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在溫渺身後,一點一點往藝術樓深處走,這個時間點藝術樓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再加上學校又有規定不允許學生在這個時間點來藝術樓,所以整幢藝術樓都沒有開燈,隻有走廊上少有的幾個應急照明燈還在矜矜業業的工作。
不過要是這應急照明燈能不像那種老式的燈一樣一閃一閃還時不時冒出幾聲“滋啦滋啦”的聲音,或許這裡還沒有那種恐怖氛圍的感覺。
倒黴蛋哥們咽了咽口水,說實話他還沒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過藝術樓,就算是以前下了晚自修回到宿舍走的那條路會路過藝術樓,他也是低頭快走儘量不去看這幢藝術樓。
因為那些學長學姐說過指不定你不經意間抬頭就能看到藝術樓的走廊上冒出一個頭在晃,然後下一秒這個頭就忽然出現在你的眼前把你嚇一跳,雖然這個故事很大概率是那些學長學姐杜撰出來嚇唬嚇唬他們這些剛來學校不久的新生的,但是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能扯出這種故事說不定也是有現實原型的,總之倒黴蛋哥們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
隻見他縮著脖子抓緊佝僂著背,雙手抓緊邢桉的左手衣袖,快步跟在邢桉身邊,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邢桉一步遠,站在邢桉右手邊的伊梔邊走邊和走在前麵的溫渺說:“話說回來,有這麼多人都「自然死亡」在了添海中學,這種事也能被壓下去嗎?畢竟一個兩個還好,如果個數超過了一定量就算添海中學再曆史悠久再怎麼有口碑,也不會有學生家長把學生往這裡送的吧?”
聽到伊梔的這個問題,溫渺沒有回頭反而是一邊走一邊回答,步履矯健聲音沒什麼太大的起伏,十分冷靜道:“據說添海中學的高層和前任域主關係匪淺,有些學校的高層甚至就是前任域主的人什麼的,如果背後有域主撐腰的話那麼學生死亡的真相也是可以被掩蓋的很好的。”
邢桉評價道:“官官相護,這屬於是申訴無門了,到最後家長也隻能咽下這口氣,畢竟域主在域境的權力之大,除非這世界真的有神能懲戒,不然任何人都奈何不了。”
伊梔:“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拿這些無辜的學生做什麼,總不能是人體實驗什麼的吧?”
伊梔無意中提到的一個可能性,讓溫渺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然後神情複雜的看著她,把伊梔看的莫名其妙,她眨了眨眼:“呃,我說錯什麼了嗎?”
溫渺搖搖頭,垂眸收斂了情緒,很快就恢複成了原本麵無表情的狀態,現在的溫渺已經有點那個溫渺1號的氣質了,隻見她重新轉頭繼續往前走:“或許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他們拿那些學生去做什麼慘絕人寰的實驗,說到這個,你們知道那些失蹤的學生都有什麼共同點嗎?”
邢桉和伊梔相視一眼,然後搖搖頭,隨後又默契的看向倒黴蛋哥們,倒黴蛋哥們被他們看的莫名其妙,連忙空出一隻手擺擺手道:“彆看我啊,我就是個連自己班裡的同學都認不齊的笨蛋,怎麼可能還會特意關注那些失蹤的學生,而……而且大多數都是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出了事他們班的人也隻會把這件事捂得嚴嚴實實的,旁人想打聽什麼都是難上加難,我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溫渺說:“無獎競猜,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們來說應該很容易,提示一下,添海中學曆史悠久,是在整個臨海域境都赫赫有名的學校。”
邢桉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這我知道,畢竟這學校都有大約三百年的曆史了,曆史越厚重地位越高是這個道理吧?嗯……有點難猜,要不梔總你來?”
伊梔雙手叉腰,一臉無語的表情看著邢桉,隨後抬手對邢桉說:“你分明就是知道答案,少在那裡扮豬吃老虎了,在彆人眼裡你這樣各方麵出眾的人是扮不了豬的,等你真正能扮豬吃老虎的時候或許整個世界都要抖三抖。”
“有這麼誇張嗎?”邢桉無奈的攤手,隨後搖搖頭道,“好吧好吧,我說答案不就行了,我猜那些因為「自然死亡」這個原因不幸遇難的這個學校的在校生們都是普通人家孩子裡出來的,在這個受難者群體裡麵就不會有那種背景很硬的存在,我猜的對不對?”
