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桉和伊梔在聽到溫渺的話後,下意識的朝對方望去,在心裡確認了一直以來的猜測,果然這學校的校慶活動來的不正常,怪不得會單獨作為一個支線任務讓他們完成。
溫渺像是沒看到邢桉和伊梔的小動作一樣,她來到自己的桌子邊上,一隻手撐在椅背上,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的目光:“這個學校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也沒比現在好到哪裡去,但至少不是所有人都爛到骨子裡了。”
邢桉抬手問:“這學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說這裡的人都已經不是活人了?”
溫渺抬頭看向邢桉,隨後搖搖頭:“該怎麼解釋呢,自我有意識以來,這是輪回中的第88次校慶活動,而後……就一直困在了第88次,這裡的人在不斷重複著第88次的校慶輪回中變得早就不是正常人了,現在的他們就好像被一雙手操控著,淪為了某人手中隻會遵循規則的提線木偶。
而且他們會時不時給學校外麵的人寄邀請函,邀請那些剛剛畢業或者已經畢業的校友們重返學校,然後永遠的把他們困在學校裡直到成為那群行屍走肉中的一員,然後繼續給學校外麵的校友發送邀請函,如此往複,循環不斷。”
伊梔聞言道:“既然如此,那隻要拒絕接受邀請函或者就算拿到邀請函也不來赴宴不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溫渺搖搖頭:“沒有用的,那封邀請函上有著一道強製的規則命令,無論是誰在接觸到那封邀請函的一瞬間都會在一瞬間被“校慶那天回到學校”這道指令洗腦,校方用於送信的箭雀也會精準的定位到那些人的位置,無論這些人藏在哪裡都會準確無誤的將信件送達。”
“怪不得這鳥怨氣那麼大呢,也是,換做是我一個一個把那些人搜羅出來也得發火。”邢桉像是想到了什麼,摸了摸自己當初被箭雀啄的地方,這地方現在已經不疼了,但邢桉隻要一想起來箭雀那和打樁機一樣的攻勢就犯怵,這輩子都不想看見那隻鳥了。
溫渺意味深長的偏頭看了邢桉和伊梔一眼:“可是……你們卻不一樣,我能看得出來你們不受那封邀請函上的指令操控,明明有這樣的能力可以免受這學校所難,為什麼還要來?”
伊梔:“你這話說的,我們怎麼能預卜先知知道這地方有問題啊,再者說了就算有問題,我們也不是全然無後手,總不至於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
溫渺閉上眼睛,呼了一口長長的氣:“你們太樂觀了,這地方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白天還好,夜晚才是最難熬的時候,屆時就算是現在暫時安全的這裡也危險,百鬼夜行並不是一個好詞,尤其今天還是中元節。”
“說明這學校選擇的建校時間就不吉利。”邢桉雙手攤開,無奈的搖搖頭,“哪有學校建校不選在一個黃道吉日的?除非它原本就不是給活人開的學校,要真這樣的話那見鬼也很正常啊,不對不對,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邢桉這話一出,整個宿舍都沉默了下來,伊梔隨意的靠著,右手摸了摸下巴:“倒也不無道理,不過我覺得這個時候你可以暫時把唯物主義收一收,因為我怕唯物主義觀在還沒有解決這裡的問題就已經摔的稀碎了,建議你解決完事情再來說自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溫渺,那些被邀請來的校友會在第一時間被同化嗎?”
溫渺搖搖頭,指了指伊梔胸口彆著的徽章:“隻有這個徽章完全變成紅色了,就代表這個人已經被同化,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一員,你們在過來的路上應該已經看到了那些戴著藍色徽章的人了吧?那是已經被同化了一部分的人了,那些隱藏在陰影裡麵的東西靠徽章的顏色來認定誰是活人誰是同類,而你們可以說是這所學校唯二的異類,或許從你們剛剛踏入學校的一瞬間就被那些怪物察覺到了,他們一定對你們做出了限製。”
聽到溫渺說到限製的時候,伊梔忽然想起了剛進校園就感受到的壓力,那是對他們使用E.F的最大限製,於是她問道:“具體的限製是什麼?”
