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卒子還有什麼不明白?他能做守門這個差事,就不會這點事都不明白,彆管什麼原因,這位新來的同知沒得到指揮使的青眼,眼下就是要抻一抻,所以他也隻管糊弄就是。
明彰問不出什麼,不明就裡的回身走近張若華的馬車,“娘子如何?”
張若華表示自己沒事,但明昭卻覺得不對,哪怕昨日,母親也沒有咳嗽,今日卻明顯添了咳嗽的症狀,不能再耽誤下去。
“爹,我們走吧,先去問問昌城最好的大夫在哪兒,直接去醫館。”
“這……”明彰有些猶豫,雖說他做官的水平十分平常,但怎樣會得罪上官還是知道的,要是沒來就算了,現在全家的車駕都到了門前卻掉頭離開,不管是什麼性子的人做長官都會覺得打臉。
一來就得罪長官,他們一家的日子怕是難過。
明昭聽明白了他的猶豫,隻好在心裡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外頭做官真是坎坷,偏偏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依仗,僅靠能力的話,他們父子誰也不是個高水平玩家。
難怪殿下讓他找機會儘快回京……
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明昭看向老爹,點了點荷包,“要不再去說說娘的情況?”
明彰眉頭皺了一秒後鬆開,瞬間恍然,手裡藏著一個金墜子過去,熱情的拉過那卒子的手,“不是我不耐煩,實在是內人生著病,需要安頓下來,隻好來勞動你再去問問,隻要簽押了叫我家人先安頓下來,等多久都不礙事。”
卒子東西入手,悄然低頭瞥見一絲金光,心裡頓時有了底,上麵唱哪一出他們也不清楚,再者就是站到明日去,這位同知也還是這府裡的同知,真叫恨上了,上官不好說,收拾他是綽綽有餘的,跑這一趟就跑吧,也算對得起手裡的東西。
然而卒子一去不返,明彰揣著文書勘合,在這裡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其間張若華的咳嗽聲隱隱約約的傳來,叫他心越發不得安定。
“嘖——”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發出的感慨。
“還都指揮所?這是沒人了?青天白日的玩忽職守,就這樣的人守衛大昱?!回頭還是問問皇孫殿下,這昌州的都指揮司究竟是怎麼個慘狀?這點事都做不好!”
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明昭動作極其暴躁的撐起了傘,抱怨的聲音不絕於耳。
明彰剛想叫他安靜些,門前卻忽然有個卒子動了,開了門一溜小跑跑進去,合得迅速的門也沒有卡住一片衣角。
我又不會偷摸進去,防這麼緊?
此刻的明彰還不明白兒子和卒子動作的意義,隻抱怨著這些人心裡對他的看法太低了。
然而一盞茶都沒過去,那扇在明彰麵前關閉已久的門開了,一個收拾得體麵的八尺壯漢率先走出來,目光定在明彰身上,仿佛在確認身份。
“勞明大人久候,我是陳指揮使的親兵,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