“是,回答正確。”溫渺點點頭,繼續向前走,不帶絲毫猶豫,“那些死去的人大多沒有太強硬的背景,其實你們甚至可以認為添海中學就是臨海域境的一個縮影。”
伊梔問:“這話怎麼說?”
倒黴蛋哥們在這時弱弱的說:“添海中學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小社會,映射了臨海域境的現狀,都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了規則才能約束人的行為,可不公的規則就成了一種壓迫,在添海中學,校規壓迫著我們,然後在規則之上的是那些手握規則的領導們,他們總說有規則才有秩序,每個人都要遵守規則,可他們卻遊離於規則之外,偏偏我們還不能說。”
“他說的沒錯,真實的臨海域境隻會比添海中學情況更差,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添海競技場」,在那裡的人,自身人權都是一種可以交易的商品。”溫渺平靜的說出一個比較殘酷的真相,“競技場喜歡人鬥,獸鬥甚至人獸爭鬥,很血腥也很沒有人性偏偏那些大人物還樂此不疲,人性中陰暗的一麵在那裡被展現的淋漓儘致。”
“可是……我們去的時候……”伊梔剛想說什麼,卻被邢桉捏住了手腕,伊梔偏頭看向邢桉,邢桉卻隻是給予了她一個不要說的眼神,伊梔隻能將已經到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邢桉轉移了話題,咳嗽一聲問:“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溫渺停下腳步,側過身看向邢桉他們三個人隨後說:“我之前說過在這裡,你們不用擔心被監視的問題,因為這裡有讓電子設備信號失聯的情況,我們猜測這裡有一個巨大的信號屏蔽儀,而且越往下信號越來越差,說明這個信號屏蔽儀在樓下,而這裡時常會發生學生失蹤的事情,我之前也和小鬱在這裡查過沒什麼收獲,所以我們猜測這裡的底下可能還有一層,那個信號屏蔽儀就在那裡。”
伊梔:“你的意思是這藝術樓底下有東西?比如說可能有地下室之類的存在?”
“可能性很大。”溫渺指了指前麵的拐角處,“那裡就是樓梯,我們順著樓梯下去,一樓有一個報刊閱覽室,那裡是信號屏蔽儀信號最強的地方,我猜測那個地下室的入口可能就在那裡。”說完,大步向前準備下樓去。
樓梯間裡也沒有等,隻有“安全出口”這四個字還在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在這個詭異的氛圍下看著著實有點恐怖。
邢桉和伊梔也準備跟著溫渺下樓,而倒黴蛋哥們抓著邢桉的衣袖也準備一起下去,但就在倒黴蛋哥們剛要抬腳下樓梯的時候,忽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忽然抓住了他的腿然後用力往後一扯,倒黴蛋哥們連帶著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但他又拉著邢桉的衣袖不放,結果把已經下了一節台階的邢桉也差點整摔跤,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抓住了旁邊的樓梯扶手,恐怕早就頭朝地摔下去然後昏死過去了。
然後還沒等邢桉穩定自己的身體,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倒黴蛋哥們拽了過去,然後倒黴蛋哥們還不鬆手連帶著邢桉也一起倒黴的飛了過去,眼看著就要被拖出去,關鍵時候邢桉扒住了樓梯的門,才沒讓自己被拖出去。
溫渺聽到動靜馬上跑了上來:“怎麼回事?”
邢桉一邊扒住門,一邊說:“不知道啊,你問倒……不是,那個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拽他,他又不鬆手連帶著我也一起被拖過去了。”
“救命啊!有人在拽我的褲腳。”倒黴蛋哥們哭的稀裡嘩啦,但是哪怕哭的再凶他也沒有鬆手,因為他之前一鬆手他就完蛋了,為了自己小命著想他要像大蟒蛇一樣死死纏著邢桉。
伊梔最先反應過來,衝到倒黴蛋哥們腿那邊,祭出自己的鐳射炮想要一炮轟了拽他褲腳的家夥,結果看了半天都沒看到什麼東西在拽他的褲腳,一時間犯起了難:“不是……什麼東西在這裡?”還沒等伊梔搞清楚狀況,忽然又有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像扇風一樣把伊梔扇到一邊,力道之大完全不容伊梔反應和格擋,她整個人都被扇到一邊,重重的砸在了牆上,落到了地上。
邢桉驚呼:“梔總!”
伊梔強忍著疼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疼的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