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找上門來的降穀零,看到的就是青年坐在十分危險的樓簷邊上,兩隻手正朝著月亮比劃出一個框,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他立刻停下了腳步,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驚擾到對方,讓人就這麼掉下去了。藤原雅臣這個瘋子怎麼喜歡跑那麼危險的地方待著啊啊啊他不怕死嗎?!
哦……等等,都敢強拆18樓的窗子爬上房頂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降穀零覺得光是接到藤原雅臣的這兩天,就平白折騰得他老了十歲。他深刻懷疑上麵派這個人來,不是來查他的問題,而是來鍛煉他的心智的。
是臥底就該忍常人不能容忍之事……個鬼啊?!這種不聽話的大朋友就不該隨隨便便放出來禍害人啊!
想是這麼想著,金發的臥底先生還是壓下了自己滿腦袋的青筋,找準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人從房簷上扯了下來。兩人在房頂上滾成一團,起身時都變得灰頭土臉的。
氣不打一處來的降穀零正準備教訓一下這個給自己增添麻煩的家夥。結果就見那個比自己高上不少的青年,可憐巴巴地往後挪了幾步,在牆根處縮成了一團。硬生生將他準備好的暴風輸出給憋了回去。
算了,能在組織那種鬼地方長大的家夥,會有幾個正常的。藤原雅臣除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動手狠了一點,總體來說其實還算是個乖巧的人。就當替人養幾天孩子好了。
他上前幾步說道:“我做了晚飯,你要吃嗎?”
於是就見那人深潭一般的眼睛裡突然亮起了光彩,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站在了他身後幾步遠的位置上。
降穀零失笑,看來這家夥對於自己的屬性還是心裡有幾分數的。而且他感覺似乎自己已經摸到怎麼和對方好好相處的方式了。
藤原雅臣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波洛咖啡店裡那隻貓一樣,順著毛擼,再投喂點食物,就會乖乖地跟上來。
當然還有喜歡爬到高處這一點,也很像貓。這是之後降穀零第N次將人從房頂上捉下來後得出的結論。
為了他家的窗子,以及公寓樓下麵路過行人的安全著想。降穀零在家門口到頂層之間門的樓道上做了標記,方便藤原雅臣順著標記往返兩地。
並且和他約定,喜歡高處可以蹲到水塔上,但是不允許靠近樓邊,這才放心地將家門鑰匙交給了對方。
作為交換,藤原雅臣扔給他一個定位器,也不再像小尾巴一樣他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了。這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糊弄下定位可難不了身為公安的自己,沒了盯梢的監工,這下他終於可以去處理之前堆積下來的工作了。
殊不知藤原雅臣比他更開心,小夥伴終於離開了,他也不需要再繼續努力維持自己的人設。快樂的遊戲時間門他來了!
至於另外那兩個喊他乾活兒的自己……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反正這個馬甲本身就不像他們一樣可以百分百的控製,那麼這點兒不聽話也是很正常的吧。
誰叫另外那兩個家夥連給他領個路都不願意?他才不承認是因為自己還在為之前餓肚子的事而生氣呢。
本以為新馬甲開啟後能將之前埃德拉多爾負責的部分承擔起來,卻隻得到冷酷拒絕的立花雅紀歎氣。還是先給人把導航係統搞出來吧,否則藤原雅臣那個便宜老哥就要變成家裡蹲了。
是的,之前藤原雅臣寄出的樣本已經被他拿去做了DNA測試,報告顯示他們倆可是貨真價實的兄弟。
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如何做到一個在組織裡頭呆著,一個卻被扔到外麵十幾年之久?而且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和那個在他出生不久就去世的雅紀,又有著什麼樣的聯係?
理論上說,埃德拉多爾應該是清楚這些事情的。按照上次立花和泉退場後自己繼承了所有記憶的情況,本來也該知道當年的真相。
可惜關鍵的地方都被係統以埃德拉多爾的記憶經過多次洗腦本就不全,無法提供為由給糊弄過去了,他現在也隻能靠著一點點線索瞎猜。
貝爾摩德那邊估計知道點兒什麼,可惜原本最有希望和對方拉近距離的諸伏景光也因為朗姆搞事提前退出。
為了不讓人拔出蘿卜帶出泥,深穀清安這個身份雖然和貝爾摩德有所聯係,但也不方便上門試探。隻能以後再找機會了。
立花雅紀鬱悶的樣子當然沒有躲過一旁萩原研二的眼睛,半長發的青年微笑著上前戳了戳已經長大不少的少年的臉蛋,問道:“又有誰惹親愛的雅紀不高興啦?快告訴我,研二醬幫你去揍他!”
立花雅紀失笑,身體一歪靠在了青年身上,問道:“萬一對方很厲害,英明神武的研二醬打不過怎麼辦?”
萩原研二歪頭想了想,說道:“那就帶上小陣平,再把小降穀、小諸伏和班長也一起拉上!這個陣容相信能夠PK掉99%的家夥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認真道:“所以雅紀現在能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