不要太猖狂。

還有他脖子上明晃晃的牙印,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看著床上無知無覺的人,任言真的有一種想上前搖醒他的衝動。

這兩個人的進展也太快了吧,前不久他才發現了這小子的居心不良,沒幾天這兩個人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想起自己也算是給兩人造就了獨處的機會,任言就有一種又氣又牙酸的感覺。

這次的殺青宴任言本來也是要陪著一起去的,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工作,任言隻能擔憂的看著自家的小白菜獨自赴宴。

剛忙完工作,任言就火急火燎的來了顧羨初家,結果家裡的阿姨卻說顧羨初還沒回家,當時他心裡就有一種要壞菜的感覺。

焦急的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了,打開門一看,顧羨初以公主抱的姿勢被人抱在懷裡,當時他的心就涼了半截。

再一看那頭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豬,脖子上明晃晃的痕跡,任言眼前就是一黑,腦子裡已經想到了不下上百條顧羨初和陳某某的頭條熱搜。

“你這家夥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任言磨了磨牙,看著因為被子蓋得太嚴翻了個身的顧羨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出去關上了臥室門。

顧羨初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意識剛剛恢複的時候,他就覺得頭疼的厲害,腦子混混沌沌的根本想不起來今夕何夕。

揉著腦袋坐起身,看著熟悉的臥室,顧羨初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因為看到了秦易航那個惹人厭的家夥,顧羨初宴席間沒忍住心裡的情緒,多喝了幾杯,倒是一下子給自己喝斷片了。

揉了揉隱隱抽痛的額角,顧羨初掀開被子想要去衛生間洗漱一番,結果扭頭卻看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水杯,瞬間他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家裡是請了阿姨的,但是卻隻負責顧歲卿衣食三餐,衛生會另請人打掃。

阿姨一般煮完飯,哄睡顧歲卿後,便會進入自己的客房內休息,沒有必要的情況是不會出來走動。

並且,顧羨初的臥室平時是不被允許進入的,就連他的兒子顧歲卿平日裡也很少進入他的臥室內。

而任言更不會有這麼細心的一麵,那麼櫃子上的水杯又是誰放的?

第12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顧羨初疑惑的蹙了蹙眉後,正好覺得嗓子有些乾,便想著端起那杯水喝一口,誰知道剛一伸手,卻看到了手腕上的一抹咬痕。

刹那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幕幕臉紅心跳的畫麵在腦子裡回放。

瘋狂炙熱的吻,緊緊相握的雙手,還有那人喘著氣,在他耳邊嘶啞地說出的話語。

“這是還給羨初哥的,以防羨初哥醒了不認賬!”

嗓音落下的瞬間,顧羨初隻覺得手腕上一疼,力道不算很大,卻足以讓那抹痕跡保留很久。

顧羨初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紅色瞬間爬滿了他的整張臉,熱度久久不散。

“喲……醒了!”

顧羨初抬頭尋著聲音看去,就見任言推開門走了進來,臉色看起來有些黑。

他有些尷尬的看著任言,語無倫次的說:“你……你怎麼在這兒。”

任言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冷哼了一聲說:“是我出現的不是時候,耽誤你想某人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顧羨初有些慌亂的打斷了他,腦子裡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卻又翻湧了出來,臉忍不住越來越燙,讓他連手都不知道放哪裡好了。

任言看著他這副模樣,磨了磨泛酸的牙,無語的說道:“昨天晚上那小子可是當著我的麵把你抱回臥室的,瞧當時你倆那樣,說沒點什麼事兒,我根本就不信。”

顧羨初愣住了,最關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瞪著眼睛,一臉吃驚地問:“你……你是說我是被商衽抱回的?”

任言上下打量了顧羨初一眼,攤了攤雙手說:“不然呢?你喝成那副鬼樣子,難不成還是自己飛回來的啊。”

顧羨初呆愣了半晌,然後突然一彎腰將臉埋進了被子裡,尷尬到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粒塵埃。

他簡直不敢想象,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先是撲倒陳商衽強吻了人家,纏著人家不放,最後還被他抱回了家。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情,他都恨不得從這個地球上消失。

從今往後,他又該怎麼去麵對陳商衽!

顧羨初感覺自己簡直沒法見人了,這麼尷尬抓馬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以後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沾一滴酒了,酒真的是害人不淺啊!

任言看著都快化身成被子精的某人,又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無奈的出聲說道:“行了,你彆把自己悶死了。”

他像是看著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的老父親一樣,嘴毒地吐槽道:“你要是把自己悶死了,頭條熱搜又多了一條,某某某影帝用被子悶死了自己。到時候我這個金牌經紀人就算是成了一座墓碑,也會被人笑話一輩子。”

顧羨初動了動,慢慢抬起了一張大紅臉,呆愣愣的看著任言說:“怎麼辦?我以後還怎麼麵對他啊?”

任言瞬間黑了一張臉,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看你這家夥是沒救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去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再也不願意再看這個明顯芳心暗許的人一眼了。

直到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顧羨初才突然回過神來。他想起剛才自己那副失了智的樣子,不禁感到尷尬,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慌亂的情緒。

一直過了很久,顧羨初臉上的熱度才慢慢消減了下去,他整理好心情,穿上一套長袖襯衫遮住手腕上的牙印,恢複成以前那副沉穩正經的模樣,走出了臥室。

客廳裡,任言正陪著顧歲卿在玩積木,看見終於肯從臥室裡出來的顧羨初,他連一句開場白都懶得欠奉,直接扭開了臉。

顧歲卿看見終於醒了的顧羨初,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了過來,仰著小腦袋看著顧羨初,貼心地問:“爸爸,你好點了嗎?”

沙發上,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邊翻白眼邊冷哼了一聲,看起來怨氣頗深的樣子。

顧羨初摸了摸鼻子,隻能當做沒聽見。

顧歲卿扭頭,小臉疑惑的看了一眼任言,而後又轉回頭看著顧羨初,裂開小嘴巴,揚起大大的笑臉說道:“爸爸,陳哥哥說明天帶我去遊樂園玩,你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啊?”

顧羨初一下子愣住了,看著顧歲卿期盼的小臉,一時間語塞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爸爸,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遊樂園,真的很想很想,求求你了爸爸,答應我吧好不好。”

顧歲卿看見顧羨初蹙起了眉頭,害怕他不答應,連忙緊張地乞求道。

顧羨初看著小家夥充滿祈求和期盼的小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咽了下去。

艱難地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顧羨初嘴巴裡硬擠出了一個“好”字。

“耶……爸爸你最好了,我愛你爸爸!”

顧歲卿高興的手舞足蹈,就像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禮物,小臉燦爛的就像是天上的太陽。

他蹦蹦跳跳的歡呼一聲後,邁著小短腿跑進了自己的臥室,沒一會兒屋子裡就傳來了耳熟能詳的“叮咚叮咚”聲,不用說,一定是去和陳商衽打視頻電話去了。

顧羨初頭疼的扶了扶額,剛才怎麼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

現在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陳商衽了,結果卻答應了小家夥,明天陪他去遊樂園這樣的事,那豈不是說,明天他就要見到陳商衽了!

想到這裡,顧羨初一臉的如喪考妣,生無可戀。

“嗬……現在知道後悔了!”

任言撇了撇嘴,嘲諷出聲。

顧羨初看了任言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是怎麼了?一副怨氣很深的樣子!”

任言頓了頓,突然醒悟了過來,是啊,顧羨初不過是找到了喜歡的人,作為他的經紀人和他唯一的朋友,他要做的不是抱不平,而是替他想清楚風險,保證他在這場注定就不平凡的感情裡不受到傷害。

想清楚這件事後,任言胸口裡壓著的那股鬱氣突然就散了。

擺正姿態後,任言歎了口氣,皺著眉看著顧羨初說:“你和陳商衽到底到了哪一步?”

顧羨初臉上的表情有些迷茫,迷茫過後,耳朵就悄悄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麼到了哪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任言根本不信顧羨初的鬼話,眼神充滿逼迫的盯著他問:“行了,少在這裡遮遮掩掩的了,自從你出道以來,我就跟著你,你是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就想問問你,關於你和陳商衽的事要怎麼處理?”

說著,任言皺起眉頭,一臉凝重的說:“雖然以你現在的地位和能力,不至於像那些流量明星一樣那麼看重粉絲的喜愛度,但到底是要顧及他們的!”

任言輕輕歎了一聲,接著說道:“你的性向一直保密的很好,如果突然爆出你是個同性戀的事,你那些粉絲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對你的發展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顧羨初抿了抿唇,也跟著沉默了下來,眼睫半垂著,讓任言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過得很辛苦,以前是為了擺脫那群極品親戚,現在是為了歲歲。你一直在逼迫著自己前進,逼自己接很多通告,拍自己不喜歡拍的戲!”

任言吐字很慢,卻字字都像敲擊在顧羨初的心上一樣,讓他忍不住握緊了雙手,嘴唇越抿越緊。

深深看了顧羨初一眼,任言笑著眼含鼓舞地說道:“如果那個小子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你又真的喜歡,那就和他在一起試試吧!”

顧羨初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僵硬遲緩的抬起了頭,眼尾泛紅的看著任言,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任言看著他的模樣,心情也跟著有點泛酸,麵上卻是淡笑著,像是一個可靠的家人一樣,給予了肯定:“公司那邊我去溝通,千萬彆等錯過了才後悔莫及。”

顧羨初不由自主的鬆開了緊握的雙手,微微揚起唇角笑了起來,嗓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一刻,顧羨初想起了從前。

那時候,他被那群親戚逼迫著退學,是任言的出現給了他一條活路,自此他在娛樂圈裡闖蕩,任言也就陪他走到了如今。

如今他的肯定,就像是給了他莫大的勇氣和退路,讓他那顆彷徨不安的心有了支撐點,就算是以後經曆再大的風雨,他也不害怕了,這大概就是家人吧!

