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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行看著陳商衽那張因為麵無表情而越發顯得棱角分明的臉龐,嘴角微翹,劃過一抹挑逗的笑容:“就算你們做了又怎麼樣,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我想你是個聰明人,你跟著我以後能得到更多的東西和利益,你跟著溫舒逸那個廢物,什麼也得不到,我相信你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溫行再次抬起了手,這次手掌踏踏實實地落在了陳商衽的肩上,感受著掌下寬闊有力的肩膀,溫行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了。

他微微仰起頭,想要親吻陳商衽的嘴唇。

隨著兩人的臉頰越靠越近,陳商衽卻忽然垂眸望向了他。

那眼神無波無瀾,卻潛藏著深淵一般的寒意和無儘的諷刺,刺的溫行眼眸生疼。

“陳商衽,你彆不識好歹,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反應過來後,溫行氣憤於自己竟然被陳商衽的氣勢所涉而忘了反應,惱羞成怒地一把揪住陳商衽的領子,冷聲警告道:“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三少爺說的對,我什麼都不是,可是我有權利決定我的心愛誰。”

陳商衽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堅定不移的意味。

溫行的眼神越來越冰寒,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緩緩放開陳商衽的衣領,伸手替他撫平胸口衣領處的褶皺:“巧了,我這人最吃的就是欲擒故縱。你越是掙紮,我就越是喜歡。”

他緩步靠近陳商衽的耳畔,輕聲細語地宣告:“對你我勢在必得,早晚你都會是我的東西。”

隨後,溫行嘴角輕揚,一笑置之,轉身與陳商衽擦肩而過,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陳商衽矗立原地片刻,隨即轉身下樓。

行至垃圾桶旁,他忽然駐足,默默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其投入垃圾桶中。之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廚房。

當陳商衽端來煮好的解酒湯,回到溫舒逸的寢室時,床上僅留下一團紛亂的被褥,原本應該安睡的人卻消失無蹤。他皺了皺眉頭,緊接著浴室裡傳來了一些微弱的聲響。

他放下手中的湯碗,緩緩走向浴室,來到門口,他輕輕敲了敲磨砂玻璃門,柔和地呼喚:“少爺,我為您準備了解酒湯,以防您明天早上頭痛。”

浴室裡一片寂靜,除了最初的動靜,再無其他聲響。陳商衽心中湧起不安,他再次敲門並呼喊:“少爺您還好嗎?是否需要我的幫助?如果您不回應,我就進來了。”

浴室內依舊沒有聲音傳來,陳商衽見此,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溫舒逸罵了,直接下壓門把手推開了浴室門。

花灑打開著,溫舒逸垂著頭坐在地上,後背依靠著浴室牆麵,任由冰冷的水澆在他的身上。

陳商衽立刻上前關掉了花灑,將溫舒逸擁入懷中的時候,他的身上冰涼一片,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冷水了。

“少爺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一聲,我叫家庭醫生過來?”

溫舒逸抬起一張慘白的臉,迷迷糊糊的看了陳商衽一眼,就又垂下頭昏睡了過去。

陳商衽眸光一暗,直接將溫舒逸打橫抱了起來。

將溫舒逸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塞進被窩裡,陳商衽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叫來了溫家的家庭醫生。

剛剛溫舒逸的表情很不對勁,陳商衽很擔心他是有哪裡不舒服,還是讓醫生看看比較安心。

溫家的家庭醫生在彆墅內居住,他們還為醫生精心準備了一間醫療設備齊全的醫療室,內設有潔淨無菌手術室及一係列先進的醫療器材。

家庭醫生很快就來了,陳商衽彎腰給溫舒逸掖了掖被子,確定沒有什麼不該裸露在外的地方後,才打開了門。

江旭進門後徑直背著藥走向床邊,一邊打開藥箱一邊詢問緊隨其後的陳商衽:“小少爺出現了什麼情況,具體哪裡不舒服?”

溫舒逸因體質孱弱,時常生病,並且對多種物質過敏,導致日常生活中存在諸多不便,需要精心照料。

溫家的許多仆人認為溫舒逸過於挑剔難伺候,實際上主要是因為溫舒逸的體質過於特殊,一旦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就有可能會導致溫舒逸身體不適,甚至是危及生命,所以溫舒逸不得不小心謹慎,挑剔細節。

“我來給少爺送醒酒湯,卻發現少爺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渾身已經被冰水澆透了。我看少爺的情況不對,所以就打電話把你叫來了,具體情況我一時也無法詳細描述。”

江旭輕輕點頭,戴上聽診器,仔細聆聽溫舒逸的心跳聲。漸漸地,他的眉頭緊鎖,取下聽診器後,又迅速拿出溫度計為溫舒逸測量了體溫。

“小少爺目前沒什麼太大的狀況,隻是有點發燒,先給他喂點兒退燒藥。如果明天溫度還不降下來的話,就要進一步治療,以免引發肺炎等其他病症。”

江旭拿出一盒藥遞給陳商衽,皺著眉頭細細叮囑道:“問題不是很嚴重,我就先回去了。你今天一定要時刻注意著小少爺的情況,一旦有什麼突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陳商衽頷了頷首,轉身將江旭送出門外。

返身回來後,他伸手摸了摸溫舒逸的額頭,接著倒了一杯溫水,吧江旭留下的退燒藥給溫舒逸吃了下去。

吃藥的時候,溫舒逸一開始很不配合,陳商衽柔聲哄了好久,他才把藥吃了。

吃了退燒藥,溫舒逸的情況明顯看起來好了許多,臉色也沒有先前那麼蒼白了。

“冷,好冷啊!”

溫舒逸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句,手掌無意識地揪了揪身上的被子。

陳商衽見此,直接掀開被子躺在了他的身旁。

感受到熱源,溫舒逸像是隻毛毛蟲一樣,慢慢爬到了陳商衽的身旁,而後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慢慢睡了過去。

陳商衽輕輕收攏雙臂,將溫舒逸擁在懷裡,嘴唇輕輕啄吻著他的額頭,輕聲呢喃:“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我親愛的少爺!”

……

再次從陳商衽懷裡醒來的時候,溫舒逸恍惚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開始熟悉陳商衽的懷抱,並且眷戀他的體溫。

那種彼此相依傳遞的溫暖,讓他有種渴求不止的感覺。

陳商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溫舒逸已經醒了,他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由於溫舒逸毫無起身的意思,且他的頭枕著陳商衽的胳膊,因此陳商衽隻能保持半躺著的姿勢,眼神低垂地注視著溫舒逸的發頂,關切地詢問:“您昨天發燒了,現在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溫舒逸沒有回答,眼神依舊發直的望著天花板。

陳商衽心裡覺得詫異,又害怕他是因為哪裡不舒服才會有這樣的奇怪表現,立馬掙紮著想要把胳膊從他腦袋下抽出來,以此可以好好查看一下他的情況。

“彆動,讓我再躺一會兒。”

溫舒逸抬起一隻胳膊,捅了捅陳商衽的肋骨,讓他安靜一會兒不要亂動。

陳商衽聽到溫舒逸語氣正常,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重新躺回去,老老實實的當起了抱枕。

溫舒逸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忽然聲音迷茫地問道:“你說你喜歡我,這是為什麼?”

陳商衽愣了一下,輕笑著說:“喜歡需要理由嗎?”

溫舒逸抬頭瞪了陳商衽一眼,腔調裡帶著一絲莫名的怒氣:“怎麼就不需要理由了,不論是因為一個人的性情還是處事方式,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無論哪一樣,總該有個理由吧?”

陳商衽雖然覺得溫舒逸生氣的模樣很可愛,卻還是認真的給他答疑解惑:“我不知道彆人的喜歡是什麼樣的,我隻能說說我的感受。”

“在我看來,愛情這東西,從不遵循邏輯,也不論先後次序。一旦心儀某人,就如同染上了無法解脫的致命毒藥,無論怎麼樣都解不掉。”

“就如同此刻,你對我而言,已經深深紮根於我的血脈深處,融入我的骨髓之中。你的影子無處不在,充滿我的視野和心靈。”

溫舒逸聽得一陣心顫,突然抬頭望著陳商衽,茫然又不知所措地道:“你喜歡我,那我喜歡你嗎?”

陳商衽聞言,失笑一聲,收攏胳膊攬住溫舒逸,輕聲說:“這要問你自己,你可以問問你的心,問問它是不是喜歡我。”

溫舒逸眨了眨眼,然後沮喪的垂下了頭:“我……我不知道!”

“我的心裡很亂很亂,就像是一團毛線,怎麼找都找不到頭。我越是想要理清心思,心裡就越是堵塞,難受的像是要爆炸一樣。”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什麼都不要想了!”

溫舒逸愣了一下,抬頭驚訝地看著陳商衽。

“為什麼?不是你讓我問問自己的心喜不喜歡你嗎?”

