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詭秘添相(32)(1 / 2)

“但我不確定這個承諾的界限到底是在哪裡,倘若我和朋友說我出去打醬油,晚點回來,結果因為不可抗的因素耽擱了,以至於我第二天才回來,這算不算是違背了承諾,然後……如果算的話,又會發生什麼嗎?可那分明不是我的問題。”

就像平時在學校做題不理解答案的過程一樣,伊梔在遇到自己不解的問題上時是會向對方刨根問底的,尤其是溫渺所說的事情還事關他們的小命,由不得伊梔粗心大意,所以她叫住了溫渺,誓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溫渺緩緩抬起頭,她的目光落在無儘纏繞於此處的雲霧上,神色微變,過了一會兒,她垂眸低聲道:“普通人的言語沒有那麼大效力,但你和邢桉不一樣,你們的身邊站著一個能讓世界為之一顫的存在,與他同行就要做好麵對各種困難挫折的準備。

那位大人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以及旁人無法匹敵的智慧,至少對他來說言語是一項強大的魔力,所以不要輕易對他承諾任何事情,至少不要當著他的麵說某些形同契約的事情,因為誰也不知道可能是日常的一句話會成為日後你們的催命符。”

伊梔微愣:“你的意思是讓我和大邢防備嚴汲?可他是我們的同學……”

溫渺直言道:“並非防備,隻是需要注意與他說話的方式以及內容,記住永遠不可對其輕易承諾。至於你所說的同學關係……

其實相較於其他人來說,在這個於你們而言未知的世界裡,除了父母親朋以外你最相信的人其實隻有邢桉一個吧?對那位大人的態度還是處於一種防備的狀態吧?”

被戳穿心思的伊梔微微皺眉,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她沒有說話反駁,沉默的態度已經替她自己回答了溫渺的問題,溫渺:“你看,同學而已又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關係,倘若這兩人你隻能救一個,或許你會陷入短暫的糾結中,但最後的結果還是會選擇邢桉,我說的對嗎?

不用沉默,隻管放心回答就好,站在你麵前的我也不過是一縷殘存的意識,等到「憶骸」消失後也會隨之消散,你我之間的談話也會從此消失在天地之間,唯一的去處隻是你的腦海中。”

伊梔搖搖頭:“我和邢桉從小一起長大,在我心中他是如同家人般的存在,更不要說我們身上還有血緣關係,雖然微薄但也是血脈親人,我對嚴汲沒有印象。

雖說他救過我,但我隻是一個人,我不可能放棄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人去救一個於我而言過往印象全無的存在,但……這種做法確實很恩將仇報,可我沒那麼無私,隻要是人總會有自私的時候。”

“這於你而言其實是好事,始終對其保持戒備就好,永遠記住,言語和文字是主神世界最神奇也是最麻煩的存在,其實你也可以好好靜下心來想一想你身邊出現過的某些關於文字和言語方麵的異常現象,它們其實很早的就滲透進了你們的日常生活中。”溫渺這樣說著,轉過身,慢慢的向前走,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堅定。

伊梔見溫渺要走,上前一步:“你要去哪裡?”

溫渺:“去我該去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已經死了,亡者就要去亡者該去的地方,我也是要繼續新的生活的。”

伊梔問:“輪回轉世嗎?這世界上真的有輪回轉生一說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取決於你是如何看待死亡和新生的。”溫渺離伊梔越來越遠,她頭也不回的像後擺了擺手對伊梔說,“不用和泱泱說什麼,她很早就釋懷了,我們就這樣也挺好的。”

域主不需要太多私人情感,如果說鬱泱泱命中注定需要走上這條道路,那麼她這個於泱泱而言最大的麻煩死了也好,她從泱泱那裡拿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或者說有幸來這世界走一遭得此摯友已是三生有幸,而且泱泱身邊也有了值得信任的下屬不是嗎?

泱泱,願你平安,這是我能給予現在的你最好的祝福,這樣想著溫渺一路走向濃霧深處,直至茫茫大霧將她的身影吞噬殆儘。

伊梔停留在原地,目送著溫渺離開,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許淡淡的惆悵,或許溫渺覺得不用和鬱泱泱告彆就獨自離開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但從她的角度來看這分明才是最大的遺憾。

回顧她在添海中學之前留存的影像中看到,過去的溫渺將鬱泱泱視作最好的朋友,言語中無有不對鬱泱泱的崇拜和讚美,然而命運讓她們陰陽分隔,她不知道鬱泱泱對溫渺到底是什麼態度。

畢竟從她對溫渺的屍骸那麼隨意伊梔總覺得溫渺不像她朋友反而像仇人,但是……「憶骸」又提到過鬱泱泱對這個學校的惡行深惡痛絕,有對「憶骸」隨意擺布溫渺屍骸的恨意又有著見到故人的懷念,所以鬱泱泱對溫渺到底是持著什麼情感,搞不懂……這些個人的情感怎麼都奇奇怪怪的……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什麼隱情嗎?

就在這時,伊梔的終端忽然“滴滴滴”的發出聲音,伊梔抬起手發現不知何時原本通信故障的終端恢複了通信,在終端上給她發送通信請求的分明是邢桉!

伊梔毫不猶豫按下了“接通”的選項,迫不及待的對終端那頭說:“大……大邢?是你嗎?”

終端那頭傳來長時間的雜音,然後才有模糊但對伊梔而言非常熟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我……是我,梔總。”

“你嚇死我了,怎麼樣,你出來了嗎?”

邢桉的聲音聽上去還是不太清晰,並不好辨認:“很抱歉,雖然通訊暫時恢複了,但我現在……仍然在怪物的身體裡,而且動也動不了,她把我當做了固定的能量容器……源源不斷的從我身上抽走力量……”

伊梔:“不是……所以……你在怪物身體裡和我打通信電話?”伊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剛才擺放陣法的地方,我滴個老天奶,離譜中帶著點可信,難道真的是剛才擺的陣法?

一邊的邢桉感覺整個人都像被困在一個和他人差不多大小的容器中,就連抬手都費勁,加勒K又召喚不出來,他醒過來以後啥事也不能乾。

哦,也不是不能乾,從他這個視角能看到「憶骸」的視角,他甚至能看到站在空中棧道上不斷擊退敵人的嚴汲和鬱泱泱。

比起他們兩個,邢桉覺得自己和伊梔戰鬥就像兩個業餘選手在那裡秀三腳貓功夫,無論敵人來多少,嚴汲始終表現的遊刃有餘,而鬱泱泱出入敵人之中如入無人之境,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進去再出來,那些敵人就全部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好好好,有朝一日也是菜鳥上了。

邢桉不想乾看著於是打算自救,隻能在終端上費勁巴拉的按了好久,也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終端的通訊能夠恢複,他第一時間也是聯係到了伊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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