……

第二天清晨,顧歲卿早早起床,生怕錯過與陳商衽的約定。吃完早餐後,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顧歲卿就催促著顧羨初儘快出門。

麵對小家夥的不斷催促,顧羨初心神不寧地駕車前往陳商衽和顧歲卿約定的遊樂園。

當他們到達遊樂園門口時,陳商衽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長相溫和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連帽衛衣,衣服胸前還印著長鼻子章魚哥的Logo圖案。

陳商衽眉眼精致,唇角處帶著溫柔的淺笑,細致如美瓷的肌膚,黑色細碎的短發,讓他及時站在遊樂園門口的角落裡,也還是吸引過去了不少目光。

當顧羨初帶著顧歲卿走向陳商衽的時候,陳商衽也注意到了他們。

父子倆身穿相同款式的黑色衛衣,胸前分彆印著粉色派大星和黃色海綿寶寶,這樣童趣的著裝,再加上他們過於出色的顏貌,引起了路人們的關注。

顧羨初臉上戴著口罩,但是由於他整體的氣質和修長的身材,人們對他的顏貌和相貌產生了無儘的猜測,因此對他的關注也隨之增加。

第13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顧歲卿看起來興致很高,瘋狂地揮舞小手打著招呼。而顧羨初則麵色繃緊,表情沉重,似乎有些不高興。

陳商衽的眸色微微暗淡,但臉上神色卻毫不顯露出來。他笑容如常地抱起飛奔過來的顧歲卿,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胳肢窩,然後轉了一個圈,逗得小家夥咯咯直笑。

顧羨初走近了,才發現陳商衽身上同款的衣服,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但是因為他本身習慣了那種冷漠的表情,即使是心裡緊張和無措,也顯露不出分毫,反而因此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情緒不佳的樣子。

陳商衽停下和顧歲卿的嬉鬨,抬頭看著臉色沉沉,生人勿近的顧羨初,抿了抿唇說:“我還以為羨初哥不會來!”

他說著,抬手意有所指的摸了摸頸側貼著的創可貼,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顧羨初。

在他那樣的目光注視下,顧羨初的表麵看起來平靜,但隱藏在頭發下的耳朵卻開始發燙,臉色也因此變得更加冷漠,看起來似乎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陳商衽見此,有些失落的垂了垂眼,看起來似乎是很傷心的樣子。

他這副模樣看得顧羨初心裡一顫,好像做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一樣,讓他內心倍受譴責。

陳商衽雖然低著頭,眼角餘光卻時刻注意著顧羨初的情況,看見他糾結的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來安慰他的樣子,陳商衽就輕輕勾了勾唇角。

在劇組拍戲的那段時間,他就發現,顧羨初隻是表麵看著冷,實際上內心很柔軟。隻要有人肯花時間走進他的內心,就一定會在他心裡生根發芽,變成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今陳商衽要做的就是在顧羨初心裡種下一顆種子,然後靜等著那顆種子長成參天大樹,直至填滿他整顆心臟。

思及此處,陳商衽越發賣力的表演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地裡曬的蔫巴巴的黃瓜,看起來毫無生氣。

他本以為這樣就會引得顧羨初更加心疼,誰知道還沒表演多久,下一瞬她就被顧歲卿拉著跑進了遊樂園。

“陳哥哥快走快走,我要坐旋轉木馬。”

顧歲卿迫不及待的拉著陳商衽就走,連他爸爸都忘在了原地。

陳商衽臉上一瞬間閃過錯愕,看著拉著他跑得飛快的顧歲卿,陳商衽無奈的扶了扶額,隻能跟在顧歲卿的後麵,朝著遊樂園的大門走去。

被遺忘在原地的顧羨初見狀,微微鬆了口氣,隨著顧歲卿的一聲呼喚,趕緊收起糾結的神情,跟著兩人走進了遊樂園。

三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而且因為三個人的顏值和氣質都很出眾,幾人走過的地方,看向他們的目光隻多不少,但是三人都沒有在意。

顧歲卿這個小家夥是完全沒有被人矚目的意識,陳商衽和顧羨初卻是習慣了,故意忽視掉了那些目光。

兩個人先是帶著顧歲卿去坐了旋轉木馬,又給他買了棉花糖和冰淇淋,以及遊樂園的各種特色小吃和一些遊離樂園特供的裝飾飾品。

一路吃一路玩,顧歲卿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歇過,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往都要活潑。

經過半日的遊玩下來,顧羨初也暫時忘了見到陳商衽的緊張感,緊繃冷漠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緩和的笑容。

陳商衽看到了顧羨初的變化,唇角微微勾起,他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溫柔了。此外,他的眼底還多了一絲特殊的情感,那目光比之前更加真摯。

最後,三個人一起乘坐了摩天輪。隨著摩天輪不斷升高,歲歲的小臉緊貼在玻璃窗上,眼中充滿了驚奇的神情。

看著眼睛一刻也不肯從窗口處移開的歲歲,顧羨初低笑出聲,英俊的眉眼間全是柔和的光芒。

顧羨初溫柔的注視著顧歲卿,而陳商衽卻時刻注視著顧羨初。

摩天輪到達了最高處,恰好是黃昏時分,一縷日光經過折射照在顧羨初的臉上,連帶著他唇邊的笑意都添了幾分暖意。

這一刻,陳商衽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胸腔是從未有過的鼓動。看著沐浴在夕陽光芒下的顧羨初,陳商衽的手緩慢地撫上了心口,他覺得他的心裡住進了一個人,一個名叫顧羨初的人。

“羨初哥……!”

陳商衽勾起唇角,看著轉過頭的男人,緩慢的吐字道:“我喜歡你!”

顧羨初一臉呆愣,眼裡彌漫著慌亂和不知所措。

陳商衽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接著眉目含笑的說道:“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羨初哥的,但我無比確定,這不是衝動之下做下的決定,而是我的心告訴我的答案。我喜歡你,想要和你相守一輩子,羨初哥……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說完,陳商衽便眼神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顧羨初,眼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不確定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能不能得到回應,但陳商衽想,即便是顧羨初不答應,他也不會放下對顧羨初的喜歡,一定會用儘一切手段,直到打動顧羨初為止。

畢竟,陳商衽從來就是一個不會輕易放棄的人,隻要是他喜歡的東西,即便是花再多的心思,再多的時間,他也一定要把那件東西弄到自己的手裡,即便是手段過激一些也在所不惜。

顧羨初被陳商衽專注的眼神注視著,心臟為之一顫,胸腔裡像是有很多小鹿在撞一樣,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顧羨初嘴唇微抿著,最終在陳商衽的眼神注視下,他微微抬起眼,眼神堅定不移的看著陳商衽,嗓音沙啞輕緩的說道:“好!”

天空上倏然迸射出一束煙花,絢爛璀璨,就像是慶賀著兩人道明的心意。

陳商衽笑了,抬起手猛然捧住顧羨初的臉頰,在他的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顧羨初紅透了耳尖,隨著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稀薄,眼裡彌漫上了淡淡的水霧。

顧羨初的手心攥的很緊,掌心裡是一片潮濕,但他卻沒有試圖去推開陳商衽,通過那人溫柔輕緩的吻,感受著對方的喜悅和小心翼翼。

糾纏良久,陳商衽才放開了顧羨初,看著他微腫的嘴唇和彌漫著水霧的眼睛,陳商衽的唇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神溫柔又真摯,仿佛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

顧羨初喘了口氣,想到了什麼,眼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側臉頰貼在玻璃上,專注的注視著窗外絢麗的煙花的顧歲卿,

見小家夥認真的看著窗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顧羨初心裡悄悄鬆了口氣,然後就沒忍住用眼神瞪了一眼陳商衽,帶著霧氣的目光裡含著譴責。

剛剛這家夥也太大膽了,在顧歲卿麵前就敢做出這麼逾禮的舉動。

如果被顧歲卿看到了兩人剛才親吻的畫麵……顧羨初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臉就忍不住開始發燙,看著陳商衽的眼神也帶著上了一抹腦意。

陳商衽微勾著唇角,無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掌用小拇指勾了勾顧羨初的,胳膊還輕輕晃了晃,臉上帶著討好和賣乖的表情。

顧羨初感受著小拇指被那人的手牽扯著輕輕晃動著,心裡本就不大的火氣瞬間就滅了。

罷了,這件事本來也不能隻怪陳商衽一個人,他剛才其實也有些失了理智,因此才沒有第一時間推開陳商衽。

想到這裡,顧羨初難言的垂下了眸子,不敢再去看陳商衽。

陳商衽看著顧羨初不自在的表情,會心的勾唇一笑,眼裡滿是寵溺。

因為有顧歲卿這個小朋友在場,陳商衽接下來也沒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隻是手掌緊緊拉著顧羨初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走下摩天輪的時候,顧羨初害怕會讓顧歲卿看到,微微掙了掙手,陳商衽這才不舍得鬆開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遊樂園顧歲卿能玩的項目基本都玩了一遍,所以買了一些紀念品,三個人就離開了遊樂園。

在遊樂園裡幾個人沒少買東西吃,離開的時候他們的肚子還是飽飽的,為了不讓歲歲積食和健康著想,三個人又去了就近的公園逛了逛。

公園的路燈昏黃,隱約可以看清腳下的路,顧歲卿走在陳商衽和顧羨初的前麵,手裡拿著在遊樂園裡買的氫氣球,邊唱著不知名的歌謠,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著。

氫氣球是透明的,裡麵裝著LED燈,閃爍著黃色溫暖的光芒,看起來很漂亮。

自從買下它後顧歲卿就很喜歡,一直抓在手裡不肯鬆開,陳商衽就隻能將繩子的另一端係在了顧歲卿的手腕上,以防氣球不小心飄走了。

陳商衽和顧羨初並肩走著,目光注視著前方歡快奔跑的小孩。

他們沒有過多的交談,但他們的手掌卻十指相扣,隱藏在衣袖底下。即使沒有言語,兩人之間也彌漫著一種特殊的氛圍。

偶爾對視時,他們的眼神就像是麥芽糖一樣,甜蜜而黏稠,宛如一種無聲的宣告,宣告著他們已經陷入了戀愛的事實。

在公園裡散了一會兒步,三人就準備返程回家。

當然,回去的時候,陳商衽坐的是顧羨初的車。

原主並沒有車,甚至是駕照都沒有,陳商衽是打車來的,這會兒即使是他想要展示一下男友力也力不從心,隻能老老實實的享受了一把被老婆送回家的甜蜜。

路上,顧歲卿因為玩累了,躺在車後座上睡著了,陳商衽拿起車上背著的小毯子給小家夥蓋上,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心裡默默說了一句謝謝。

如果不是這個小家夥,他或許沒那麼快遇到顧羨初,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走進他心裡,怎麼說這小家夥也算是他和顧羨初的神助攻,說一句謝謝並不為過。

第14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沒有了顧歲卿的嬉鬨聲,車內頓時間安靜了下來,但是因為兩人剛剛確定了關係,因此氣氛並不顯得沉悶尷尬,反而彌漫著一股無言的甜蜜。

車子停在陳商衽家公寓樓下,看了一眼後座上睡得正香的顧歲卿,陳商衽微微側身,飛快的在顧羨初的唇上親了一口。

在他錯愕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陳商衽含笑注視著顧羨初說:“這是晚安吻,羨初哥……做個好夢!”