陳商衽抬起手蓋在他覬覦已久的毛絨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眼神溫柔地回望著溫舒逸迷茫不解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當然想知道你的答案,可我卻不想你逼迫自己的心。”

“如果讓你想清楚是不是喜歡一個人而讓你迷茫的話,那就什麼都不要想。”

“不要試圖逼迫自己給出答案,而是慢慢靜下心,讓事態自然而然的發展,從而找出心底最想要的答案。”

第182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舒逸凝望陳商衽片刻,然後扭頭傲嬌的冷哼了一聲:“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肯定會想清楚,不能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陳商衽垂下眉眼,無奈又寵溺地笑著說道:“好……那我等著你接受我的那天!”

溫舒逸微微翹了翹唇角,翻身將臉埋在陳商衽懷裡,模糊不清的低應了一聲。

燒已經退了,溫舒逸卻還是有點兒不想動,也不想起床,懶懶的躺在床上,從床的這一邊滾到床的另一邊,來回反複。

陳商衽將準備好的衣服放在旁邊,笑著說:“少爺,您不想起來的話,今天就再休息一天吧,早飯我給您端到房間裡來。”

溫舒逸趴在床上,臉埋在床褥裡,聲音沉悶地道:“我也想多休息一天,可是今天開學,我不能遲到!”

陳商衽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溫舒逸的假期剛好是今天結束,還是一名學生的溫舒逸,今天就要返回學校報到了。

他神色古怪一瞬後,正色問道:“那少爺的身體真的沒事了嗎?如果還有哪裡不舒服,不如就先請假一天吧。”

溫舒逸生無可戀的抬起頭,惋惜地說:“如果還在發燒就好了,可惜我現在強的可怕!”

其實溫舒逸很想裝病,不去學校,可是溫進綸是個死變態,他要是說自己生病了,溫進綸能立馬叫家庭醫生過來給他檢查。

一旦發現他是裝病,溫進綸會給他請家庭教師補習,外加一套高考模擬習題冊,做不完,時間還會加倍增長。

吃過一次這樣的虧,溫舒逸以後的日子裡就格外老實,裝病逃學什麼的,在他這裡根本不存在。

陳商衽也想起了溫進綸整人的手段,看著生無可戀望著天花板的溫舒逸,他也愛莫難助。

這個社會有著很嚴重的階級分化,除了各大世家,上麵還壓著貴族,以及王室成員。

如此層層桎梏之下,身為溫家的一個小小仆人,他根本毫無話語權可言。

陳商衽抿了抿唇,眉眼顯得越發堅毅。

看來要想辦法增強一下自身的能力了,如果依舊是現在的這副模樣,他連自己的去留問題都無法保證,更彆說保護溫舒逸了。

“你想什麼呢?”

溫舒逸看陳商衽半天沒有說話,疑惑的爬起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陳商衽眼睫輕閃,抬臂抓住溫舒逸的手掌,溫柔的捧在掌心裡,注視著溫舒逸有些躲閃的眼睛,輕歎著說:“我在想,該怎麼幫你!”

溫舒逸聞言撇了撇嘴:“你也就嘴上功夫厲害點,其他的我還能指望你什麼?”

陳商衽雖然很不想被自家媳婦這麼說,但事實的確如此,他根本無法反駁。

“我以後會努力讓自己能護住你。”

溫舒逸重新仰躺到了床上,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便了,等你能做到的那天再和我說吧!”

陳商衽眼神一暗, 一顆名為事業心的種子悄然種下,在他心裡迅速長成了參天大樹。

被誰看不起都行,但絕對不能被自家媳婦看不起,這關乎到他男人的尊嚴。

陳商衽的雄心壯誌,溫舒逸沒有看到,他正思考著這次返校,能帶些什麼東西回去。

腦子一轉,想帶的東西就想好了,他一骨碌翻坐起來,指揮陳商衽給他收拾行李。

最後收拾下來,裝了整整三大箱子,就這還是溫舒逸在三思索,留下了一些不太需要的東西,不然恐怕還要再裝幾箱子。

陳商衽叫來溫家的其他仆人,讓他們先把這三大箱行李裝到車上,以免出發的時候再搬,耽誤時間。

竟然是回校報到,那自然就要穿校服,陳商衽在溫舒逸大的離譜的衣櫃裡的最底層,找到了被溫舒逸團吧團吧隨意丟進衣櫃裡,如今已經成了爛菜葉子似的校服。

陳商衽捧著皺地不成樣子的校服,強壓著嘴角的抽搐,扯出了一個笑容:“少爺,請您下回脫掉校服後,扔在臟衣簍裡或者擺放在椅子上,這樣我好給您清洗。”

溫舒逸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乾咳了一聲:“我知道了,我以會保證好好對待我的校服!”

陳商衽歎了一口氣,任命的捧著校服去清洗熨燙。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不然在返校的第一天,溫舒逸就要被記上一過了。

溫舒逸就讀的是雲城有名的貴族學校,雲城的大多數有名有姓的家族子弟都在裡麵就學。

學校是出了名的校規森嚴,世家貴族子弟,即便是皇室成員也要按照學校的校規行事。

陳商衽把熨燙平整的校服拿給溫舒逸,往常還會磨蹭一兩分鐘的人,接過校服就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生怕會遲到。

兩人腳步匆匆出門的時候,在樓道裡碰到了一樣神色焦急的溫行。

三人打了個照麵,誰也沒說話,快步衝出了門。

直到坐到車裡,溫舒逸才鬆了口氣,沒形象的癱在了座位上。

陳商衽輕輕打開車內的小型冰箱,取出預先備好的鮮奶,遞給了溫舒逸:“您早上胃口不佳,沒有吃飯,但臨近上課時間,為避免上課時肚子不適影響形象,還是稍微補充些能量吧。”

溫舒逸可不願意在全校麵前因為肚子餓而失態,隻得接過陳商衽手中的牛奶,把吸管插進液體中,略顯不滿地抱怨道:“牛奶又不頂餓,等到消化完,還不是照樣餓肚子。”

陳商衽失笑一聲,再次打開冰箱,將一份三明治遞了過去:“我已經為您準備好早餐了,如果您不想吃三明治,一旁還準備了其他的食物,保證您能夠挑到自己喜歡的。”

溫舒逸瞥見陳商衽身後放著一個很大的保溫箱,隱約可以看到幾個摞在一起的餐盒。

感受到陳商衽的用心,溫舒逸輕輕挑起眉梢,接過三明治,一口咬下大塊,嘴角難以察覺地往上翹了翹,眼中閃爍著碎星一般的光芒。

車子直接駛進了學生住宿區,在寢室樓下停了下來。

溫舒逸要去老師那裡報到,一堆行李就交給了司機和其他跟隨而來的仆人處理。

陳商衽陪著溫舒逸去老師那裡報了到,就直接去了教室。

作為溫舒逸的貼身仆人,陳商衽從此以後也將在這所學校就讀,不過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要照顧溫舒逸,為了方便,陳商衽才能留在學校裡,待在溫舒逸身旁。

教室內有很多貴族子弟身旁都帶著女仆或者男仆,但與能坐在溫舒逸身旁的陳商衽相比,他們卻隻能站在教室的最後方,隨時聽候著主人的差遣。

一堂課有多長時間,他們就要站多長時間,一旦有任何舉動,他們就會被懲罰。

陳商衽扭頭看向身後,隻見那些人麵無表情的站在教室和眾人身後,一個個像是木偶一樣,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陳商衽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視線,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嚴重的階級分化造就了這副景象。

他不是聖父,也沒什麼同情心,看到這一幕雖然有感觸,卻不會狂妄的以為自己能憑一己之力改變這一現狀。

他所能做的隻有提升自身能力,保護他想保護的人,給他所愛的人一片安寧之地。

溫舒逸鄰座的同桌,扭頭看了陳商衽一眼後,好奇的詢問道:“溫舒逸,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我家的男仆,以後就留在學校照顧我了。”

溫舒逸漫不經心的整理著桌上的書籍,回答的很隨意。

那少年聞言,卻臉色變了變,露出一副嫌棄的神色說道:“溫舒逸,你怎麼能讓一個仆人和你坐在一起,他們身上全是細菌,你不覺得這樣很惡心嗎?”

少年所表達的正是現場許多人的心聲,以前溫舒逸可能並未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現在聽來,溫舒逸卻感到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他停下手中整理書籍的動作,抬頭看著身旁滿臉雀斑的少年,淺笑著回答:“不覺得啊!他要收拾我的房間,清洗我的衣物,我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來照顧,為什麼要覺得他臟呢?”

“你說他們身上全是細菌,可他們是在照顧我們呀,你說他們身上臟、他們身上有細菌,豈不是在說我們就是病原體?”

雀斑少年有些愣神,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到溫舒逸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他一直覺得家裡的仆人很臟,身上充滿了細菌,可是他們的吃穿住行又都是這些仆人在照料,他在謾罵嫌棄這些仆人的同時,豈不是也在罵自己?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他的心裡就再也無法平靜了。

神色變幻幾息後,雀斑少年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一整節課下來,眼神都隻看著講台,將他身旁的溫舒逸忽視了個徹底。

溫舒逸根本不在意這些,他也聽膩了少年那些滿腹牢騷,少年不和他搭話,溫舒逸反而落個清靜。

臨近中午,下課鈴聲響起,人們三三兩兩的朝著學校食堂走去。

“少爺,聽說食堂今天有您愛吃的菜,您看我是幫您打包帶到教室裡吃,還是您親自去食堂吃?”

