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拉多爾沒意見,鎖好酒吧大門便跟著幾人出發了。
幾人在站台等待轉車時,聽了降穀零一路明裡暗裡擠兌自己的赤井秀一有些無奈,假裝去買水讓自己清靜一下,另外三人則悠哉地站在一邊。
埃德拉多爾叼著煙,背靠著柱子放空了思緒,其實是偷偷鏈接了立花和泉進行遠程擼貓。
降穀零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雖然此時並沒有工作,但身為情報販子時養成的習慣,已經讓他下意識地搜集周邊的情報了。好在一切正常。
諸伏景光則有些不在狀態。擁有代號後說不激動是假的,但他的心情也並不輕鬆。獲得代號,就意味著他在這個黑暗的組織中又深入了一步。未來還有更多棘手的、違背他的道德與正義的任務在等待著他。
可是為了最終的勝利,無論怎樣的掙紮和痛苦,他都得忍受下來。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抓緊了樂器包的背帶。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站著的埃德拉多爾突然動了,他大步走到一根柱子邊,伸手從背後拎出了一個黑發綠眼的女孩兒。
被嚇了一跳的女孩當即掙紮起來。“你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喊救命了!”
身為警察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下意識地就要上去救人,好在他們及時想起了自己臥底的身份,開始改變策略嘗試營救那個不知道怎麼被埃德拉多爾盯上的短發女孩。
諸伏景光走近,輕聲問道:“教官,這個孩子怎麼了嗎?”
埃德拉多爾把人放回地上,按住女孩兒的腦袋一陣用力揉搓,直把人揉得鼓起了臉。“她鬼鬼祟祟地跟了我們一路了,不知道想乾什麼。”
“交給我吧。”貓眼的青年柔和下表情,不著痕跡的將女孩兒拉出了自家教官掌控的範圍,輕聲詢問道:“孩子,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另一個聲音卻近乎同步地從他身後傳來,“你怎麼在這裡?!”
赤井秀一一向平靜的表情也出現了裂痕,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街上和自家親妹妹世良真純偶遇。
要是在場的隻有他一個也就算了,可現在不僅是他,還有另外三個棘手的人在。
這讓FBI的臥底先生不由得開始思考,萬一自己身份暴露,該如何帶著妹妹從這三個家夥手裡逃脫的事了。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女孩兒已經躥出了埃德拉多爾和諸伏景光的包圍圈,撲到自己的腿上喊哥哥,並且有些委屈地提出想要聽他彈吉他。
這讓他的血壓頓時上升了一大截。
可惜臥底的事情他可沒辦法說出來,也不清楚自家妹妹這個年紀是否理解。赤井秀一隻得凶巴巴地要求世良真純回家去。
世良真純難過地低下頭,“但是我的錢用光了,忙著追你也沒注意路線,不知道怎麼回去……”
“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票。”赤井秀一當即轉身離開,那三個家夥要找他麻煩也不會那麼快,他們倒還不至於當著孩子的麵出手。
售票處離月台還有段距離,現在人又多,免不了要排隊。
難得見到久彆重返的哥哥,卻沒能得到一個好臉,還把她直接晾在這裡。即使世良真純是個堅強的小姑娘,也不免有些委屈,眼圈逐漸變紅起來。
埃德拉多爾見狀,開始在自己兜裡翻找起來。很快,幾顆藍莓味的糖果被塞進了世良真純的手上。
還有些迷茫的女孩兒呆呆地看著剛才那個可怕的家夥突然給她發糖,好像真人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嚇人。
剛才問自己問題的戴著兜帽的青年也走了過來,問道:“你喜歡音樂嗎?”
世良真純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就見對方拿出了隨身樂器包中的貝斯。
“喂!蘇格蘭。”降穀零喊了幼馴染一聲,試圖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然而諸伏景光搖頭拒絕了,他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彈起了一首輕柔的曲子。
雖然貝斯的聲音不像吉他那樣明快響亮,但更多了一分渾厚與柔和,像午後的暖陽,讓她原本難過的心情也逐漸開朗起來。
世良真純帶著微笑,搖晃著腦袋聽諸伏景光演奏。
一曲結束,赤井秀一還沒回來。諸伏景光乾脆教起了世良真純演奏貝斯。
等終於買好票的赤井秀一返回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妹妹被三個組織成員眾星拱月一般圍在中心的造型。
女孩兒在蘇格蘭的幫助下環抱著對他來說有些大的貝斯,高興地撥弄著琴弦。
那個向來和他不對盤的波本居然還算友善地陪在一邊,配合著另外兩人的演奏,用吉他彈起了和音。
站在一邊的埃德拉多爾煙早就被熄滅扔到了一邊,嘴裡咬著和他原本的風格完全不符的糖果,搖頭晃腦地跟著節拍用腳打著拍子,似乎是在享受音樂。
這一副親子娛樂的場景著實讓FBI感到有些不真實。他家妹妹居然能有那麼大的魅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