說著,陳商衽便打開門下了車,朝著樓道大廳走去。

顧羨初眼神錯愕,似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然而,他的內心卻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耳朵上才剛剛退下去的紅暈又爬滿了耳尖,滾燙的像是他的心一樣。

“咚咚?”

車窗玻璃被人敲響,顧羨初嚇了一跳,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陳商衽微微彎腰,含笑站在車窗玻璃前。

顧羨初收起心緒,趕忙按下了車窗,輕咳了一聲,故作正經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說完,察覺語氣有些生硬,顧羨初便下意識攥了攥手心。

早已經看穿他內心有多麼柔軟的陳商衽並不會對此有多麼在意,而是眉眼彎彎的對著顧羨初說:“我發現有東西忘記給羨初哥了,所以返了回來。”

顧羨初愣了一下,驚訝的問:“什麼東西?”

陳商衽卻不答,而是笑著說道:“能麻煩羨初哥下來一下嗎,我想這件東西還是當麵交給羨初哥的好。”

顧羨初內心雖然不解,卻並沒有拒絕,而是依言打開車門,站在了陳商衽的麵前。

看著如此遷就他的顧羨初,陳商衽眼裡笑意加深,將手伸進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絲絨盒子。

顧羨初稍稍猶豫了一下,伸手把那個盒子接了過來,他打開一看,隻見小巧的盒子裡躺著一枚四葉草形狀的耳釘,四瓣銀色花葉的中心鑲著一顆綠鑽石,看起來既精致又簡約。

顧羨初是有耳洞的,那是他因為某部劇的角色需要打的,不過平時他不喜歡繁雜的首飾,因此除了必要的時候,從來沒有戴過耳飾,沒想到陳商衽會注意到。

陳商衽看了顧羨初一眼,而後盯著他的耳朵說道:“你耳朵的形狀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這枚耳釘的時候就在想,你如果帶上它,一定會很好看!”

接著他又笑著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就幫你帶上吧?”

顧羨初神情微愣,抬手下意識摸了摸耳垂,想搖搖頭說一聲不用了,可一抬眼就看見了男人目不轉睛的眼神,不知怎麼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陳商衽直接伸手把盒子拿了過去,打開蓋子拿出那枚四葉草耳釘,微微抬手湊近了顧羨初的耳朵。

冰涼的觸感讓顧羨初回過了神,下意識慌張的想後退一步,卻聽見男人溫柔悅耳的嗓音說道:“彆動,我從來沒有給人帶過耳釘,現在有點緊張,你要是亂動的話,小心再把耳朵扯破了。”

顧羨初聞言笑了,心說他的耳朵可沒有這麼脆弱,但看著陳商衽認真小心的神情,他也就老實的沒有再亂動,任由他將那枚耳釘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陳商衽的手腕離他的臉頰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微微轉動手腕的時候,袖口還會擦到他的臉。

一股清冽的梔子花香縈繞在鼻端,淡淡的並不甜膩,反而讓顧羨初想要湊近了嗅聞!

顧羨初心裡一顫,急忙打住了這個念頭。

“好了,這枚耳釘真的很適合你!”

陳商衽收回手,端詳了片刻後笑著說道。

顧羨初咳嗽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釘,微微扯唇說道:“謝謝!”

陳商衽挑了挑眉說:“我們都確定關係了,就不用這麼客套了,而且我們之間的稱呼是不是也可以改一改了?!”

顧羨初表情訝異了一下,抿著唇糾結了一瞬後,問:“好,那……那我該叫你什麼?”

陳商衽輕笑了一聲,展開雙臂將顧羨初緊緊的抱進懷裡,在他耳旁嗓音喑啞地說:“比起什麼陳先生,我更想你叫我商衽,阿初……可以喚我一聲嗎?”

顧羨初心尖微顫,遲疑片刻,才蚊蠅般叫了一聲:“商衽……!”

陳商衽心滿意足的哼笑了一聲,微微捧起顧羨初的臉頰,封住了他的唇。

在這個略涼的秋夜裡,因為這個纏綿悱惻的吻,兩人周身的溫度急劇升高,絲毫不覺得寒涼。

耳鬢廝磨片刻,陳商衽捏了捏顧羨初滾燙的耳朵,輕笑著對他說:“時間很晚了,阿初回去吧,明天我去找你,帶你出來約會。”

顧羨初微臉頰滾燙,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陳商衽,默默的點了點頭。

轉身打開門坐進車裡之際,顧羨初忽然回頭看了陳商衽一眼,忍著臉頰上的滾燙和心裡的羞怯說道:“晚安……商衽!”

陳商衽微愣片刻,接著便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說完這句話,便倉皇坐進車裡開車離去的人,薄唇微啟,話語飄散在秋夜裡。

“晚安……我的阿初!”

……

顧羨初抱著熟睡的顧歲卿回到家裡的時候,就見客廳裡坐著一個人。

任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臉色臭臭的,像是在等著自家晚回來的崽子!

顧羨初抖了抖,抑製住這個念頭,看向任言,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任言被這句話問的一陣氣結,強忍著才沒發作,打量了一下顧羨初,任言的視線定格在他的左耳上,眯著眼睛問:“我記得……你從來不愛戴首飾,你耳朵上那枚耳釘哪來的?”

顧羨初莫名的有點心虛,彆開臉不自在地說道:“今天剛買的!”

任言哼了一聲,撇了撇嘴說:“今天買的?我看是陳商衽那個小子送的吧,嘖……這家夥心思可真多!”

一下子就被任言拆穿了,顧羨初尷尬的抿了抿唇。

任言看顧羨初那樣,也沒在刨根問底的追問,而是示意他先把顧歲卿送回房間,再坐下來仔細談。

顧羨初先把顧歲卿送回房間,然後躊躇著走到沙發前坐下。他的眼神始終不敢看向任言,心裡突然湧起一種被家長發現戀愛,公開對質的感覺。

“你倆現在是什麼關係?”任言嚴肅著一張臉詢問道。

顧羨初捂嘴咳嗽了一聲,底氣不足的說:“他表白……我答應了。”

任言聽了,麵上沒什麼表情,暗地裡卻磨了磨牙,心想:這臭小子下手真快,知道這是顆好白菜,趕緊摟自己家呢。

半天聽不到話音,顧羨初抬眼看了看,看見任言陰沉著一張臉,牙齒磨得咯吱作響,他心裡突然就不那麼慌張了,甚至還有點想笑的感覺。

顧羨初十二歲進入娛樂圈,那時候,任言就是他的經紀人了。

當時的任言不過剛剛二十歲出頭,還不能好好的擔任一個經紀人的角色,因此兩人也算是互相磨練著,成長到如今的。

任言於顧羨初而言,是工作夥伴,也同樣是……家人。

很小就沒有父母的顧羨初,對親生父母的感覺已經很模糊了,依稀記得那對夫妻帶給他的隻有壓抑,雖有溫馨卻不多。

或許他們也是愛著他的,但是他們的愛裡總是摻雜著一絲壓力,有時候甚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即使如此,顧羨初也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父母會突然離開他,顧羨初一直以為他們會陪著自己很久很久,直到他也可以長成大樹,為他們遮風擋雨。

父母離世的噩耗打擊的他回不過神,為等葬禮辦完,那群蜂擁而至的親戚就打著撫養他的名頭,爭相搶奪著他家裡為數不多的家產。

十二歲之前,顧羨初一直是在各個親戚家輾轉,為了不讓彆人占到便宜,他們將顧羨初接到家裡,又因為不想付出太多的精力和財力,給顧羨初吃最差的食物,穿他們自家小孩穿舊了的衣服。

即便是他們的小孩欺辱顧羨初,他們也不會管,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幼時發生的事情因為年代久遠,顧羨初也記不太清了,但那段日子到底有多苦痛,他至今都記憶猶新。

或許也曾有人給過他關愛,但和他受到的苦難相比,那些愛……根本微不足道。

眼見顧羨初越長越大,那群親戚就生了彆的心思,想讓他輟學出去打工,再把錢全部給他們花。

即使顧羨初上學的錢都是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產,即使在他們家生活,顧羨初也未曾花過他們一分一毫,他們還是冠冕堂皇的以生活拮據為由,想讓顧羨初放棄學業。

十二歲的孩子已經可以打零工了,即使賺的錢不多,他們也不願意放棄這個壓榨他的機會。

在他們不斷的言語逼迫下,顧羨初終於忍受不了的爆發了。

顧羨初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跑了出來,本以為自此可以自由了,卻差點被人販子帶走,是任言發現了他的求救,顧羨初才不至於被拐走。

任言知道了顧羨初的遭遇,卻無可奈何,非親非故又無血緣關係的任言,根本沒有資格插手顧羨初的事。

第15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直到任言提出帶顧羨初闖入娛樂圈,並列舉了娛樂圈中種種利益,再給了他們一筆錢,那幫親戚才答應任言帶走顧羨初。

因此,在顧羨初未成年之前,他所賺的每一筆錢都歸那幫親戚所有,隻為了讓他們不來打擾他的生活。

在顧羨初達到二十歲並成熟至能夠自主決策之際,他決定向有關親屬提起法律訴訟。

他憑據充分的證據和多位鄰居的證言,成功證實了這些親屬對他的虐待行為。

經過法律程序,顧羨初最終得以恢複其人身自由,從而擺脫了這些親屬的壓迫。

任言回過神時,看到顧羨初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不禁翻了個白眼:“我可快因你愁死了,你還在笑。”

顧羨初抑製住笑意,略微尷尬地笑了笑。

任言歎了口氣,皺起眉頭說道:“既然你們確定了關係,公司那邊就需要準備了。暫時不要公開你們的事情,等我安排好後續事宜,再把這件事公之於眾,儘量將對你的影響降到最低。”

顧羨初嘴角微微一勾,由衷地說道:“謝謝你,任言!”

任言有些不舒服地顫動了一下身體,皺著嘴說:“行了,我們倆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彆說這些肉麻的話,我受不了。”

顧羨初無奈地笑笑,站起身拍了拍任言的肩膀:“不管怎樣,這次真的給你添麻煩了,一切都拜托你了。”

任言點了點頭,一臉苦大仇深地擺了擺手,示意顧羨初趕緊離開。

顧羨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過去,任言常常光顧這個地方,他在家裡還有一間備用房間,所以顧羨初並不擔心任言的住宿問題,心安理得地回到房間去睡覺了

第二天清晨,顧羨初還沒起床,一聲手機鈴聲把他吵醒了。

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後,困意瞬間消失,深吸幾口氣,做好心理準備,然後按下了接通鍵。

“阿初,醒了嗎?”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清冽而溫柔的聲音,如同流淌不息的細流,在他的心中流淌著,引起耳蝸一陣酥麻。

顧羨初穩住了心神,微微吐出一口氣,回答道:“已經起床了。”

“嗬……!”