溫舒逸想了想,起身說道:“去食堂吃吧!”

打包的味道肯定有所偏差,還是在食堂吃,味道更好。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略微有些迫不及待的步伐,嘴角微微翹了翹。

第183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雲城伯納特貴族學院的宿舍樓采用公寓式設計,每間寢室居住兩名學生,室內配備齊全,宛如獨立的小公寓。

原本溫舒逸與他人同住一室,然而新近加入了陳商衽,導致原來的那個男生隻能搬到其他樓層,而陳商衽則成為了溫舒逸的新室友。

溫舒逸一進門,就像是沒骨頭似的癱在了沙發上,平時總是精力無限的人,這會兒看著蔫巴巴的,像是地裡缺水的小白菜。

陳商衽撿起溫舒逸脫下來隨手丟在地上的外套,把它放在沙發扶手上,然後看著溫舒逸問:“少爺,我給您準備洗澡水,您沐浴一下吧?”

溫舒逸連嘴都懶得張,隨意的動了動手指,算是答應了。

陳商衽見此,就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他準備好洗澡水,返身回來輕聲叫醒了昏昏欲睡的溫舒逸:“少爺,洗澡水準備好了。”

溫舒逸疲憊的掀了掀眼皮,直接衝著麵前的人伸出了手,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說道:“我不想動,你抱我去。”

陳商衽臉上露出一抹寵溺又無奈的笑,伸出結實有力的雙臂,將躺在沙發裡的溫舒逸橫抱了起來。

溫舒逸緊緊環住陳商衽的脖頸,躺在他的懷抱中,微微抬眼的瞬間便能欣賞到他緊抿的雙唇,和剛毅的下顎線條。

修長的脖頸間,喉結時不時隨著吞咽的動作滾動,顯得尤為性感,一舉一動充滿了誘惑。

溫舒逸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口渴,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腦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醉酒時的畫麵。

那晚,環繞他腰際的手臂如同鐵箍般緊實,幾乎將他融入對方的生命之中。那個深情至極的吻,幾乎讓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酒醒之後,溫舒逸刻意回避了那晚的記憶。同樣,陳商衽也不曾提及那晚的事情,二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都選擇了避開那晚的舊事。

然而,經曆的事情怎麼可能徹底遺忘,某些記憶反而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不斷膨脹,逐漸壯大,並伴隨著愈發強烈的渴望和難以抑製的躁動。

溫舒逸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他緊緊抱住陳商衽,抬頭輕輕地吻住了對方緊抿的雙唇。

陳商衽微微愣了一瞬,接著眼色一暗,收攏雙臂將溫舒逸按進懷裡,凶狠的回吻著他。

兩人本來已經走到浴室門口,陳商衽擁吻著溫舒逸,腳下的步伐也沒停,直接抱著溫舒逸走進了浴室。

溫舒逸後背抵在浴室冰冷的瓷磚上,微微仰著頭,承受著陳商衽激烈而深情的吻。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躍躍欲試的眼睛,輕笑一聲,低下頭咬了咬他軟軟的嘴唇。

溫舒逸雙眼迷蒙,嘴唇微微腫著,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微顫的手掌虛虛搭在陳商衽肩膀上。

他沒有拒絕陳商衽的舉動,反而配合的任由陳商衽脫掉了他的襯衫。

……

溫舒逸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後,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腦子裡的瞌睡蟲跑了個一乾二淨,他睜開眼坐起身,眼眶還有些泛紅,頭發軟趴趴的搭在額前,讓他張揚矜貴的麵容多了幾分乖巧。

溫舒逸隨手掀開被子,滿是斑駁的身軀暴露在空氣裡。

腿根處的紅腫依舊沒有消除,有些地方似乎還破了皮,隱隱約約滲著血絲。

溫舒逸扭頭看了看房間,卻隻看到滿室寂靜,昨天晚上還與他親密無間的那個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心裡忽然一酸,委屈的紅了鼻子,溫舒逸一拳垂在身旁,用隱含著哭腔的聲音罵道:“混賬東西,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少爺這是在罵誰?”

陳商衽端著餐盤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溫舒逸那雙因為委屈而越發紅豔的眼眶。

他放下手裡端著的餐盤,快步走到床邊,輕輕將他擁入懷裡,關切地詢問道:“少爺怎麼哭了,是不是腿還在疼?”

昨天晚上顧及到溫舒逸的年齡,陳商衽忍耐著並沒有做到最後,壓著溫舒逸在他腿間發泄了出來。

早上離開前他看過溫舒逸的傷,那副淒慘的模樣,他自然看在了眼裡,早上他離開也是想給溫舒逸買藥,外加給他帶些早餐回來。

現在看他一副紅著眼眶的模樣,陳商衽自然而然的以為他是腿疼,所以心裡就更加心疼了。

溫舒逸在看到陳商衽的那一瞬間,三分的委屈頓時變成了十分,張開嘴一口咬在了陳商衽的胳膊上。

鼻腔裡哼哼唧唧,像是隻發火的小奶貓。

陳商衽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個模樣的溫舒逸可愛極了,他眼裡的人神色更加柔和,放緩聲音問:“我親愛的少爺,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讓您不高興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可以告訴我我哪裡做的不夠好,而不是獨自生氣,氣壞自己的身體,這樣並不值得!”

溫舒逸聞言,緩緩鬆開陳商衽的胳膊,抬眼瞪著他說:“你剛剛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在房間裡陪著我?”

看著溫舒逸明明想哭卻努力裝作凶狠的模樣,陳商衽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一臉委屈了。

“我看到您的腿受傷了,又猜想您醒來肯定會肚子餓,所以就出去給您買了治療的藥和早餐。”

說著,陳商衽把溫舒逸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擁進懷裡,指著一旁小書桌上的餐盤說:“我不是故意留下您一個人,讓您產生了不必要的恐慌,是我的過錯,我以後絕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了,如果我要離開,也會給您留下信息。”

溫舒逸看著小書桌上放著的藥品塑料袋和保溫盒,聽了陳商衽的解釋,心裡的委屈稍稍減輕了一些,但心裡仍舊有些難過。

他咬著唇,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望著陳商衽,凶巴巴地說道:“你以後要是敢始亂終棄,我就廢了你,讓你再也不能人道。”

陳商衽並沒有做出過多的保證,而是神色鄭重認真地答應:“好!”

溫舒逸聽了心裡這才不怎麼堵了,嘴角露出一抹笑。

陳商衽見此也跟著彎起了唇角:“小祖宗,既然你不生氣了,那我來給你抹藥好不好啊?”

溫舒逸耳朵一紅,微微仰著頭“嗯”了一聲,模樣看著很是傲嬌。

陳商衽眼中盈滿細碎的光,溫柔的將溫舒逸放回到床上,掀開他身上裹著的被子,給他大腿根處磨破皮的地方塗藥。

溫舒逸仰躺在床上,門戶大開,閉著眼羞恥的紅了臉,一雙手緊張的揪緊了被單。

陳商衽看著他緊緊的嘴唇,安撫的說了一聲:“放心,我會輕一點。”

溫舒逸沒說話,沉默的點了點頭。

經過一番漫長的折磨,陳商衽終於給溫舒逸塗好了藥。

溫舒逸悄悄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臉色漸漸放鬆了下來。

陳商衽見此,不由輕笑了一聲:“我記得少爺先前還曾赤裸著引誘過我,怎麼現在不過是塗個藥,您就這麼緊張?”

溫舒逸白了陳商衽一眼,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道:“那怎麼能一樣?”

陳商衽聞言眉梢一挑,笑著追問:“哦~怎麼不一樣了?”

溫舒逸神色一僵,一雙耳朵眨眼間紅了個透徹,他惱羞成怒地抬腿踹了陳商衽一腳,惡聲惡氣的罵道:“問問問,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我餓了,趕快把飯給我。”

陳商衽可不敢真把這個小祖宗給惹惱了,聞言隻得舉手做了一個投降狀,任勞任怨的給他家小祖宗端飯去了。

溫舒逸吐出一口氣,看著陳商衽殷勤伺候他吃飯的模樣,他心情莫名很好,嘴角得意地彎了彎。

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一出突發狀況,溫舒逸不出所料的在開學的第二天請假了。

雖然溫舒逸說沒事,可陳商衽看著他走路彆彆扭扭的樣子,就覺得心裡難受。

而且依照溫舒逸這副樣子走出去,肯定也會招來很多問題,陳商衽就強硬了一把,讓溫舒逸和老師請了個假,準備讓他在家休息半天。

溫舒逸暫時休課在家休息,而陳商衽則要繼續上課。

他的職責是記下老師的授課內容,並將其轉達給溫舒逸,確保他的學業進度不受影響。

溫舒逸腮幫子鼓鼓,雙手抱臂躺在床上,眼神幽怨的瞪著陳商衽。

“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昨天晚上沒控製好自己,才讓您不得不請假。我保證下回會好好控製自己,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您就大發慈悲原諒我吧!”

