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法醫在保存相對完好的屍體並沒有提取到精、液,或是潤滑劑之類的存在。因此凶手在性、功能方麵或許存在問題。
這也可能是引發其暴力傾向的原因之一。
不過在近幾年的案件中,凶手的主要目標轉移到了女性身上。
針對成年男性的次數明顯減少,即使有,對方身上也出現了繩索、布條之類的用於限製行動力的存在。並且這些案件都不符合凶手動手的冷靜期規律,應當是任務分配的對象。
立花和泉推測或許是因為傷痛或者年齡的原因,凶手的體能有所下降。為了防止受害者的反撲,因此加上了一定的保險。
而且後期他暴露出來的線索和痕跡也更多,或許是他身為殺手的價值逐漸下降,組織不再向原來那樣注重他,在他出現紕漏時幫助其掃尾。
至於他大開殺戒的行為,也可以認為是失去監管和相應的調理後失控的結果。
畢竟在埃德拉多爾被當作殺人工作使用的期間,也是會有心理醫生定期幫他疏導情緒的。而且還有專門的對接者進行管理,不至於讓人出去胡亂動手。
有了這些信息,差不多可以對凶手做出側寫了。
就在立花和泉和伊達航他們一條一條地列著犯人的特質之時,長野縣刑事部的長官也趕了過來。
對方站著看了好久,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立花和泉將側寫結果交給伊達航去發布,轉向了這位有話想說的部長先生。“小山部長,請問有什麼我能幫您的嗎?”
小山政二打著哈哈,說道:“沒什麼,立花桑,我就是來看一下案件的進展。”
立花和泉沒有接話,隻是認真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場麵一時沉寂。
過了一會兒,小山政二的笑臉終於維持不住,收斂了起來。他歎了一口氣道:“很抱歉,立花桑。我本來不想給你增添壓力的。雖然我也清楚現在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但是良美那個孩子比較特殊,能請您救救她嗎?”
沒等立花和泉提問,小山政二接著說出了原因:“良美的父親千村靖廣是我們刑事部的一名警部,幾年前的他在一次搜捕犯人的行動中,為了掩護同事而殉職了。良美可以說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那個孩子遭遇這樣的事,實在不是我們所願意看到的。”
提到最新的這位失蹤者,立花和泉心裡也是一沉。根據以往的統計數據顯示,營救失蹤未成年的黃金時間是24小時。
然而此刻距離千村良美消失已經至少過去了四天,就算她的年齡相對較大,能夠理智地和凶手溝通周旋,為自己爭取活下去的機會,這個時間也很逼近凶手忍耐的極限了。
換句話說,千村良美還存活的概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可是看著小山部長和其他刑事部警官們投來的祈求目光,立花和泉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碰碰運氣,嘗試一下。
他和伊達航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開口:“那麼接下來的搜索與篩查工作就交給各位了。可以請您借我一輛車嗎?我準備親自到千村良美失蹤的那附近去看看。”
小山政二滿口答應,當即指派了熟悉路況和千村良美一案的諸伏高明開車帶立花和泉一行人前往現場。
一路上,諸伏高明將他們之前所收集到的信息都告訴了立花和泉,可惜目前並沒有太大的突破。
至於先前聽了立花和泉的要求前去走訪的警察也才剛出發不久,即使大家在內部頻道同步連線,隨時上傳發現的信息,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甚至在一次次的無獲而歸之後,終於有一名警官忍不住重重地拍了方向盤一下,刺耳的喇叭聲和他的控訴聲響徹了所有在線人員的耳際。
“可惡,為什麼小良美要遭遇到這種事啊!靖廣走之前明明拜托過我們保護玲子和良美的,我們卻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他那麼好的人,憑什麼要總是無法擺脫這些不幸啊!要是良美出了什麼事,這讓我以後怎麼麵對得了靖廣!”
內線沉默了下去,其他警察們也和他是一樣的感覺。這一刻,他們也都感受到了命運的無常與殘酷。
最終還是立花和泉開了口:“不要放棄,隻要沒有發現屍體,就還有希望。大家抓緊時間吧,任何可疑的地方都報上來,由我來評估是否有用。”
這樣總比讓沒有接受過側寫培訓的警察們自己分析思考來得更快一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立花和泉敲擊鍵盤的手就沒有停過。一條接一條的信息被上報給他。剔除無效和重複的部分,將留下來的內容進一步地確認、提煉和整合。
很快,一些蛛絲馬跡被立花和泉從大量的信息中抽絲剝繭地抓了出來,凶手駕駛的車型擊中在了一輛藍色小型廂式貨車上。根據全縣車輛登記的信息和車主年齡的排查,凶手的身份和住址逐漸明晰。
立花和泉找出地圖,對著各項案件將一些乾擾向排除之後,終於剩下了最後一個和受害者失蹤位置,以及拋屍地點都有段距離的偏僻街區。
他的目光和觀察著他舉動的諸伏高明對上。“高明哥,麻煩你了。”
諸伏高明點頭,下一刻,汽車朝著目的地飛速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