陳商衽笑了一聲,聲音中透露著難以掩飾的笑意:“既然起床了,我們的約會就可以開始了。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請你收拾好後下來。”

顧羨初聽了一愣,掀開被子走到窗前,望向樓下。

隻見,彆墅院外的馬路上,陳商衽舉著電話,唇角帶著溫柔而明亮的笑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向窗前的顧羨初,揮了揮手,電話裡傳來乾淨而溫和的聲音:“該起床了,小懶豬!”

顧羨初的眼神顫動了一下,匆忙回複了一聲“嗯”,然後掛斷了電話,反身走進屋子。然而,他在進屋的瞬間舉手摸了摸耳垂。

耳朵上,那枚四葉草形狀的小巧耳釘因為耳朵的溫度而變得暖洋洋的,驅散了銀質飾品本身的寒冷。

顧羨初穿戴整齊下樓時,任言正端著一杯熱咖啡從廚房走出來。

兩人迎麵相遇,任言小口啜飲著咖啡,挑起眉毛問道:“怎麼這麼早起床?你平時不是都睡到八九點嗎?”

由於經常熬夜拍戲,顧羨初的生活作息總是顛倒的,有時候甚至會睡到中午!

不過,任言心裡明明知道顧羨初為何這麼早起床。

他剛剛煮咖啡時就看見了站在外麵的陳商衽,也不知道那家夥是什麼時候來的,現在還假裝不知道,喚問一番。

顧羨初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衣領,說道:“我今天有事要出去,拜托你照顧歲歲了。”

說這句話時,顧羨初內心有些忐忑,這是他第一次除了工作以外,將顧歲卿托付給任言照顧。

任言舒服地喝了一口咖啡,眼神中帶著戲謔,看著顧羨初說:“好的……你好好去約會吧,歲歲的事我會照顧好的!”

顧羨初望著樓上,聽到樓上安靜無聲後,他長舒了一口氣,皺起眉頭看著任言說:“歲歲還不知道我和陳商衽的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分寸。”

任言的動作一頓,然後皺起眉頭,鄭重地說:“我知道了!但是這件事不可能瞞過他一輩子,你最好還是找個機會和他坦白。”

顧羨初沉默片刻,頷首表示明白,向任言揮了揮手,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陳商衽早就在門外等了很久。當顧羨初走出來的時候,他笑著上前,拿出一個口罩戴在了顧羨初的臉上,並說道:“作為一位大明星,下次出門記得戴上口罩哦!”

顧羨初悶悶地回答:“我出門匆忙,忘記帶了。”

陳商衽眼中滿是溫柔之情,雖然他很想擁抱顧羨初,或者親吻他一下,但他們此刻站在室外,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陳商衽克製住了內心的悸動。

“我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陳商衽笑著說完,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這次得讓阿初辛苦一點,開車去我們今天的約會地點了!”

儘管他臉上並未表露出尷尬,但他內心卻下定了決心,過一段時間一定要去考個駕照,否則,一直讓顧羨初開車,他怎麼能展現出男友的魅力呢?

顧羨初勾起了嘴角,駕駛著自己的邁巴赫S600。

陳商衽告訴了他地址,顧羨初默默地開車前往。

兩分鐘後,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個隱藏在小巷深處的私房菜館。

“這家菜館的菜很好吃,我以前常來,而且這裡保密性很好,正好適合我們的約會。”

陳商衽握住了顧羨初修長的手,十指緊扣。他注視著顧羨初躲閃的眼神,慢慢開口說道。

顧羨初聽到“約會”這個詞時,內心總感到有些難為情。然而,當他看到陳商衽眼中流露出的喜悅和溫柔時,這種感覺逐漸被一種自我安慰所替代。

仿佛被某種情感感染,他的心臟開始急速跳動。對於兩人首次約會的時刻,內心也升騰起一絲期待。

兩人並肩走進私房菜館,店內的裝修風格偏向於中古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淡的檀香氣息。

一樓是由一係列的擋板隔間組成,每個隔間大概可以容納三四人。

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一位穿著白色旗袍的女性靜靜地站立著。

當她看到兩人步入店內時,臉上綻放出標誌性的笑容,並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

“歡迎兩位先生光臨,請問您們是否選擇在一樓就餐,還是願意前往二樓包廂享用美食?”

陳商衽顯然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他熟練地回答道:“我們選擇我平時常光顧的那個包間吧。這次我帶來了朋友,麻煩給我們一份菜單。”

旗袍女性明顯也認出了陳商衽,微笑點頭後,側身示意兩位前往二樓。

陳商衽和顧羨初緩慢地在包廂內就座。不久之後,一位身穿相同款式的白色旗袍的女服務員進入包廂,為兩人奉上一壺泡好的信陽毛尖,並遞上一本用古體字書寫的菜單。

顧羨初隨意翻看了一下菜單,選擇了幾道自己喜歡的菜品,然後將菜單遞給了陳商衽。

陳商衽接過菜單並未打開,而是麵帶微笑地對那位女服務員說:“請給我來一份貴店的養胃藥膳粥,其他的就上我平時常點的幾道菜。”

旗袍女服務員微笑著點頭,拿著菜單離開了包廂。

顧羨初端起精致的茶杯,品了一口茶後,仿佛感歎般說道:“我在B市已經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竟是第一次聽說這裡有一家如此精致的餐廳!”

陳商衽微笑著搖了搖頭,唇角流露出一絲無奈。他說:“這家餐廳的老板有些古怪,熱愛美食卻對市井氣息不太感興趣。因此,她將餐廳設在一條平日難以尋覓的小巷裡。我也是偶然發現這家店的。”

陳商衽眼中透著一絲調侃,補充道:“俗話說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家餐館正好印證了這句諺語。當時,我因為肚子餓,在聞到美味的香氣後找到了這家店。”

顧羨初忍不住笑出聲,可以想象得出陳商衽肚子餓得走到餐館門口的情景。

陳商衽看著顧羨初笑容滿麵,也跟著展露出溫和的微笑。片刻之間,整個包廂裡彌漫著溫馨和諧的氛圍。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把兩人點的菜品端了上來,有條不紊地擺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

陳商衽取起備好的小碗,首先為顧羨初盛了一碗看上去十分美味的藥膳粥。

他輕輕攪拌幾下,等粥的溫度適中後,才把碗放在顧羨初麵前,並體貼地說:“這是店裡最有名的藥膳粥,對胃部有很好的滋養效果。阿初,你試試看。”

顧羨初看著陳商衽體貼的舉動,心中暖意油然而生。

微微彎起嘴角,拿起那碗溫度剛剛好的粥,舀起一勺送入口中。一瞬間,他感覺整個味蕾都被喚醒了,不知不覺間,一碗粥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第16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陳商衽一直以柔情的目光注視著顧羨初。他見到顧羨初吃完一碗粥後,便拿起筷子夾了幾道特色菜,放入對方的餐盤中。

顧羨初剛一放下碗,就看到餐盤裡已經堆滿了各式佳肴。雖然臉頰略感發熱,但他強自保持冷靜,拿起筷子夾起盤中的菜品,開始品嘗。

整頓早餐過程中,顧羨初主要夾取自己盤中的食物,不久便被陳商衽體貼夾來的佳肴填滿了肚子。

用餐結束後,陳商衽在寬大的風衣掩護下,悄無聲息地握住了顧羨初的手。他輕輕將頭靠近對方的耳邊,低聲透露了下一次約會的目的地。

當顧羨初聽到那個地名時,他的麵部表情短暫地顯露出困惑,眼神中帶著不解地掃視了陳商衽一眼。儘管如此,他最終還是按照陳商衽所說,駕車前往了那個特定的地點。

數分鐘後,顧羨初駕車帶著陳商衽來到了城市邊緣的一座青山腳下的地方。

這裡的石階蜿蜒而上,兩側設有鐵索欄杆,欄杆上掛滿了紅色綢帶。微風吹過,成千上萬條紅色綢帶隨風飄舞。這座寺廟名為廣平寺,是B市最大的寺廟。

顧羨初轉過頭,微微皺起眉頭,困惑地問陳商衽:“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陳商衽沒有解釋,卻神秘地一笑:“爬上階梯就會明白了。”

顧羨初無奈地輕抿了一下嘴唇,隻好屈服地開始攀爬山路。

石階雖不甚長,卻極考驗人的耐力。當兩人登上山頂時,都顯得十分疲憊。

然而山巔的景致與山腳截然不同。山下寺廟門口冷清寂寥,僅立一方告示牌宣示著山上有寺廟。相比之下,山頂上卻是人流不斷,絡繹不絕,大多是前來祈福燒香的遊客。

古樸的紅牆黑瓦昭示著寺廟的悠久曆史。走進寺廟,中央庭院巍然聳立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幾乎籠罩了整個寺廟。紅色綢帶上書寫著金色字體,不時有人掛上新的綢帶,虔誠祈禱。

顧羨初注視著眼前熱熱鬨鬨的場景,聞著空氣中不時飄來的煙火氣,感覺到心靈仿佛變得更加寧靜。

陳商衽顯然有提前準備,他拉著顧羨初的手徑直朝寺廟內的一座廟宇走去。

兩人走進廟宇時,正好碰到一對看起來像是情侶的男女,當他們擦肩而過時,顧羨初留意到他們手上夾雜著金絲編織的紅線。

心中突然明了,原來陳商衽帶他來廣平寺正是有著這個目的。

二人踏入廟宇,紅木案桌前,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和尚端坐上首,眉宇間慈祥平和,一看就是大師風範。

陳商衽領著顧羨初緩步前行,麵帶微笑地對著老和尚說:“尊者,聞說廟中供奉的紅繩有著非凡的神奇效力,我與我鐘情的人特地前來請教。”

老和尚緩緩睜開半合的眼眸,審視了一下二人的麵容,輕聲道:“本寺供奉的紅繩,凡是前來燒香禮佛者均可獲得。兩位請隨老僧到後堂一談。”

聽到老和尚的邀請,陳商衽和顧羨初相互對視了一眼,緊隨其後,步入了廟宇後堂的廂房。

老和尚示意兩人坐下,隨即取出一個小竹籃,指向籃中紛亂纏繞的紅線,對二人說:“紅繩容易取得,感情卻是難以捉摸。因此,本寺的紅繩均由參與者親手編織而成。老僧將親自教導兩位紅繩的編製方法,工序頗為繁瑣,望兩位耐心傾聽。”

聽到老和尚的講解後,陳商衽和顧羨初雖然感到詫異,但仔細思考後似乎覺得其中有些道理。於是,他們分彆坐在方桌兩側,各自拿起一卷紅線,隨著老和尚的指導開始編織紅線。

顧羨初之前並沒有接觸過手工,因此他的編織速度相對較慢,偶爾還會犯一些小錯誤。相比之下,陳商衽則輕鬆自如,似乎遊刃有餘。

老和尚走到陳商衽麵前,看著他手中已經編織了大半的紅繩,眯起眼睛哈哈笑著說:“施主心思巧妙,編織的手法也頗具巧思啊!”