陳商衽伏低做小的陪著不是,生怕這小祖宗鬨脾氣,非要去上學。

溫舒逸裝模作樣夠了,就輕咳了一聲,眼睛斜睨著陳商衽,眼神狡黠地說:“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回來的時候,必須給我帶三塊提子蛋糕,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彆回來了。”

看著他那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睛,陳商衽眼中劃過一抹無奈,嘴上卻是答應的十分利落:“好!除了提子蛋糕,您還想吃點彆的嗎?”

溫舒逸眼睛一亮,又一連說出了好幾個名字。

陳商衽拿著筆一一記下來,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

臨出門前,陳商衽又細細叮囑了溫舒逸許多事情,才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離開了寢室。

第184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喂,聽說你是溫舒逸的仆人?”

陳商衽疑惑的抬頭看去,就看見課桌前站著三個神情倨傲的少年,其中一人正是先前找溫舒逸搭話的雀斑少年。

三人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著陳商衽,仿佛是在打量著垃圾一般,蔑視又充滿厭惡。

陳商衽緩緩站起身,淺笑著說道:“是的,我是溫家的仆人,請問三位少爺有什麼事情嗎?”

擁有一頭鉑金色發絲的少年,聽了陳商衽的回答後,嫌棄的捂住鼻子。

“原來雷德說的是真的,溫舒逸還真的讓一個低賤的仆人和他坐在一起,他難道不害怕沾染上什麼細菌嗎?真是惡心死了!”

擁有一頭淡棕色卷發塌鼻梁的少年,也跟著符合道:“溫舒逸自己就擁有一部分亞種血統,可能自己本身就出身低賤,所以才沒有意識到和這些低賤的仆人坐在一起有什麼問題吧?”

“羅蘭說的對,溫舒逸那個低賤的家夥和這些仆人也沒什麼區彆,肯定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讓一個仆人和他坐在一起。”

雀斑少年沒說話,但眼裡也是如出一轍的嫌棄

這三個人是哪本童話書裡跑出來的反派嗎?

嘰嘰喳喳的像是鴨子一樣,在這裡自說自話個什麼勁兒?

陳商衽臉上一直維持著淺笑,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

三個少年逮著陳商衽貶低了一頓,見他一臉笑容什麼話也沒說,頓時覺得沒意思,扭頭走了。

陳商衽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裡劃過一抹暗光。

他可沒有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心思,有仇,他一向是立馬就報,絕不讓壞情緒多氣自己一秒。

中午,陳商衽去學校食堂打包了溫舒逸愛吃的菜,又買了他愛吃的各種零食和提子蛋糕,返回了宿舍公寓。

他推開門的時候,屋內一室寂靜,他離開時關上的臥室門也依舊緊閉著,像是裡麵的人從沒有出來過一樣。

陳商衽在門口換了鞋,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到客廳裡的茶桌上,然後走到沙發前拿起了亮著的平板電腦。

電腦的麵板上顯示著一個單機小遊戲,上麵明晃晃的寫著通關失敗的字樣。

平板電腦本來是藏在抱枕下麵,但是陳商衽眼尖,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這個還沒來得及關屏的平板電腦。

他眉梢一揚,關掉平板電腦放回到沙發上,然後彎腰看向茶桌下麵,果然看到零食筐空出了好大一塊。

眼裡劃過一抹無奈,他輕輕歎息了一聲,呢喃道:“吃這麼多零食,看來午飯不用吃了!”

陳商衽沒有立即拆穿某人的小把戲,而是把從學校食堂打包回來的飯菜和蛋糕放到冰箱裡冷凍保存起來,又把買來的零食放到茶桌下麵的零食筐裡。

收拾好這些,他才打開了臥室門。

床上鼓著一個小包,某人正裝睡裝的起勁,實則微微顫抖的眼睫已經出賣了他。

陳商衽彎了彎唇角,強忍著喉間的笑意,用一副惋惜的語氣說道:“少爺還沒醒啊?看來美味的蛋糕隻能我自己吃了,不然浪費了多可惜!”

溫舒逸聽了,立馬扭了扭身子裝作剛睡醒的模樣,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著門口站著的人,故作迷茫的揉揉眼,聲音懶洋洋地說:“你回來了,我讓你給我買的蛋糕在哪裡?”

陳商衽唇角一揚,聲音含笑地道:“少爺,實在抱歉,我去晚了,您喜歡吃的提子蛋糕已經賣完了!”

溫舒逸漸漸瞪圓了一雙眼睛,氣鼓鼓地說道:“你胡說,我明明聽到你要自己獨吞。”

話說出口,溫舒逸立馬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精致白淨的臉上浮上一層粉紅,尷尬的轉了轉眼珠。

陳商衽再也忍不住,抿著唇笑出了聲。

聽到他低沉悅耳的笑聲,溫舒逸的臉忍不住更紅了,他努力忽視心頭的尷尬,仰著脖子看著陳商衽,理直氣壯的說:“我的蛋糕呢?我現在就要吃。”

陳商衽壓了壓唇角,看著溫舒逸嘴邊的薯片碎屑說:“您吃了那麼多零食,應該吃不下蛋糕了,我把它放在冰箱裡了,留著讓您晚上吃。”

溫舒逸沒想到連這個謊言,陳商衽都看透了,強忍著的尷尬心理,以更猛烈的趨勢反湧上臉頰,讓他整張臉都紅了。

“你……你這個家夥太討厭了!”

溫舒逸氣得掀開被子蓋住了自己,陳商衽隻能看到一個碩大的棉被卷,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他忍了忍笑,上前將溫舒逸連同被子一起抱進懷裡,隔著被子輕聲哄道:“少爺彆生氣,我知道錯了!”

溫舒逸怨氣衝衝的哼了一聲,並沒有要掀開被子的意思。

陳商衽見此,一口親在了被子上,親的動作還故意很響亮很用力,像是生怕溫舒逸感覺不到一樣。

溫舒逸鬆了鬆被角,露出腦袋,撇著嘴看向一臉得意的陳商衽,皺著眉說:“你惡不惡心啊。”

陳商衽微挑了一下眉梢,聲音含笑:“不管用什麼招數,隻要管用就行。”

說著,就低頭親在了溫舒逸的唇上。

“唔……嗯!”

溫舒逸一開始還有些抗拒,推搡著陳商衽的胸膛,可漸漸的就不由自主地淪陷在了陳商衽繾綣的吻裡。

雙唇分開之際,溫舒逸已經無力的似是化作了一灘水,柔弱無骨地被陳商衽擁在懷裡。

陳商衽抱著心愛的人,努力平複著心頭的火熱,流連地親吻著溫舒逸的耳廓、臉龐,嗓音模糊地呢喃道:“我親愛的少爺,趕快長大成人吧!”

溫舒逸羞澀的紅了臉龐,心中同樣期待著那一天的來臨。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淺嘗輒止怎麼能夠滿足,他也很想和陳商衽來一場真槍實彈的較量。

陳商衽的火氣實在太重,還是借助溫舒逸的手,才勉強平複下去。

陳商衽將身材嬌小的溫舒逸抱進懷裡,動作輕柔的給他按捏著手指關節,口中歉意地道:“對不起少爺,我又失控了!”

溫舒逸本來心裡就很憋屈煩躁,聽陳商衽這麼一說,直接抬手就呼了他一臉:“狗東西,就知道動嘴上功夫,你倒是來點實際的補償補償我啊。”

陳商衽眨了眨眼,憨氣十足地發問道:“少爺想要什麼補償?”

“那當然是……”

溫舒逸說著卡殼了一瞬,接著忽然眼前一亮,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我伺候你伺候的手都酸了,下次當然是換你給我打飛機,這才算公平。”

陳商衽微微垂著頭,望著他興致勃勃的雙眼,沉聲說道:“如果少爺想,那當然沒問題,隻是您確定您受得住?”

他眼神懷疑的打量著溫舒逸,在他的下半身可疑地停頓了一下,顯然對他的能力和體力保持著懷疑態度。

溫舒逸瞬間怒了,像隻炸毛的貓一樣伸出了稚嫩的爪子,揪住了陳商衽的衣領:“你看不起誰呢?我肯定比你厲害。”

“倒是你,等我成年,你都快成了乾巴老頭了,也不知道還行不行?”

溫舒逸撇了撇嘴,嫌棄溢於言表。

陳商衽那雙本來還帶著笑的眼睛舒然沉了下去,嗬的冷笑了一聲:“少爺請放心,我一定勤加鍛煉,絕不會讓您的想象成為現實。”

他渾身散發著冷氣,似笑非笑地貼近溫舒逸耳畔:“到時候您可以親自驗貨,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溫舒逸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抖,內心裡有些怯場,麵上卻依舊強撐著不肯服輸。

陳商衽看著他又怕又強撐著的模樣,無奈又覺得好笑,乾脆心隨意動,再次低頭吻住了他。

溫舒逸這次心裡的氣還沒消,極為不配合,又推又掐,可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到最後還是被陳商衽吻的喘不過氣來。

陳商衽抱起溫舒逸,戰場不知不覺轉移到了床上,溫舒逸那雙手又勞累了許久。

直到溫舒逸累的睡了過去,陳商衽才不得不放過他。

陳商衽拿毛巾給溫舒逸清理了一下滿手的臟汙,然後親了親溫舒逸的額頭,打開門來到了客廳。

“係統!”

