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私會(2 / 2)

聞妻有兩意 忘還生 6220 字 1個月前

“可是子夷,若與你多見幾麵,便是私通外男,我會死的。”

她慢慢說出這句話,揉碎了徐度香的心腸,將期望全冰凍住。

崔嫵繼續說:“謝家是大族,我已嫁為人婦,就是出這趟門來見你,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教人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你為何還來?”

“因為……我不忍,子夷,你彆耽擱了自己。”

徐度香滿腔酸楚噎住了喉嚨,再說不出彆的。

“今日與你一彆,往後……莫再相見了。”崔嫵話中似有萬般無奈,眼下泛紅,徐度香看她低頭打開了荷包,將一枚玉佩取了出來,“這個……還給你吧。”

指甲如同打磨過發光的粉貝,讓原本成色一般的玉佩都溫潤細膩了許多。

這是徐度香阿娘的遺物,但他送給崔嫵時並沒有說。

“送出去之物,我不會再要回來了。”

“將它給徐家真正的息婦吧。”崔嫵將玉佩強塞到他手裡,“你可也有東西給我?”

她指的,是徐度香曾為自己畫過的畫像。

徐度香十指扣住畫箱,繃出了青筋:“嫵兒,就當……當給我留個念想吧,為了你的清譽,我不會讓任何人看見的。”

他麵容姣好,此刻巴巴乞求,瞧著好不可憐。

“那便……留個念想吧。”

崔嫵話已說完,終究是轉身走了,錯身之時,徐度香喚道:“嫵兒……”

她站住,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瞧著他。

徐度香再說不出自私的話來:“無事,嫵兒,我……知道你平安就好,我不打擾你了,往後好好的。”

“妾同祝郎君,歲歲安寧。”

門開了又關,隻剩徐度香一人。

苦苦幾年求索,隻得一聲告彆。

離開廂房之後的人戴上了帷帽,臉上一掃哀戚之色,朝妙青抬了抬手,隱在周遭守衛的人隨即退去。

“嫵兒……”門又被打開。

“娘子,剛剛奴婢好像看見三郎君的同僚了……”

徐度香和妙青的話重疊在一起。

崔嫵立刻反應過來,轉身朝開門之人伸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人往屋裡推。

臂力之大,把徐度香摜在地上。

市井裡混出來的人,下手也黑得很,這一招“砸狗頭”尤為擅長,隻是“砸”的動作被她忍住了。

徐度香沒想到她會有這樣大的力氣,更見她目帶騰騰殺氣,陌生得教人害怕,他仰躺著,愣愣不敢說話。

“對不住,嚇著你了。”崔嫵收回手。

“沒……沒事。”他摸了摸生疼的喉嚨,有點後怕。

“季梁人多眼雜,我隻是害怕你貿然出來被人看到,才著急了些,”崔嫵的語速很快,不給徐度香說話的機會,“子夷,無論如何,彆再見了,莫讓我為難。”

說完,轉身就走了。

妙青緊跟著,不時回頭盯著還未站起來的人,說道:“娘子,如今殺了徐度香,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徐度香剛到季梁,人情空白,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易如反掌。

“他既然答應了,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徐度香也算無辜,崔嫵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不過,他手裡的東西太多餘,還是毀了吧。”

“是。”

“劉選呢?”

“剛剛老虎巷的人來報,他帶著掌櫃正在布行查賬。”

大房的生意一直是崔信娘把持在手裡的。

“看來崔信娘的身子很不好,走吧,我得去求他辦一點事。”

存壽堂中,謝溥在等著謝宥。

這幾日謝宥就跟住在度支司一樣,崔嫵出門這日,才算查清了眉目。

元瀚傳話:“郎君,主君來問了。”

謝宥知道,謝溥這是跟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他撫平伏案壓皺的衣袖,“來得正好,搬上這些賬冊,去存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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