陳商衽手上的動作不停,聽到老和尚的誇獎,他唇角僅帶起溫和的笑容。

顧羨初抬起頭,注視著對麵的陳商衽。他輕抿嘴唇,手上編織紅繩的動作變得更加仔細了。

陳商衽先是熟練地完成了紅繩的編織,隨後剪斷多餘的紅線。他凝視著手中這件耗費了許多心思的成品,唇角不禁浮現一絲微笑。

顧羨初跟隨著完成最後的步驟,抬頭時不經意間發現陳商衽正在以一種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他。他眨動著眼睫,感受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慕,心頭頓時湧上一陣熱意。

紅線都已經編織完成,老和尚接過他們手中的紅線,不過片刻後又將其返還。而在兩人手中編織好的紅線上,各自懸掛著一枚精致的銀色鈴鐺。

“此物名為同心鈴,是老衲贈送給兩位施主的。望施主二位情比金堅,福壽安康,相守白首。”老和尚神情慈祥地說完,然後將紅線交到了顧羨初和陳商衽的手中。

顧羨初手持紅繩,一時感到有些困惑。正在此刻,陳商衽含笑走向他,高舉著自己編織的紅繩,對顧羨初說:“阿初,你是否願意佩戴我所編織的紅繩呢?”

由於老和尚在場,顧羨初聽到這番話時,耳朵不禁有些發熱。然而,他仍然毫不避諱地伸出手,任憑陳商衽將紅繩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緊接著,陳商衽也高舉手臂,展示出白皙的手腕,其含義顯而易見。

顧羨初微微低頭,強忍住湧上臉頰的紅暈,將自己親手編織的紅繩戴在了陳商衽的手腕上。

陳商衽麵露溫柔之色,專注地注視著顧羨初。他眼中的柔情仿佛能夠溢出來一般。

顧羨初的心尖微顫,垂下眼簾。他下意識地用指尖摸索著手腕上係著的紅繩,仔細觀察著紅繩上用金線彩繩編織的花紋。隨後,他的掌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在這看似普通的紅繩上,用金線楷書字體巧妙地編織著顧羨初和陳商衽名字中的一個字——“衽”和“初”。

老和尚對陳商衽表達心思的巧妙手法給予了讚賞。這種用心的編織技藝和其中蘊含的深情,讓他怎能不感動呢?

與他手中的紅繩相比,他送給陳商衽的卻顯得略顯普通。儘管顧羨初也下足了心思,但畢竟不及陳商衽送給他的這條紅繩令人感慨。

顧羨初微微抿緊了唇,抬起頭,望向陳商衽。而後,他發現他的眼神溫柔地投射過來,專注而又充滿熱烈。

陳商衽察覺到顧羨初的目光轉向,於是輕晃了一下手腕,頓時傳來悅耳的鈴鐺聲。

他微微彎起嘴角,柔和的聲音傳來:“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擔心找不到阿初了。”

顧羨初也麵露笑容,輕晃著手腕,清脆的鈴鐺聲相互交織,宛如他們內心的共鳴。

離開廣平寺後,兩人前往山巔欣賞夕陽。太陽在地平線上緩緩沉沒,陳商衽摟著顧羨初,抬起他的臉,在夕陽消失的瞬間,以無限柔情親吻他的嘴角。

顧羨初的握緊的手掌微微動了一下,最終遲疑地抬起,回應陳商衽的擁抱。

陳商衽感受到顧羨初的動作,唇角微微勾勒,擁吻的力道變得更加纏綿。

下山時,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山上前來燒香祈福的遊客絡繹不絕,人潮擁擠。兩人戴著口罩,毫不猶豫地手牽著手緩緩下山。

這次的約會雖然時間很短,但在兩人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回憶。

顧羨初將車停在自家樓下,轉頭看向副駕駛的陳商衽,微蹙著眉道:“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在謝菲爾莊園居住的大多是富裕人士,因此在這個地方很少見到出租車,打車也成了一件不易的事情。

顧羨初原本計劃先將陳商衽送回家,但他卻堅持要跟隨自己回去,而後再返回。

對於陳商衽在某方麵的特殊堅持,儘管顧羨初感到無奈,但心中確實充滿了甜蜜。

陳商衽微笑著,輕撫了一下顧羨初額前略顯淩亂的頭發。

隨後,他伸出雙臂,摟住顧羨初,將他攬入懷中,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微笑著說道:“我實際上很想留下來,可現實卻並不允許。等我們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走,我想抱著你入睡。”

顧羨初聽懂了陳商衽話中的含義,臉頰瞬間湧現紅暈。

他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緊張和微弱的期待。明顯地,他並不排斥陳商衽想要留下的心願。

陳商衽看著他紅潤的臉頰,笑了一下,在輕吻了他的臉頰後,安撫地說:“放心,未經你同意,我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

顧羨初的手心微微緊握,抬起火辣的臉龐,眼睫輕顫著說道:“我願意,隻要那個人是你。”

陳商衽柔和地凝視著顧羨初,注視著對方朦朧的眼眸和緋紅的麵頰,身子微微前傾,決絕地吻上了顧羨初的唇。

感受到對方幾乎喘不過氣時,便略帶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然後轉而張開嘴含住他的耳朵,用牙齒輕輕咬著、輕撫著,他的呼吸變得低沉而嘶啞。

“阿初,我深愛著你。感謝諸位神明,讓我有幸與你相逢於世。”

第17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顧羨初的心跳異常激烈,突然湧上心頭的勇氣令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與陳商衽的嘴唇相交。在這一刹那,他情不自禁地咬了一下對方的唇珠。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顧羨初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心中卻奇異地感到一種滿足,仿佛終於占得上風一樣。

他扭過頭看向車窗外,努力忽視背後火熱的視線,裝作一副鎮定的姿態。

陳商衽抬手輕撫微微刺痛的嘴唇,然後清澈地眨眼,注視著顧羨初火熱的側臉和泛紅的耳朵,滿眼都是柔情的笑容。

抬起手腕,紅繩鈴鐺在手腕間發出清脆的聲響。修長的指尖觸摸著對方泛紅而小巧的耳朵,他忍住笑容說:“阿初的吻讓我想起了你第一次吻我的時候,也是毫不顧忌,帶著你獨有的熱情!”

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嗓音沙啞卻又悅耳,緩緩道:“宛如一隻努力揮舞著爪子的小貓,顯得十分可愛。”

顧羨初的指尖微微顫抖,心中突生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這個男人的話語太過撩撥人心,每一句都讓他羞愧難當,麵對他時無法自持,而內心卻又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言辭觸動,這種矛盾的感受幾乎令他陷入瘋狂的邊緣。

陳商衽見到他恨不得貼到車窗玻璃上的樣子,不禁噗呲一聲笑了。一時之間,車內回響著清脆悅耳的笑聲。

顧羨初聽著那悅耳的笑聲,心頭忽然有些羞惱。他回頭看著那個笑得肆意張狂的男人,抿著唇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眼波流,一點都不凶,反而透著一股難言的可愛。

陳商衽笑得更加肆意了,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一樣,含著幾乎要溢出來的柔情和溫柔。

見顧羨初真的惱了,陳商衽無奈地收起笑容,討好般地在他嘴唇上親了親,哄著說:“我錯了,下次我儘量笑得小聲一點!”

他眼含笑意,話語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說服力。

顧羨初紅著臉掀了掀眼皮,眼睛裡含著水氣,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陳商衽的嘴角難以掩飾,實在無法抑製逗弄的心思。當他看到顧羨初氣鼓鼓的樣子時,隻能小心翼翼地輕聲哄著。

顧羨初本身並未生氣,漸漸地被他哄得笑容滿麵,完全沒有剛才鬱悶的模樣。

陳商衽見狀,指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摩挲,柔聲開口說:“阿初,請閉上眼睛,我想吻你。”

顧羨初不解地眨了眨眼,心裡嘀咕著:“剛才他吻我也沒見他問他的意思啊,現在倒知道尊重我的意見了。”

儘管心中有些不滿,顧羨初還是忍著羞怯,閉上了眼睛。在閉上眼睛的瞬間,嘴唇上落下了柔軟而涼爽的觸感,那吻一觸即離。顧羨初隨即聞到一股濃鬱的花香。

顧羨初緩緩地睜開雙眼,發現陳商衽手中捧著一束粉色的玫瑰花。

目光交彙之際,陳商衽微笑著,悠揚的聲音溫柔地響起:“這束荔枝玫瑰,花語寓意著甜蜜的初戀和忠貞不渝的愛情,正如同我對你心意的表達一般。”

顧羨初的心跳如同擂鼓,他輕柔地接過那束玫瑰,細細地將其置於鼻前細嗅。然後抬起頭,含笑說:“謝謝,我非常喜歡這份禮物。”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動容,眼尾泛紅,俊美的臉上帶著未散的春意。

陳商衽輕輕地捧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緩緩地說:“我期待著我們下一次的約會。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顧羨初的耳尖泛紅,點了點頭,捧著玫瑰,打開車門離開車廂。

陳商衽緊隨其後下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顧羨初打開門,走進屋內。站在原地片刻後,他才轉身離開。

陳商衽步行至謝菲爾莊園外,徑直走到路邊停放的一輛桑塔納前,毫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林彥東打了個哈欠,看著車內的陳商衽,怨氣十足地說道:“你來探訪朋友,卻讓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你可真會使喚人啊!”