【叮……請問宿主需要什麼幫助?】

陳商衽的眼神不複注視溫舒逸時的溫柔,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我要購買一些輔助道具。”

【宿主需要什麼道具?】

陳商衽嘴角浮現一絲淺笑:“給我購買噩夢連連,使用者指定為今天謾罵我的那三個人。”

【叮……噩夢連連購買完成,已經投放在指定使用者身上,請問宿主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有了!”

【好的,誠心祝願宿主圓滿完成任務。】

陳商衽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聲,如果當他好欺負,那就找錯人了,他可不是什麼好惹的棉花,內裡藏著刺呢。

那群臭小子罵他就算了,還敢罵他媳婦兒,這怎麼能忍得了。

不讓他們跪下叫爺爺,他就不叫陳商衽。

夜晚來臨的時候,雲城三大貴族世家內同時發生了一場騷亂。

家中一向跋扈傲慢的少爺,被一場噩夢驚醒,叫來家庭醫生查看,卻看不出任何病因。

而且即便是吃了安眠藥也不能讓他們杜絕噩夢來襲,反而會讓他們做更可怕的噩夢,就這麼反反複複,一夜都無人安睡。

第185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為了保證以後能夠站在溫舒逸身邊,陳商衽先是從溫舒逸手裡預支了十萬塊錢,然後用這十萬塊錢炒股。

熟知世界線大小劇情的陳商衽,自然知道今後哪隻股有潛力。

憑借著這個先知的便利,他手裡的十萬塊錢很快就成倍的翻漲。

等到錢存的足夠多的時候,陳商衽就拿著炒股賺來的幾百萬,開了一家遊戲公司,並運用他在各個世界穿越學來的技術,開發了一款青少皆宜的小遊戲。

考慮到這個世界的技術水平尚不先進,製作三維立體遊戲顯得不切實際。而且過於超前和時代化的元素可能會破壞平衡並擾亂世界線的發展。

陳商衽沒有追隨流行的聯機遊戲潮流,反而選擇了開發一款獨特的單機遊戲,它更貼近這個世界,並且能夠給人們帶來全新的遊戲體驗。

遊戲一經發售,就很受大眾的歡迎,下載量突破了千億。

陳商衽所創辦的環界遊戲工作室,在短時間內迅速嶄露頭角,成為勢頭迅猛的新興產業。

工作室明麵上是一個專業經理人在打理,陳商衽暫時還不準備暴露身份,依舊作為溫家的仆人,陪同在溫舒逸身邊。

“啊,我又死了,這個遊戲為什麼這麼難!”

溫舒逸鬱悶地抱怨了一聲,隨手把平板電腦扔在了旁邊。

“少爺在玩什麼遊戲?”

陳商衽正站在陽台上晾衣服,聞言好奇地詢問了一句。

溫舒逸抱著一袋子薯片吃的卡茲作響,氣鼓鼓地說道:“就是新出的單機小遊戲,叫開心水果連連看。製作這個遊戲的人肯定有病,乾嘛把關卡弄得那麼難,我過了三天都沒過去!”

有病本病陳商衽:“……”

算了,自己家的媳婦不能太計較。

“少爺,你卡在哪一關了?”

陳商衽說著,拿起溫舒逸丟在一旁的平板電腦看了看,溫舒逸卡在了第三百八十二關,這個成績很不錯了,而且這關也的確很難,也怪不得溫舒逸過不去。

“少爺,你還想玩這個遊戲了嗎?”

溫舒逸吃薯片的動作一頓,意外地看著他問:“怎麼,難道你能過去這一關?”

陳商衽嘴角自信的揚起,眼裡浮動著胸有成竹的神色,嘴裡卻謙虛地說道:“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可以試試。”

溫舒逸來了一絲興趣,放下手裡吃的正香的薯片袋子,躍躍欲試地說:“好啊,那你就試試看,要是能過去……”

說到這裡,他眼睛狡黠的轉了轉,而後語氣曖昧挑逗地道:“要是你能過了這一關,我給你一個特彆的獎勵。”

陳商衽眼睫輕顫,眼底劃過一抹暗光。

他純屬是為了給自家媳婦排憂解難,才不是為了他口中所謂的‘特彆的獎勵’。

陳商衽戰術性的輕咳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地拿起了電腦,打開溫舒逸一直過不去的三百八十二關。

幾分鐘後,陳商衽看著屏幕上再次浮現出來的失敗字樣,額角淌下了一抹冷汗。

怎麼有種,開鎖師傅被自己設計的鎖難住了的尷尬感?!!!

“嗬……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結果就這就這?”

溫舒逸撇著嘴,語氣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陳商衽抿了抿唇,扭頭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少爺你放心,這一關我一定會過去的,請你再給我兩分鐘的時間。”

溫舒逸對此保持懷疑態度,眼神打量著陳商衽說:“你確定你能過去?不會是為了拖延時間,請彆人代打吧?”

陳商衽還真沒有想到這一茬,他原本是想找技術部的那群人,稍稍給自己開個後門,讓他們把三百八十二關的難度降低一下,沒想到還有請人代打這種方便的事情。

“少爺請放心,我隻是去搜一下通關攻略,代打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溫舒逸眼神裡明晃晃的寫著‘懷疑’兩個字,但陳商衽提出離開一下的請求時,他也沒有阻止,就是表情看起來很是耐人尋味。

陳商衽硬著頭皮,頂著他的若有似無地視線關上了門,隔絕了客廳沙發上那道目光,陳商衽長舒了一口氣。

走進臥室衛生間內,陳商衽偷感十足地撥通了工作室助理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壓著嗓子說:“林一,給我找個遊戲代打,情況很緊急,價錢不是問題,隻要能通過開心水果連連看第三百八十二關就行。”

電話另一頭的助理林一靜默了片刻,猶豫著說道:“陳先生,開心水果連連看不是我們工作室開發的遊戲嗎?而且還是您親自設計的……這對於您來說應該不難吧?”

陳商衽噎了一下:“咳……遊戲代打是給我一個朋友找的,他卡在開心水果連連看三百八十二關很久了。他請我幫忙,但是我有彆的事情,隻能給他找個遊戲代打。”

“他還挺急的,一分鐘內我要知道遊戲代打的聯係方式。”

林一似信非信地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陳商衽就收到了林一發來的遊戲代打的聯係方式。

打電話和對方溝通了一下,陳商衽就把遊戲賬號發了過去。

趕在兩分鐘結束以前,遊戲代打發來了一個ok的表情包。

陳商衽鬆了一口氣,拿著通關的遊戲,找自家媳婦邀功去了。

“你確定這是你通關的?”

溫舒逸拿著平板電腦上下翻動,嘴裡不時發出懷疑的疑問聲。

“千真萬確,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通關的。”

陳商衽說假話時,臉不紅心不跳,一看就是個謊話專家。

聽到他肯定地回答,溫舒逸挑了挑眉,關掉平板電腦,扭頭凝望著陳商衽微勾著唇角說:“行吧,既然你做到了,那我也可以兌現我的承諾了。”

陳商衽的眼神微不可見地一亮,心中滿懷期待。

溫舒逸淺淺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送禮物要有儀式感,你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開的時候你再睜開。”

陳商衽裝都不帶裝一下了,聽話的立馬閉上了眼睛。

溫舒逸起身離開,緊接著身旁傳來一陣西西索索的聲音。

陳商衽擰了擰眉,強壓著激動的心情問:“少爺,你好了嗎?”

溫舒逸沒有回答,陳商衽隻聽到身邊的聲音更大了,還伴隨著笨拙的腳步聲。

“少爺,你在乾什麼?”

陳商衽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並且伴隨溫舒逸沉默的時間越久,這種感覺越深。

溫舒逸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接著陳商衽耳朵旁微微傳來一陣瘙癢。

“少爺你到底在乾什麼?要不這禮物我不要了?”

陳商衽躲也不敢躲,隻能忍著耳朵旁的瘙癢,試探著小聲問道:“少爺,你不會在和我開玩笑吧?”

“怎麼會呢!禮物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那我現在可以睜開眼了嗎?”

溫舒逸輕“摁”了一聲,聲音中似乎夾雜著些許笑意。

陳商衽懷著忐忑的心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張放大的熊臉。

溫舒逸微彎著唇角站在他麵前,頭上戴著一個棕熊玩偶頭套。

陳商衽瞳孔放大,心臟驟然提起來,又瞬間放下,一係列變化隻在眨眼間,溫舒逸並沒有發現他剛才的驚懼神色。

他維持著鎮定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溫舒逸似乎也給他戴上了什麼東西,他仔細撫摸其輪廓,毛茸茸的像是兔子耳朵。

陳商衽不明所以,唇角抽搐地問道:“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溫舒逸身上穿著一套棕熊色的玩偶服,手上套著毛茸茸的熊爪,他學著棕熊的樣子張牙舞爪了一陣,說:“過幾天我們學校有個文藝晚會,咱們班要表演話劇,我被安排扮演劇中的小動物,你是我的仆人,就應該跟隨著我的腳步,所以我也給你報了名。”

陳商衽傻傻的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問:“少爺,您彆告訴我,這就是您說的特彆的禮物?”