溫渺緩慢的回答:“比如說……對E.F的強力限製,這種限製可以讓你們連一點點能力都使不出來。”
果然是這樣,邢桉這樣想著,看向胸口彆著的徽章:“既然他們靠徽章來辨認誰是同類誰是異類,我現在就把它拿下來,看它們這幫蠢貨還能怎麼看得出來我們是同類還是異類。”
說著,邢桉就伸手去拆彆在胸口的徽章,結果剛碰到徽章的一瞬間,強烈的電擊感穿透了邢桉全身,緊接著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過後邢桉微微皺著眉,他之前碰到徽章的指尖此刻正泛著黑,隱隱還有一股煙味。
溫渺:“不能強行拆這東西,它基本上和你已經綁定在了一起,強行拆掉會讓你遭受非人般的折磨,這也是校園規則的一部分。”
“真是大意了,早知道進來之前就不彆這東西了。”邢桉用另一隻稍微完好的手用力拍了一下腿,像是在氣自己的疏忽大意。
伊梔從空間終端裡取出藥品,給邢桉小心的上藥:“這個時候你就彆自責了,我看就算你當時拒絕戴上這東西,那門口的小機器人估計就會像那個複讀機男一樣強製你戴上,像複讀機男還算好一點,要是像那個教導主任,估計我們一層皮被扒下來都不是什麼難事。”
溫渺:“你們說的教導主任是徐勝琴嗎?”
“如果你指的是那個一直拿著戒尺的女老師,那就是了。”邢桉點點頭。
溫渺同樣點頭:“那就是了,徐勝琴是高一的教導主任,她每一年都在高一做教導主任,是添海中學遠近聞名的河東獅,很恐怖,就算是那些已經畢業很多年的學生在提到她的時候無不談之色變。”
邢桉:“就衝著她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樣子能不嚇人嗎?但你們添海中學難道就沒幾個反骨仔嗎?比如說受不了這種老師然後給她做出什麼惡作劇的事?”
溫渺輕聲道:“有的,但是後來被抓到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然後就沒有人敢忤逆這位主任了,添海中學唯一在硬剛過這位主任後還活著好好的隻有一位。”
伊梔對此震驚不已:“哦哦,居然還有這樣的能人嗎?按照你所說的,這個學生得厲害成什麼樣,才能硬剛老師還不被老師報複,要麼是她家裡很厲害要麼就是她很瘋,壓根就不在乎這一切。”
溫渺:“是我的朋友小鬱,她很厲害的,打架厲害,E.F也厲害,成績也好,大家都喜歡她,就算是再不待見她的教導主任平時也不敢正麵和她對上,總之她非常棒。”說到這位朋友,邢桉和伊梔覺得溫渺眼睛裡都在閃星星眼,整個就是一小迷妹的狀態,就連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伊梔:“冒昧的問一下,那眼下你這位朋友呢?”
溫渺突然又像蔫吧了的菜一樣耷拉著腦袋,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其實一直在找她,她的東西都還在這裡,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她,學校裡沒有她的氣息,我想……她也可能是回家了,畢竟如果拋開校慶活動不談,現在也是放假期間。”
說完,溫渺指了指伊梔正對麵的那個桌子,伊梔微微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去看那個桌子邊櫃子裡的東西,這位小鬱過日子好像還挺簡樸的,除了一包隻用了一半的紙巾丟在那裡,剩下的就是一個電子鬨鐘,除此以外櫃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完全沒有確認身份的東西,伊梔又看了一眼桌子邊上的櫃子,然後看向溫渺:“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溫渺點點頭:“櫃子門沒鎖,不過裡麵估計沒有什麼東西,小鬱她留在宿舍的東西挺少的。”
伊梔聞言打開了那扇緊閉著的櫃門,看到了裡麵放著的東西,正如溫渺所說的那樣,這位小鬱沒有往櫃子裡放什麼東西,裡麵除了幾件衣服和幾條褲子以外,再無其它,哦,如果說還有什麼算得上有用的東西,可能這幾包辣條也算吧。
伊梔麵無表情的拿出兩包辣條,看到這兩包辣條,溫渺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偏頭,然後眼神不自在的往邊上瞥,邊瞥邊解釋說:“呃,這個……其實是我們晚上肚子餓的時候會躲在被子裡吃的東西,畢竟……學校食堂的東西有時候太單一,這種時候就需要辣條來開開胃了。”
邢桉:“哪有學生不愛吃辣條的,這玩意就是你上班工作了也照樣有人喜歡吃,是吧,梔總,不要忘了你之前也私藏了一包辣條,放心承認喜歡吃辣條不是啥子丟臉的事。”
伊梔:“……”現在的問題是辣條嗎?伊梔麵無表情的將辣條放回了櫃子裡,然後收獲到了溫渺一個吞咽口水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