陳商衽聞言,嘴角微微一笑,眼中透著一絲肆意,語氣中並未帶有太多歉意:“下次你就不必等我了。”

他說完,仿佛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扭頭看向車窗外,似乎在回憶著某些事情。

林彥東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隨手用完就丟”,接著八卦地詢問:“你什麼時候交到了這麼富有的朋友?謝菲爾莊園居住的人都是富裕之輩,沒有一定的身家是難以負擔這樣的豪宅的。”

說著,他恍然大悟地發出一聲感歎,不經意地補充道:“聽說顧大影帝顧羨初就居住在謝菲爾莊園,這莊園據說風景宜人,安保設施也十分完備,嘖嘖嘖,有錢人果然懂得享受。”

陳商衽微微皺眉,眼神有所動容,卻未作回應。他含糊其辭地表示:“最近結識了一位朋友,你不認識是很正常的。”

林彥都漠不關心地聳了聳肩,對此並不怎麼感興趣。他打了個哈欠,然後駕車離開了謝菲爾莊園。

陳商衽用手托著下巴,注視著車窗外逐漸遠去的輝煌彆墅。他回想起某個人手捧粉色玫瑰,一臉羞澀的模樣,心情變得更加愉悅。微不可見地輕聲呢喃:“晚安,阿初!”

……

陳商衽與顧羨初的感情隨著相處時間的延長逐漸加深,兩人不自覺間積累了許多美好的回憶。

在電影《春玉庭》上映的那一天,沈一舟特地致電二人,並囑咐他們務必出席首映禮。

首映禮當天,顧羨初攜帶著顧歲卿率先抵達現場,陳商衽隨後駕駛新購車輛趕到,與兩人在活動現場會合。

與顧羨初分彆後,陳商衽迅速投身於考取駕照的過程,經過一番曲折但積極的學習曆程,最終成功獲得了新鮮出爐的駕駛執照。

陳商衽剛剛踏入電影院,便發現一個小身影飛奔而來,徑直衝到他跟前,緊緊抱住他的腿。

陳商衽輕聲一笑,蹲下身來,撫摸了一下顧歲卿的頭,然後伸手輕抹掉小家夥嘴角的爆米花碎屑,含笑詢問:“歲歲,為何不跟隨爸爸一同呢?”

顧歲卿用毛茸茸的頭蹭了蹭陳商衽的手心,仰著笑臉說:“爸爸正在和很多人交談,我覺得有點無聊,所以自己跑出來了。”

陳商衽聽後微微皺眉,麵上仍然帶著溫和的語氣說:“哥哥可以陪著歲歲玩,這樣歲歲就不會感到無聊。但下次出來時,記得告訴爸爸一聲,以免他擔心。”

顧歲卿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嫩生生的手掌,指著電影院的一角說:“歲歲並不是獨自一人出來的,任叔叔就在一旁打電話呢。”

陳商衽順著顧歲卿的指向望去,果然看到了角落裡正拿著電話說著什麼的任言。

任言一直留意著顧歲卿的情況,看到陳商衽望過去,微微將電話從耳邊挪開一些,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陳商衽見狀,心中終於放鬆。他牽起顧歲卿的手,向任言輕輕示意,隨後帶著他步入電影院。

電影的首映禮尚未開始,電影院內雜音嘈雜,交談聲此起彼伏。陳商衽牽著顧歲卿,在座位中尋找,最終發現顧羨初坐在影院中央的一排。此時,顧羨初正與沈一舟近距離交談。

“爸爸,我回來了。”顧歲卿邊說邊小步走向顧羨初,迅速爬上他的膝蓋坐下。

顧羨初無奈地調整了顧歲卿不太舒適的坐姿,隨即抬頭,柔和地向緩緩走來的陳商衽微笑。

陳商衽報以微笑,隨後轉向正饒有興趣觀察他們的沈一舟,淺笑著打招呼。

沈一舟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了然。他帶著似懂非懂的笑容,轉而關注起電影屏幕。

首映禮開始了,陳商衽無奈地微笑了一下,然後在顧羨初身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電影院的燈光突然暗淡下來,巨大的屏幕開始播放電影的片段。

長達一個小時的觀影過程中,電影院內一片寂靜,隻偶爾會隨著劇情的發展而傳來歡樂或悲傷的聲音。

首映禮結束時,電影院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掌聲。作為主角和導演,他們紛紛站起來,走到舞台前,向觀眾和媒體記者表示敬意。

經過一係列微小的互動和發言後,電影觀影活動順利結束。受邀前來的觀眾和媒體記者們有序離場。

沈一舟在與一些媒體人寒暄過後才離開現場。在前輩們紛紛離去之後,顧羨初和陳商衽帶著顧歲卿也離開了電影院。

兩人剛剛確定關係不過數月,自然想要和對方多相處一會,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陳商衽和顧羨初隨即趁機帶著顧歲卿一起去吃午餐。

他們選擇了一家西餐廳。當三人剛剛推開餐廳的門時,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朝他們走來。

秦易航身邊跟著一位女性,正是近來備受矚目的流量女星林菲菲。兩人手牽手,舉止親密,看上去宛如一對情侶。

“真是巧合,沒想到在這裡能碰見羨初和陳先生。”

秦易航依舊保持謙和有禮、陽光俊朗的風度,目光卻在看向顧羨初時流露出一絲深沉的意味。

第18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顧羨初本來帶著笑容的麵容瞬間變得平靜無波,目光淡淡地投向秦易航。

林菲菲含笑揮了揮手,以活潑的語氣說道:“顧前輩,您好!你們也是前來用餐的嗎?”

雖然有些不願意與秦易航相見,也不想再與他有過多交往,但應當保持的禮貌是不可或缺的。顧羨初淺笑著回答:“是的,林小姐,你也是前來用餐嗎?”

林菲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邊攬住秦易航的胳膊,一邊臉紅地說:“我和易航正在約會,現在正準備離開呢。”

顧羨初聽到此言,微微詫異地瞥了一眼秦易航和林菲菲,稍作思索後,心中頓時明了。

秦易航欲往上爬必定不擇手段,而林菲菲則是當紅熱播劇的女主角。對於兩人而言,傳出兩人的戀愛緋聞是利大於弊的,畢竟在娛樂圈,製造一些炒作也是司空見慣的手法。

顧羨初淡然一笑,說道:“原來你們兩位已經在交往了,我向林小姐和秦先生表示祝賀。”

林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以微笑,她俏麗可愛的臉頰泛起緋紅,宛如即將綻放的花朵。

“謝謝顧前輩,那麼你們就去用餐吧。這裡的甜點和牛排都很出色,顧前輩也可以品嘗一下。”

秦易航從見麵至今,除了一開始的寒暄,一直未發表言辭。此刻,他微笑著,並以有禮的態度點頭說:“祝你們用餐愉快,我和菲菲先走了。”

說罷,兩人手牽著手離開了。

秦易航和林菲菲走後,顧羨初與陳商衽一同領著顧歲卿走進了餐廳。

服務員遞上菜單後,兩人靜靜地點餐用餐。直至用餐接近尾聲,顧羨初才抬頭望向陳商衽,試探地說:“你不好奇,我和秦易航之間的關係嗎?”

陳商衽停下給顧歲卿擦嘴的動作,然後毫不在意地棄置臟紙巾,將顧歲卿一直渴望品嘗的甜品擺在他麵前,示意他先享用。

接著,他才注視著顧羨初,輕笑著說:“並不好奇,因為我知道你心中所思的人是我。而當你願意分享發生在你們之間的事情時,你自然會告訴我。”

他說著,唇邊浮現溫柔而自信的微笑,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顧羨初,笑著補充:“我對此非常自信,我和他相比毫不遜色。我相信你的眼光,不會被那種表裡不一的人所吸引。”

顧羨初被他那番自信的言辭逗得發笑,臉上瞬間消散了陰霾,眉角和眼梢都洋溢著笑意。

陳商衽見到他終於笑了,也跟著露出笑容。他以顧羨初的喜悅為己喜,以他的悲傷為己悲,這正是兩人之間的共鳴之處。

顧歲卿咬著甜品勺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環顧四周,眼中充滿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陳哥哥和爸爸笑得有點傻傻的。

飯後,由於顧羨初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工作要處理,陳商衽隻能遺憾地駕車送他和顧歲卿前往娛樂公司。

這一次,陳商衽展現了身為男友的實用價值,有了車和駕照的他美滋滋地把老婆送到工作地點。

因為顧歲卿在場,陳商衽被顧羨初嚴令禁止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兩人在離彆時,甚至連最基本的親吻都沒有了。

陳商衽眼神中充滿期待地注視著顧羨初,那份眼神使他心生憐憫。最終,兩人隻能在小家夥看不見的地方,含情脈脈地握了握手,顧羨初紅了耳朵,才領著顧歲卿走進了娛樂公司大樓。

陳商衽無可奈何地向兩人揮手告彆,注視著他們走進公司大門,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駕車回到了家裡。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顧羨初忙於參與廣告拍攝和綜藝節目錄製,同時宣傳新的電視劇。而與此同時,陳商衽也因接到一項為一部電影創作插曲的工作而忙得不可開交。

因此,兩人的見麵時間大大減少,更多的時候隻能通過電話或視頻來了解彼此的情況。

陳商衽和顧羨初首次合作拍攝的電視劇於初雪降臨時首播。隨著劇情的逐漸展開,該劇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劇中飾演小角色的陳商衽因此一舉成名,積累了大量粉絲,其知名度也顯著提升。

由於他在劇中出色的表演,尤其是與長衡太子的激烈對抗,不少網友開始迷上了他和顧羨初的搭檔組合。任言趁機組建了一支水軍,逐漸擴大了這對搭檔的粉絲群體,為兩人未來曝光關係奠定了基礎。

不知不覺間,新年即將到來。這是陳商衽和顧羨初在一起後迎來的第一個新年,兩人對此充滿期待。

在空閒的時候,他們忙於為新年做準備,包括布置和采購,勢必要讓這個新年過得有滋有味。

新年的煙花聲此起彼伏,陳商衽穿戴得體,精心梳理了發型和妝容,滿麵笑容。他抬手輕撫左心口,那裡珍藏著為兩人定製的戒指。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他準備向顧羨初求婚。

陳商衽腦海中浮現出顧羨初看到戒指時的表情,臉上充滿了溫柔。

他深吸幾口氣,平複了激烈跳動的心臟,給自己打氣後,駕車前往謝菲爾莊園。

當陳商衽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敲響彆墅大門時,卻見到開門的是任言。

此刻,任言的臉色顯得很沉鬱,屋子裡也寂靜一片,毫無新年喜慶的氛圍。

陳商衽激動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內心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努力忽略這些負麵的念頭,麵帶微笑地詢問任言:“阿初和歲歲在哪裡?我來和他們一起迎新年。”

任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透露著難以捉摸的情感,沉默片刻後說:“他們在屋內,你先進來吧。”

陳商衽的笑容在嘴角稍顯疲態,緊隨著任言走進了屋內。

客廳的沙發上,顧羨初微微低著頭,使人難以辨認他的表情。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看起來異常沉悶。

陳商衽見狀停下腳步,默默走到顧羨初身旁,摟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溫柔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羨初在陳商衽懷中稍作挪動,然後抬起一張蒼白憔悴的麵龐,表情迷茫地說:“歲歲受傷了,是一位狂熱的粉絲刺傷了他。原本那人的目標是我,但由於當時我抱著歲歲,結果不慎傷及了他。”

陳商衽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陰霾,麵容依然保持溫和,聲音柔和地詢問:“歲歲現在怎麼樣了?”