溫舒逸表情無辜,攤著手說:“是啊,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怎麼樣?夠特彆吧。”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忍笑的模樣,抬手按了按抽痛的額角:“我以為您說的禮物,是一些有顏色的東西,比如親吻、或者是更深入的交流。”

“沒想到您卻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實在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溫舒逸身上穿著那套等身的棕熊玩偶服裝,雙手捧著那顆碩大的熊腦袋,擺出了一個疑惑又無辜的表情,指指點點道:“我說你呀,真的是滿腦子黃色廢料,我給你的禮物難道就不能是正常的東西嗎?”

“而且這樣有什麼不好的?能參演伯納特學院的文藝晚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這個家夥反而還嫌棄上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陳商衽暗自磨了磨牙,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溫舒逸看著陳商衽陰沉沉的表情,警惕的後退了一步:“你……你乾嘛,身為大男人可不許急眼啊!”

“像你這麼大年紀,老生氣可不好,容易老的快,我可不喜歡老頭子。”

陳商衽聽的嘴角抽搐,忍不住氣笑了:“我親愛的少爺,您真的很懂得怎麼惹怒我呢!”

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溫舒逸知道玩過頭了,立馬轉身就想跑,可沒跑幾步,腰上就是一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橫抱了起來。

慫噠噠的窩在陳商衽懷裡,溫舒逸瞬間乖順的像是一隻撒嬌的貓,可憐兮兮地說道:“陳商衽,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陳商衽低頭看著溫舒逸頭上戴的棕熊玩偶頭套,注視著那張蠢萌蠢萌的熊臉,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少爺,您上上次捉弄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您在我這裡的誠信等同於零。”

“為了您以後不再做出這樣的惡作劇,我決定要小小的懲罰您一下!”

第186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舒逸眼睫一顫,臉上出現一抹紅暈和慌亂,陳商衽所說的懲罰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的懲罰。

陳商衽抱著他,麵無表情的朝著臥室走去,溫舒逸嚇得想逃,陳商衽卻緊固住他的腰,讓他根本逃脫不掉。

他揮了揮帶著熊爪套裝的手掌,張牙舞爪地說道:“陳商衽,你還說我呢,我看你才是假公濟私。上回說是懲罰我,其實就是給你自己謀福利,這次你要是再敢碰我,我……我就咬你。”

狗屁的還沒成年,他沒成年這狗東西也沒少欺負他啊,根本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陳商衽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溫舒逸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眼睛亮了亮,結果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一開始還有氣力掙紮,漸漸便沉溺在陳商衽的吻裡,沒了一絲反抗力。

最後,他隻能哭著罵道:“陳商衽你就是個騙子,你就是個狗東西,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唔唔唔!”

沒罵幾句,他的唇就被另一張略涼的嘴唇封住,隻於一絲難耐嬌軟的輕哼聲在回蕩。

……

伯納特學院舉辦文藝彙演這日,眾多家長、商界巨賈以及各界藝術家紛紛受邀而來,共襄盛舉。

伯納特貴族學院的文藝彙演備受矚目,是因為表演出色的學生有機會與各界人士見麵交流。

儘管他們的家庭背景已經很顯赫,但是擁有更豐富的資源會讓他們走得更遠,如此難得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這是溫舒逸第一次參加學校的文藝彙演,儘管張揚如他,也難免有些緊張。

“溫舒逸,你可不能再像排練的時候那樣頻頻出錯了,等到登上舞台可沒有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為了我們班級,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溫舒逸艱難的套上玩偶服,儘管緊張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嘴裡卻很是歡快輕鬆地應道:“放心吧,我那時候就是因為不熟悉才會出錯,這麼多天過去了,我可是對演出的一切流程熟記於心,這次肯定不會有問題。”

聽到他的話,周遭傳來一陣唏噓聲。

溫舒逸獨自承受著眾人或懷疑或看好戲的眼神,緊張的攥緊了玩偶服,就在他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手裡的頭套被人拿了起來。

他心裡一跳,扭頭看去,就看到陳商衽淺笑著拿起他手裡的玩偶頭套,又溫柔又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相信少爺是最厲害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舞台劇,一定難不到您。”

說完,他又湊到他耳旁,壓低聲音說:“要相信您這些天所做的努力,他們永遠都不會欺騙你、背叛你。”

一瞬間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溫舒逸心裡緊張翻湧的情緒,就像是海水一樣份至退去,嘴角漸漸彎了起來,露出一貫明媚又張揚的笑容。

“溫舒逸,我們要上場了。”

“哦……來了!”

陳商衽動作輕柔的給溫舒逸戴上頭套,目送著他和人群一起登上舞台。

這場舞台劇分上下兩場,溫舒逸所扮演的角色從一開始就出場了,而陳商衽等到下一場才能登台。

“喂,那個誰?”

語調隨意的女聲響起,陳商衽收起嘴角的笑容,眼神平靜的抬頭看去。

對麵的女生似乎被他的長相驚豔了一下,接著語氣好了許多:“等下就輪到你上場了,你快去把服裝穿上,不要耽誤了時間。”

陳商衽沉默地點了點頭,走到一旁拿起了自己那套白色兔子玩偶服穿在了身上。

在他準備戴上頭套的時候,忽然注意到身旁有個神色恍惚的少年。

陳商衽仔細一看,認出那個少年正是那個叫做雷德的家夥。

看他神思不屬的樣子,這些日子似乎過得並不好,眼底下有一圈濃重的青黑,看來噩夢連連很管用。

陳商衽正準備收回眼神,卻忽然察覺到雷德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除了一臉憔悴,似乎還有些焦躁。

焦躁?他在焦躁什麼?

很快,陳商衽就明白了一切。

“溫舒逸他暈倒了,這該怎麼辦啊?”

女生急的快哭出來了,原地踏步思索著辦法。

雷德一喜,又很快低下頭掩飾住了,但是那一瞬間的變化,陳商衽還是看在了眼裡。

陳商衽來不及多想,將手裡的兔子頭套套在頭上,然後穿著那身滑稽的玩偶服,快步衝上了舞台。

舞台上的大家還在賣力表演著,扮演女主角的女生,蹲在溫舒逸身邊現編著台詞,想要將溫舒逸昏倒的這一事件變作表演的一部分。

正當大家強忍焦急的時候,陳商衽不由分說的踏進了畫麵裡。

看著突然跑上台的兔子,大家的表情都是一愣,陳商衽卻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快步來到了溫舒逸的身邊。

女生裝作揉眼睛的動作一頓,為了不讓這出大家精心編排的舞台劇毀掉,她硬著頭皮看向陳商衽說:“兔子先生,熊先生他不知道什麼緣故暈倒了,請問你能不能救救他?”

陳商衽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取掉了溫舒逸頭上的頭套,女生驚詫的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陳商衽也把頭上的頭套摘了下來。

女生氣的胸口起伏,壓低聲音咬著牙說:“你在乾什麼,你是不是想毀了我們的演出?”

陳商衽根本懶得管她的反應,慢慢將溫舒逸放平,伸手查看著他的情況。

溫舒逸臉很紅,身上出了很多汗,呼吸很粗重。

這是很典型的過敏症狀,而且眼前的狀況很嚴重,溫舒逸已經因為過敏昏過去了。

如果不儘快救治,溫舒逸很可能會因為氣管腫脹窒息而亡。

陳商衽神色冰冷的伸手掰開溫舒逸的嘴,低頭親了下去。

周遭一片吸氣聲,顯然對於他這一舉動很是震驚。

陳商衽卻充耳不聞,將外界這些嘈雜的聲音屏蔽,專心地給溫舒逸鍍著氣。

經過幾次人工呼吸, 溫舒逸的臉色明顯看起來好了許多。

陳商衽將昏迷的溫舒逸橫抱起來,快步衝下了舞台。

至於身後的人要怎麼圓這一場突發事故,他根本不在乎,他隻想用最快的速度將懷裡的人送到醫院,進行救治。

朝著禮堂外快步走去的同時,他換了一個姿勢,像是抱小孩一樣抱著溫舒逸,讓他趴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托著他的大腿防止他摔倒,一隻手拿出口袋裡的電話,打給了林一。

電話接通後,不等對麵的林一說什麼,陳商衽直接急聲說道:“馬上開車來伯納特貴族學院禮堂接我。”

身為陳商衽的助理,林一對於他的情況頗為了解。接到他的指令後,林一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驅車前往伯納特學院禮堂。

林一還沒來得及驚訝陳商衽竟然抱著一個男生,陳商衽就抱著溫舒逸坐進車裡,冷聲說:“馬上送我去最近的醫院。”

看到陳商衽懷裡的男生明顯不對勁,林一也不敢耽誤,一腳油門踩到底,以最短的時間將陳商衽送到了醫院。

陳商衽在路上就打電話和醫院確認過了,所以一下車,就有一群醫生湧了過來。

陳商衽把溫舒逸放到醫生推來的手術床上,看著他被醫生推進了急診室。

過了一會兒,一個護士推開急診室的門走了出來,看著陳商衽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現在突發過敏症狀,呼吸道堵塞,情況很嚴重,需要病人家屬簽字,我們才能為他做手術。”

陳商衽攥緊手心,說:“我是他男朋友,我來簽可以嗎?”