顧羨初的表情呆滯,搖了搖頭。他漂亮的眼睛瞬間充滿了淚水,臉頰埋在陳商衽的肩窩,強忍著哭聲,低聲說:“我躲得較快,刀尖隻是不小心擦傷了歲歲的胳膊,沒有大礙。現在他正在屋裡休息。”

陳商衽鬆了口氣,抬起手掌撫摸著懷中人的背部,寬慰地說:“這不是你的錯,阿初,不要自責。”

顧羨初仍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顯得沉重:“不,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那名粉絲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他看到了流傳在網絡上的一些消息,認為我不配得到她的喜愛,於是才采取了如此過激的行為。”

陳商衽微微皺眉,不解地詢問:“什麼消息?”

顧羨初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片刻後才抬起頭,臉色蒼白,勉強一笑,緩緩道:“涉及我和秦易航的照片,他找人拍了一些錯位照片,故意營造出我們關係很曖昧的感覺,然後將這些照片發布到網絡上。目前,我的粉絲已經陷入瘋狂之中,滿目都是對我的辱罵和負麵消息。”

顧羨初說著,神色更加蒼白,整個人顯得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這一切都是我的過失,我不應該招惹那個瘋子。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認識他,這樣歲歲就不會受傷,這一切都怪我。”

顧羨初似乎陷入了自我厭棄的怪圈,不停地責備自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常。

陳商衽看不下去他這個樣子,伸出胳膊重新將他摟入懷中。一次又一次輕柔地拍打著他的背,嗓音溫柔,充滿安撫:“阿初,聽我說。這一切並非因你而起,怪隻怪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那些照片竟然是虛假的。我們隻需竭力澄清,不要再責備自己了。”

也許是他的安慰產生了效果,顧羨初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一些,他強忍著表情,勉強揚起嘴角微笑。

陳商衽依然展現出那份溫柔可靠的形象,雖然比顧羨初年輕幾歲,卻一如既往地給人一種可以信賴的感覺。

狀態恢複後,顧羨初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了陳商衽的懷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眼中帶著歉意地對陳商衽說:“抱歉,商衽。接下來我需要處理一些網上的負麵消息,新年恐怕沒辦法與你一同度過了。”

陳商衽微笑著,抬手輕撫了撫他眼角剛剛溢出的淚水,溫柔地說道:“沒關係,我們的未來還很長,還有許多個新年等待我們共度。”

他的麵上雖然裝出一副漠然的樣子,但手卻悄悄摸到了心口,撫摸著上衣口袋裡的那兩枚戒指。心裡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求婚隻能等到下一次了!

第19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在網絡上廣泛傳播的照片中,隻有顧羨初的麵容呈現得十分清晰,其引人注目的容貌完整地展現在鏡頭前。然而,與其親密相吻的另一位當事人僅呈現了模糊的背影,其正麵形象未能被捕捉。

儘管這些照片存在錯位的可能,但許多網友更傾向於直接相信他們眼前所見的圖像,而非對事件的真實性進行深入探究。

由於顧羨初的高人氣,網絡上關於他是同性戀的傳聞甚囂塵上。麵對此局麵,他的粉絲紛紛表達難以接受的態度,對其進行批判和謾罵。

鑒於此,任言緊急召集水軍,著重引導網絡輿論朝著積極正麵的方向發展。與此同時,顧羨初暫停一切公開活動,選擇閉門不出,以防止媒體記者曲解事實,進而傳播不利的言論。

牆倒眾人推。顧羨初一向保持低調,專注於自己的演藝事業,從未采用卑劣手段。然而,他的存在就如同染缸中的一張防水白紙,始終不受汙染,招致了他人異樣的目光。

如今,這張白紙上的防水效果漸漸消失,人們紛紛伸出手,勢必要將這張格格不入的白紙壓入染缸底,永遠也翻不得身才罷休。

關於顧羨初的許多不實言論和媒體報道迅速成為熱點話題,甚至有人宣稱他存在不良嗜好。

消息一旦傳播開來,顧羨初的粉絲紛紛流失,成為公眾指責的對象。這些批評的言論通過口口相傳,仿佛已經變成了事實。

“砰……”

“你是要毀了我嗎?”

酒店客房中,秦易航一腳踢翻了桌子,連帶著桌上擺著的紅酒、玻璃杯也跟著摔在地上,碎裂成數塊。

平時陽光燦爛的麵容此刻被慍怒籠罩,仿佛一頭失控的野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林菲菲目睹著秦易航的憤怒,嬌小的身體微微顫抖。卻仍然忍著害怕,站起身,聲嘶力竭的吼道:“我對你那麼深情,卻發現你是個同性戀,這讓我怎麼能接受?”

秦易航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手顫抖地指向林菲菲,注視著她臉上毫不悔改的表情。

咬牙切齒地走上前,一把掐住她的雙臂,陰冷而沉鬱地說:“你竟然說你愛我?難道你的愛就意味著毀滅嗎?你何曾想過,一旦你將那些照片公之於眾,我的人生將徹底毀於無形。”

林菲菲被秦易航凶狠的目光嚇得淚流滿麵,搖著頭,天真地說:“易航,我並沒有想要毀滅你。我發照片的時候,非常小心,根本沒有公開你的真實麵容。網上的那些人根本無法確認那個人就是你。”

秦易航被她的愚蠢氣笑了,冷笑著說:“你以為外麵的人都和你一樣愚蠢嗎?他們很快就會通過蛛絲馬跡找到和顧羨初在一起的那個人就是我。”

秦易航用力推開林菲菲,她一瞬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沙發上,整齊梳理的頭發此刻淩亂地擋住了她的臉,使得她看起來相當狼狽。

“我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花費了大量心血,才走到了現在這個境地,而現在卻因為你的愚蠢行為而一切付諸東流。”

秦易航暴怒地怒吼了一聲,眼神冷冽地注視著狀態狼狽的林菲菲,厭惡地說道:“我們結束這段感情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秦易航踢開腳邊翻倒的桌子,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

林菲菲回過神,看著即將離去的秦易航,站起身一把撲了過去。

林菲菲毫無形象地跪伏在地,抱住秦易航的腿,流著淚哀求道:“易航,你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不要拋棄我。”

她白皙的雙腿被玻璃碎渣劃的流血不止,可她卻毫不在意,執拗的抓緊了秦易航的褲腳,毫無尊嚴地祈求著男人能夠回心轉意。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因為太愛你了,才這麼做的,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秦易航臉上流露出一抹厭惡之色,眼神冷淡地注視著腳邊的林菲菲。他一根一根地拆開林菲菲抱住自己腿的手指,嗓音平靜而毫無波動地說道:“你這副樣子真讓我惡心。”

林菲菲愣住了,她美麗的眼睛越睜越大,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凝視著秦易航。

秦易航猛地抬起腿,大步離開,拉扯著的林菲菲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林菲菲神情痛苦地注視著秦易航冷漠的背影,他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般,目光茫然地凝視著半掩的門。

……

網絡上的謠言在不斷發酵,最終導致了秦易航最為不願見到的結果。

一批具備類似神探般技能的網友粉絲,通過仔細研究照片,推斷出照片中的另一位主角可能是娛樂圈某一同期演員,還詳細列舉了可疑人員名單。

而在粉絲們懷疑的名單上,就包括了秦易航和陳商衽,這兩位剛剛與顧羨初合作過的藝人。

近日,顧羨初一直守在家中,全心照顧顧歲卿的傷勢。得知網絡上傳播的謠言後,他深思許久後,找到了任言,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考慮公開我與陳商衽的關係,以平息這些流言。”

任言聽後皺起眉頭,表示不讚同:“我認為此時並不適合公開你們的關係。如果現在公開,很可能會招致粉絲的反感,進一步損害你目前已經有些岌岌可危的聲譽。”

顧羨初苦笑了一下,然後專注地看著任言,開口道:“你認為我的名聲現在能有所改善嗎?我不希望與他一直在暗中往來,我們的關係也不可能永遠隱秘,與其如此,不如趁此機會公開我們是戀人的身份,或許這樣能夠平息網上那些越傳越離譜的謠言。”

任言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過後深吸一口氣,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人發布信息引導輿論方向。你也要做好準備,在合適的時機公開你和陳商衽的關係。”

顧羨初點了點頭,注視著任言匆忙的背影離去,內心才湧起一股慌亂。

他擅自決定公開兩人的關係,對錯未明,更不確定陳商衽是否願意與其永遠相伴。

這個決定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自私之舉,他甚至沒有勇氣將這一決定告知陳商衽,因為他擔心聽到不願意麵對的回答。

顧羨初輕輕地捂住胸口,努力排除腦海中紛擾的思緒,緊握雙拳,目光堅定地注視著虛空。

無論這個決定會導致何種後果,他都決定坦然接受。這是他除了幼年離家出走後,第二次做出的出格舉動,他隻期望陳商衽不會讓他失望。

另一邊,陳商衽也第一時間看到了這則消息,他專注地凝視著標題片刻之後,淩空點開了係統麵板。

透明的藍色屏幕上,有關人物的攻略進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97。而關於使任務目標的幸福度達到70的那項任務,早已成功完成。顧羨初的幸福度目前已經高達80。

陳商衽盯著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數字良久,忽然開口說道:“係統。”

【你好宿主,係統01為您服務。】

聽著耳旁機械毫無感情的電子音,陳商衽垂了垂眼眸,神情莫辯地道:“係統,我能否申請在這個世界永久停留?”

【叮……根據時空管理守則規定,宿主在任務期間不得半途終止任務,任務完成後,宿主不得在任務世界停留,必須馬上返回係統空間。】

陳商衽陷入沉默,過了一段時間,他蹙著眉頭詢問:“若我想在這個世界逗留,必須付出什麼代價?”

【欲在此世界停留,宿主需以積分兌換,一年時間需一萬積分。】

陳商衽聽到這番話後,原本緊繃的情緒得以放鬆。他向係統詢問:“係統,查詢一下,目前我所擁有的積分數量。”

【好的,宿主。】

【叮……根據係統查詢,宿主當前積分為七百四十八萬。】

陳商衽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他繼續詢問係統:“我穿梭了無數世界,為何積分隻有這麼一點?”

【叮……在每個世界任務期間,宿主若消極怠工,扣除積分10000;任務失敗則扣除積分30000;未能完成任務則扣除積分50000。所有世界的積分扣除疊加,宿主目前所剩積分為七百四十八萬。】

陳商衽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係統,我要停留在這個世界,在我未脫離世界之前,積分由係統自行扣除。”

腦內的那道電子音沉寂了片刻,才又重新傳來。

【好的……宿主!】

陳商衽收起係統麵板,轉而拿起手機敲下了幾行字,“今年可以一起過新年嗎?”並且艾特了顧羨初,下麵的配圖是兩人手牽著手,看向鏡頭微笑的畫麵。

消息一出,網上瞬間掀起了狂潮,兩人的粉絲瞬間在網上熱議了起來,風頭瞬間就蓋過了顧羨初的那些不實的言論,一舉衝上了榜首。

【啊啊啊!我磕的cp是真的!】

【寧寧和太子是真的,我人生如願了!】

【兩個人真的好好磕,一定要久久啊,不然我會哭死的!】

有祝福兩人的評論,自然也有惡意的言辭,但是由於cp粉的強大,那些評論還沒來得及掛多久,就被cp粉的流水發言壓了下去。

第20章 給影帝的兒子當後爸

顧羨初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陳商衽發布的那則信息,他緊繃的心情突然鬆懈下來,注視著直登頂峰的帖子,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深吸了幾口氣,顧羨初隨後編輯了一條消息並同樣艾特陳商衽,發送了出去。

“好……!”

短短的一個字,卻承認了兩人的關係。

一時間,一些半信半疑的粉絲在網絡上炸開了鍋,顧羨初和陳商衽的戀愛關係徹底公之於眾。

任言的速度也很快,引導輿論風向,短短幾息間,網上流傳的消息就全是關於陳商衽和顧羨初兩個人的消息,那些負麵的輿論瞬間就被壓了下去。

儘管對於兩個人在一起,仍然有人存在不讚同的觀點,但在當前的時刻,已經沒有人再關注這個問題了。

當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天空中飄雪紛紛,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庭院灑滿了白雪,四周裝飾著紅豔豔的玫瑰花,粉色的荔枝玫瑰鋪設在灑滿白雪的石子路上,沿路擺放著暖黃的彩燈,將四周照亮。

小路的儘頭,陳商衽穿著他很少穿的西裝禮服,手捧著一束梔子花,眼神期盼又緊張地注視著小路前方。

在漫長的等待中,一道身影緩緩沿著小路走來,同款的深藍色西服,梳理整齊的發絲,唇角帶著清淡明媚的笑容。

見到來人,陳商衽感覺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他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中的花束,緊張地露出微笑,眼中透露出炙熱和柔情,仿佛能融化人心。

顧羨初沿著灑滿花瓣的小路走向陳商衽,看著他臉上緊張的笑容,他的心也跟著不規律地跳動著,腳下的步伐卻毫不退縮,堅定地朝著那個人走去。

陳商衽深吸一口氣,看著越來越近的顧羨初,抬手將手中的梔子花遞給了眼前的人。

等顧羨初接過花後,陳商衽緩緩單膝下跪,高舉著那枚之前未能送出的戒指,溫柔而堅定地說道:“阿初,你願意給我一個陪你相伴到老的機會嗎?”

顧羨初的眼神顫動著注視著半跪的陳商衽,微微點了點頭,哽咽地說道:“我願意。”

陳商衽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明媚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戒指戴在了顧羨初的無名指上。

顧羨初眼角發紅,眼眶裡落下一顆顆晶瑩溫熱的淚滴,稍作平複後,他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在了陳商衽的手上。

陳商衽看著顧羨初流淚的眼睛,輕輕托起他的臉,吻在了他的眼睛上,額頭貼在了他的額頭上,心情激動地說道:“我愛你,阿初!”

說完,他猛然吻上了顧羨初的唇,那吻凶猛又熾熱,久久纏綿不舍,直到唇間嘗到了血腥的味道,陳商衽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他。

兩人彼此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然後相視一笑。此刻,他們的心緊密相連。

顧羨初流著淚看著陳商衽,聲音低沉地說:“商衽,我愛你,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陳商衽抬起手,用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淚水,臉上露出寵溺而溫柔的笑容,輕啟薄唇,緩緩說道:“我經曆了千萬裡的旅程,才找到了你。我的心將永遠屬於你,阿初!”

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將兩人的黑發染白,仿佛是白首之約。

夜幕降臨,煙花綻放成一簇簇,雖然轉瞬即逝,卻帶著令人心神震顫的美麗。

陳商衽緊緊地將顧羨初擁入懷中,感受著懷中人溫暖的體溫,那顆曾經漂泊孤寂的心,此刻前所未有地平靜和安寧。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分享你的一切感受,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的眼中隻有你,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的世界隻圍繞著你轉。

你的過去我未曾參與,但你的未來將永遠有我陪伴。

這場求婚儀式,在無人知道的地方進行,當兩人再次出現在媒體和粉絲麵前的時候,他們已經是同居狀態了。

求婚成功的當天晚上,陳商衽就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家當登堂入室了。

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第二天,顧羨初連床都沒下得來,一直從晚上睡到白天,又從白天睡到了晚上。

陳商衽帶著滿背的功勳,穿上保姆阿姨留下來的粉紅小圍裙,給自家親親老婆做了一頓遲來的晚餐。

做飯的時候,他唇角上揚起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手上動作不停,腦子裡卻不停回想著自家老婆那泛紅帶淚的眼睛,以及沙啞嬌軟的哀求聲。

越想,陳商衽心裡就越激動,打蛋用的筷子恨不得變成打蛋器,轉的飛快,都快出了殘影。

“爹地,你的笑看起來好奇怪!”

稚嫩疑惑的童音突然傳來,嚇了陳商衽一跳,腦子裡那些想入非非的畫麵,瞬間散了個一乾二淨。

他心有餘悸的轉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見顧歲卿皺著小小的眉頭盯著他看,一張精致的小臉都快皺成了一個小老頭了。

陳商衽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放下碗裡早就打好的雞蛋,洗乾淨手,轉身抱起顧歲卿,走出了廚房。

將小家夥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坐,陳商衽坐在他身旁問道:“歲歲怎麼還不睡啊?”

顧歲卿眨了眨眼睛,嘟著嘴巴說:“我想爸爸了,睡不著。”

陳商衽愣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表情罕見的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顧歲卿完全看不出來這些,有些執拗的拉起陳商衽的袖子晃了晃,說道:“爹地,我爸爸去哪裡了呀?”

陳商衽跟便秘了一樣苦思冥想了片刻,終於想出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借口。

他揉了揉顧歲卿的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爸爸昨天晚上有點累,現在還在房間裡休息呢,歲歲乖啊,爹地送你回房間睡覺,明天你就能看到爸爸了。”

顧歲卿皺起了小小的眉頭,不解地注視著陳商衽,片刻之後勉強點了點頭:“好吧!”

陳商衽鬆了口氣,將打哈欠的顧歲卿抱至樓上,將其安置在專屬的小床上,為其掖好被褥,輕撫著他的後背安撫入睡。

不一會兒,早就困極了的顧歲卿漸漸陷入了睡夢中,還小小的打起了呼嚕。

陳商衽溫柔的笑了笑,俯身在顧歲卿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後,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陳商衽下樓後,重新走進廚房,將做到一半的晚餐做好後,便端著餐盤上樓,來到了顧羨初的房間。

昏暗的房間內,顧羨初蜷縮在被褥裡睡得很沉,對外界毫無所覺。

陳商衽看著他安靜疲倦的睡顏,唇角微微勾起,將餐盤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來到床前捏了捏他的鼻子,壓低身子在他耳旁輕輕喚道:“阿初,起來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被子裡的人影動了動,而後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向陳商衽,嘶啞著嗓音說道:“我睡了多久?”

陳商衽看著他這副剛睡醒的模樣,亂糟糟的頭發,發紅的眼尾,眉眼瞬間溫柔了下來,像是安撫顧歲卿一般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說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顧羨初看了看床前站著的人,後知後覺的臉頰開始發燙,尤其是被子裡的他好似還沒有穿衣服,臉色就更紅了。

看著他緋紅一片的臉頰,陳商衽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唇,而後柔聲說道:“你現在身體不方便,我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你嘗嘗看。”

說著,陳商衽徑直走進衛生間,將毛巾打濕擰乾拿到顧羨初的麵前,讓他簡單的擦一下臉和手。

顧羨初紅著耳朵,遲疑片刻後,才伸出一隻手去拿眼前的毛巾。

然而,毛巾還沒拿到手,陳商衽直接抓住他伸出去的手,給他細致的擦拭了起來,甚至就連他的臉也仔細的擦了一遍。

顧羨初的耳朵紅的能滴血,這下子是真的不想見人了,拉起被子蓋住了臉,隻露出一個烏黑毛茸茸的發頂。

陳商衽看他這副可愛的模樣,心裡暗暗發笑,卻是強忍著沒笑出聲來,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溫柔了。

放柔了嗓音,陳商衽輕聲哄著:“好了,快點把飯吃了吧,不然飯菜就要涼了。”

躲在被子裡的人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卻一點也沒有想把被子拉下來的動作,仍然躲在被子裡不肯出來。

陳商衽見此,無奈的輕笑一聲,翻身上床,側躺在裹成蠶寶寶的顧羨初身旁,嘴唇輕輕湊近他的耳朵邊,嗓音暗啞,帶著絲絲戲謔地說道:“阿初不想起來,是想讓我再做一次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嗎?!”

明顯感覺被子裡的人影身子僵了僵,陳商衽唇角勾起一絲笑容,伸手輕輕拉了拉被子,把某個掩耳盜鈴的家夥扒拉了出來。

“竟然吃了,可就不能不認賬,阿初可要對我負責哦。”

陳商衽咬了咬那紅彤彤的耳朵,嗓音裡含著一絲明晃晃的笑意和委屈說道。

顧羨初瞪圓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故作無辜的陳商衽,眼角帶著未散的春意,撒嬌一般,沒什麼殺傷力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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