那護士稍稍詫異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一般不建議非法定配偶或直係親屬來簽署手術同意書。”

陳商衽卻不等護士說完,拿過筆就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請你們一定要確保他生命無憂。”

護士正經了神色,認真地說道:“我們的醫生會儘力而為,請您放心。”

護士說完,拿著手術同意書離開了,陳商衽卻腳下不穩,身子跟著晃了晃。

林一伸手扶了他一下,擔憂地問道:“陳先生,你沒事吧?”

陳商衽深吸了一口氣,衝著林一擺了擺手。

他的全副心神都在急診室裡的溫舒逸身上,其他的他根本想不起來,也無暇去想。

眼下他還能好好的站立在這裡,就已經是他強撐著的結果了。

林一還是第一次看到陳商衽露出這副模樣,心中詫異的同時也有些感觸。

“陳先生,您放心,這可是雲城最好的醫院,那個男生一定不會有事。”

陳商衽堅定的點了點頭,冰涼的手掌緊握在一起,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心緒安靜一些。

正在兩人焦急的站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的時候,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

陳商衽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突然挨了一拳,嘴角當時就出了血。

“我讓你好好照顧小少爺,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嗎?”

溫進綸雙眼隱含怒火,看著陳商衽的眼神比刀子還要鋒利。

第187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這位先生,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林一說完,看著陳商衽的臉問:“陳先生你怎麼樣?”

陳商衽搖了搖頭,躲開林一伸過來扶他的手,凝望著一臉怒火的溫進綸說:“沒有保護好他,的確是我的責任,但你漠視他,從不關心他的生活,他出事你也同樣有責任。”

溫進綸冷笑一聲:“什麼時候一個仆人也敢質問主人了?不管你說什麼,溫家都不會再用你了。如果溫舒逸有什麼事,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陳商衽用舌尖頂了頂疼痛發麻的腮幫子,然後諷笑一聲,說:“現在你擺起大哥的譜了?他在學校裡被人欺負,隻能獨自承受的時候,你這個所謂的大哥又在哪裡?”

“你隻知道讓他按照你的命令行事,從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也從沒有關心過他。”

“沒有保護好他,我難辭其咎,可你這個隻會漠視他的大哥,根本沒有資格來指責我。”

聽著陳商衽諷意十足的話語,溫進綸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並不明顯,卻還是被陳商衽注意到了。

知道溫進綸並不是真的無動於衷,陳商衽心裡壓抑已久的怨氣消散了些許,心裡卻依舊憋屈的厲害。

“你開除我,我沒有意見。但是沒有看到溫舒逸脫離危險,我是不會離開的。”

說完,陳商衽轉過身,眼神堅定的注視著急診室的方向,不再理會身後的溫進綸。

溫進綸定定望了陳商衽一眼後離去,不久之後他又折返回來,靜靜地站在走廊一側,陳商衽則站在另一側,二人無言地佇立在走廊的兩旁。

焦灼的等待了許久,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一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陳商衽和溫進綸扭頭看著對方,互不相讓的瞪視著彼此。

溫進綸冷笑一聲,看向醫生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是他大哥,裡麵躺著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醫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下意識看向了陳商衽。

陳商衽挺直腰背,自信地開口:“我是他男朋友。”

溫進綸聞言卻是怒不可遏,衝過來揪住陳商衽的領子,咬著牙說:“我看你是活膩了,當著我的麵還敢胡說,你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陳商衽著急知道溫舒逸的狀況,並不理會暴怒中的溫進綸,扭頭直接看著愣神的醫生問:“醫生,裡麵的病人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醫生咳了咳,神色正經的一些:“病人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隻不過還要住院觀察幾天,一會兒你們就能在普通病房看到他了。”

醫生說完,趕緊腳步飛快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徒留下正在對峙的溫進綸和陳商衽,以及一旁正在思索著怎麼勸架的林一。

溫進綸看著陳商衽明顯鬆了一口氣,抓著他領子的手緊了緊:“陳商衽,我奉勸你識相點,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陳商衽掀了掀眼睫,斜睨著溫進綸:“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胡說?”

溫進綸表情微愣,陳商衽卻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接著說道:“也是,你根本不關心他的生活,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學校裡經曆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們是真真正正的戀人關係,這句男朋友我擔的名副其實。”

溫進綸攥著陳商衽衣領的手掌用力到發白,憤怒的低聲嘶吼道:“陳商衽你這個禽獸,舒逸他……他還沒成年,你這個混賬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說著,猛然揮拳打在了陳商衽的臉上。

陳商衽一時不防,直接被這一拳輪的摔到了地上,左眼角直接青了一塊。

溫進綸心中翻湧的情緒依舊難以平複,衝到他麵前揪起他的領子,高高舉起拳頭,準備再給他一拳。

林一急忙撲過來攔住溫進綸的拳頭,急聲勸道:“先生,請你冷靜一下。”

“這裡是醫院,你這麼做很可能會給彆人造成麻煩,如果有什麼誤會,可以出去找個地方好好談。”

“滾開!”

溫進綸咬著牙想甩開林一,卻無奈對方抱得死緊,他根本甩不開。

正在三人撕扯之際,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溫舒逸躺在手術床上,被兩個護士推了出來。

暴怒中的溫進綸終於恢複了一絲理智,甩手鬆開了陳商衽的衣領。

“陳商衽,你敢欺負我溫家的子弟,我溫進綸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瞧。”

放完狠話,溫進綸走到了手術床前。

“他怎麼樣?”

護士笑了笑,說:“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以後還是要多注意,像這麼嚴重的過敏現象,稍有不慎就會危及生命。”

溫進綸緊繃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些許,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

陳商衽擦了擦唇邊的血,快步走到手術床邊,正想看看溫舒逸的情況,溫進綸就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管溫進綸怎麼瞪視,陳商衽依舊我行我素,低頭去看病床上的溫舒逸。

溫舒逸的臉很蒼白,嘴唇有些乾澀起皮,雙眼緊閉沉睡的模樣,沒有絲毫鮮活的色彩,反而透著絲絲可憐的意味。

陳商衽眼眶泛紅,低頭在溫舒逸耳畔啄吻了一口,哽咽地輕聲呢喃道:“溫舒逸,還好你沒事!”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凝視住了,就連怒不可遏的溫進綸看到這幅畫麵,欲要出口的怒罵也止在了唇邊。

護士抹了抹眼角,輕聲說道:“這位先生請放心,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以後隻要好好注意,不再發生這麼嚴重的過敏現象,病人的身體狀況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陳商衽抬頭看了一眼護士,然後跟著堅定的點了點頭。

除了小時候因為仆人照顧不周,讓溫舒逸進過一次醫院後,這些年溫家一直好好照顧著溫舒逸,從沒有發生過這麼嚴重的事情。

想起那個叫雷德的少年所表現出來的異樣,陳商衽的眼神不禁暗了下來。

有時候咬人的往往不是表麵上的妖魔鬼怪,而是那些藏在水溝裡伺機而動的老鼠。

那個叫雷德的少年明知道溫舒逸有過敏症狀,卻還要用這種方法,明顯是想要他的命。

很難想象,溫舒逸明明誰也沒有招惹,明明和誰也沒有結仇,可那個叫做雷德的少年卻依舊下了死手。

像這樣有明確目的的傷害行為,已經不能被稱作惡作劇或是什麼了,這是明顯的謀殺。

陳商衽本來不想做個嗜殺的人,因為一旦踏進黑暗裡就再難接觸光明了。

他想做個光明正大的人,可是往往有時候、有些事情,隻有站在黑暗裡,才能真正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陳商衽伸手順了順溫舒逸耳旁的亂發,心中堅定地低語道:我向神明啟誓,一定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護士看著陳商衽深情的眉眼,心中很是動容,可是手術床已經在手術室門口滯留很久了,她隻能無奈地開口說道:“先生,您焦急的心情我們很能理解,可是病人才剛剛做完手術,我們要趕快把病人送到病房去。”

陳商衽趕緊起身,理解的點了點頭。

護士鬆了口氣,推著手術床朝著病房走去,陳商衽緊跟其後。

手術床的左側是溫進綸,右側則是陳商衽,雖然溫進綸很想把陳商衽攆走,可是想起兩人交鋒時,陳商衽毫不退讓的模樣,溫進綸就暫時壓下了這個想法。

來到病房,溫進綸和陳商衽合力將昏睡中的溫舒逸抬到了病床上,護士又細心交代了兩人一些注意事項,才轉身離開了病房,瞬間病房內就隻剩下了兩個互不對付的人。

溫進綸看著還不準備離開的陳商衽,毫不客氣地開了口:“現在你可以滾了。”

陳商衽注視著床上的溫舒逸,頭也不抬地說:“我是他男朋友,為什麼要離開?我要待在這裡看著他清醒。”

溫進綸冷笑一聲,心中稍稍平複下去的怒火又被這句話給激了起來:“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以為你一個仆人出身的人,能夠和我溫家抗衡嗎?”

“但凡你有點腦子,就該趕快滾出雲城,一旦我要收拾你,你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你配不上舒逸,識相的就趕緊滾,彆等我親自出手收拾你。”

溫進綸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陳商衽卻依舊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模樣,溫進綸看陳商衽那副似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眼神不由更冷了。

他以為陳商衽是想拿捏著這件事情威脅他、威脅他們溫家,卻沒想到陳商衽突然嗓音平淡地說道:“我知道自己和溫家沒辦法比,為了能夠配上溫舒逸,我自然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這幅模樣。”

“溫先生,不要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或許有時候事情早已經超出了你的認知。”

溫進綸勾唇嗤笑一聲:“聽你這話的意思,仿佛是已經有了籌碼和我溫家抗衡,我拭目以待你的表現。可是我也要警告你,你所謂的籌碼,和擁有百年曆史的溫家相比,不過是蚍蜉撼樹,不足為懼。”

第188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陳商衽並不畏懼溫進綸的眼神和話語,鎮定自若地回:“溫先生難道沒有聽過蟻多咬死象這句話嗎?事實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的力量還很弱小,和底蘊深厚的溫家沒法比,可是隻要我不斷努力,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站在溫舒逸身邊。”

溫進綸聽著他的豪言壯誌,隻覺得好笑無比:“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心裡的雄心壯誌不比你少,可是很快我就發現,現實往往比你想象的更殘酷。”

“無論你怎麼努力,都越不過那道金錢堆砌的高牆、門第之見。”

“我出生在溫家,起點線超出普通人好幾倍,往上一比,卻依舊矮人一等,更何況你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

“你想光明正大的站在舒逸身邊,與我溫家比肩,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永遠都做不到。”

陳商衽淡淡一笑:“我從不相信天命,我隻相信我的雙手帶給我的一切。如果我的前麵是一堵怎麼越都越不過去的高牆,那麼我就要用這雙手去打破,沒有人或事,可以在我向往自由的心靈上,套上枷鎖,私自給我劃定前進的範圍。”

溫進綸眉目深邃地望了陳商衽一眼,似諷非諷地道:“好聽話誰都會說,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陳商衽微微挑了挑眉,沒有再和溫進綸爭辯,否則這個問題將會永遠也討論不完。

溫進綸輕輕冷哼了一聲,搬了把凳子,坐到了病床旁,準備等溫舒逸醒來。

陳商衽見此,也不甘示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眼神緊緊注視著昏睡的溫舒逸。

溫進綸忍了忍,黑著臉語氣臭臭地說:“喂,我說你這麼坐在床上,難道就不怕壓到他嗎?”

陳商衽眼也不眨地回道:“我小心著呢,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我怎麼可能壓著他?”

“我看你比三歲小孩還幼稚,真不知道舒逸看上你什麼了。”

溫進綸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陳商衽卻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伸手替溫舒逸掖了掖被角。

溫進綸自己一個人嘟囔了幾句,沒人應話也覺得沒意思,漸漸也就閉口不言了。

溫舒逸是下午兩點的時候清醒過來的,當時溫進綸和陳商衽都守在病床邊,可溫舒逸一睜開眼,首先看向的就是陳商衽。

“陳商衽,我這是怎麼了?”

即便心裡知道溫舒逸已經沒事了,陳商衽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你在舞台上因為過敏昏過去了,幸虧及時送來了醫院,要不然……”

他話沒說完,溫舒逸卻已經聽明白了。

“放心吧,我可是作天作地的溫家小少爺,沒那麼容易死。”

溫舒逸扯出一個虛弱的笑,說出來的話帶著他獨有的自嘲意味。

陳商衽看著他的笑容,卻隻覺得心裡酸澀無比,低下頭親吻在他的額頭上,語氣堅定又溫柔地道:“誰說你作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好最好的小少爺。”

“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永遠都溫暖著我!”

溫舒逸聽著,唇邊的笑容燦爛了些許。

經過一場生死遊走,在最虛弱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饒是滿身尖刺的溫舒逸,堅硬的心房也不由塌了一塊。

“咳咳……”

溫進綸用力咳嗽了一聲,眼神不善地盯著那個從他弟弟睜開眼,就給他弟弟灌迷魂湯的狗東西。

溫舒逸終於舍得把視線分一點兒給自家大哥了,不過說出來的話卻直接讓溫進綸黑了臉。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溫進綸胸口一堵,念在溫舒逸剛剛做完手術的份上,強吧這口氣吞進了肚子裡,咬著後槽牙,臉上擠出了一個略顯扭曲的笑:“你是不是病傻了?我是你大哥,你生病住院我當然要在場。”

溫舒逸看著自家大哥那張怪異的笑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大哥笑的這麼詭異,怎麼說呢,就挺驚悚的,感覺還是以前那個冷著臉的大哥比較親切。

這麼想著,溫舒逸也不由說了出來:“大哥,要不你還是彆笑了,感覺挺嚇人的!”

溫進綸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刷的一下子恢複成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這破小孩不識好歹,要不是怕他被彆人的甜言蜜語哄得找不著北,他用得著逼自己做這種不擅長的事嗎?

溫舒逸一句話說完,病房內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靜默了良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最終,還是溫進綸率先咳嗽一聲,打破了沉寂:“舒逸,你的過敏症狀已經很多年沒有複發了,這次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發生這麼嚴重的過敏情況?”

溫舒逸微微皺著眉思索片刻,然後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我隻知道我當時在舞台上表演,然後突然感覺呼吸很困難,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溫進綸聽後,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我已經派人在調查這件事情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一番罪。”

溫舒逸頂著一頭軟趴趴的頭發,乖乖的點了點頭。

溫進綸能夠憑著一己之力,撐起偌大且逐漸走向衰落的溫家,自然有著過人之處。

對於他的辦事能力,溫舒逸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溫進綸不放心把溫舒逸交給居心不良的陳商衽,即便已經無話可說,也依舊像顆定海神針一樣,堅定不移地待在病床邊,眼神充滿壓迫感的盯著陳商衽。

自認為已經是溫舒逸男朋友的陳商衽,也不肯離開自家媳婦半步。

兩個人就這麼默契地坐在病床的一左一右,互不打擾,卻又暗暗交鋒著。

溫舒逸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莫名覺得氛圍壓抑極了,他悄悄縮了縮身子,拉起被子蓋住頭,然後就這麼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身上的麻藥本來就沒有完全代謝乾淨,又經過一番手術和折騰,疲憊感自然成倍的增加,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病房裡就隻剩下溫進綸一個人了。

溫進綸還要管理著溫家的公司,整天忙的就像是一個陀螺一樣,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刻。

可是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溫進綸並沒有離開返回公司處理工作,而是一臉嚴肅的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

本來在醫院見到溫進綸,就已經夠讓溫舒逸驚訝的了,如今見他還沒有離開,溫舒逸心裡不由升起了一股怪異感。

這怎麼感覺生了一場病,世界就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

他家大哥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貌似為了照顧他,還把工作場地搬到了他的病房內,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溫舒逸糾結的擰了擰眉,然後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看窗外。

嗯……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著。

“你醒了?”

溫進綸的眼睛依舊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嘴上卻關心地詢問著溫舒逸的身體狀況:“睡了一覺,感覺有沒有好點?”

溫舒逸點了點頭,想起溫進綸看不到後,又輕輕“嗯”了一聲。

溫進綸劈裡啪啦的敲擊著電腦鍵盤,口中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已經讓德林去給你買飯了,一會兒你吃完飯就好好休息一下,需要什麼就和德林說。”

“我這邊還有幾份文件要處理,等我解決完,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最後一句話,溫進綸是盯著溫舒逸說的,那雙輪廓分明的眼睛裡夾雜著些許溫舒逸看不懂的神情,似乎很是糾結凝重。

“好……我知道了!”

溫舒逸垂下頭低低的應了一聲,心臟忽然不規律的跳動了一下,心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感。

直覺告訴他,溫進綸要和他談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溫進綸收回複雜的眼神,手上加快了處理文件的速度。

溫舒逸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上,眼神悄悄打量著四周。

他在找陳商衽,不知道為什麼自他醒來以後,陳商衽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回來。

心裡雜七雜八的想了許多,卻始終理不清頭緒,隻有無儘的酸澀和委屈在漸漸蔓延。

溫舒逸恨恨的磨了磨牙,男人果然隻有掛在牆上才會老實,下回再敢給他玩消失,就把他的腿打斷。

病房門傳來響動,德林提著一個保溫餐盒走進了來。

溫舒逸默默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失落。

“小少爺,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讓您吃的清淡一點。我害怕不合您的口味,特意每一樣菜都給您帶了一點兒,您嘗嘗看?”

德林臉上堆著笑,將保溫餐盒裡的食物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盤子裡的每一樣菜分量都不多,隻有兩三口的量,從擺盤到色澤搭配,各有各的特色,根本沒有重樣的。

溫舒逸就算想借機發個脾氣,也沒火氣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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