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疑惑那家夥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時,侍應生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通知他們:“園,園原先生在衛生間被人殺害了!”
說實話,兩人第一時間的反應都是,該不會是園原義心向他們透露了這些事兒,從而被殺人滅口了吧。
但後來想想應該不至於,組織若想封口,斷然不至於拖到現在。更何況像是園原義心這樣連外圍的外圍都算不上,和組織成員最多也就有一麵之緣的接觸,沒必要專門派個人盯著他,還一盯就是幾十年。
那就隻可能是私仇或是他倒黴了。
萩原研二認命地摸出自己的警官證拿在手裡,問道:“報警了嗎?”
侍應生僵硬地搖搖頭,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而且根據店長所說,這個包廂招待的可是重要客人,還和娛樂圈相關。這種事情要是被捅出去可絕對會上新聞,因此在得到其他客人的允許之前,他們並不敢輕舉妄動。
看出了他的猶豫,半長發的帥氣警官將證件在侍應生麵前晃了晃,吩咐道:“你先去報警吧,另外將店內所有客人都留下,在警方到來之前誰都不準離開。我去看看情況。”
警官證一出,侍應生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激動地應下,像風一樣衝了出去。
立花雅紀和萩原研二同時歎氣,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這餐飯注定是吃不成了。
兩人走進衛生間,店長正一臉慘白地站在一旁,嘴裡念叨著什麼:“不是我乾的……我不是故意的……”
行吧,他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來通知的不是店長,而隻是一個侍應生了。因為店長本人已經被嚇傻在了案發現場,完全沒有精力顧及其他事情了。
萩原研二上前了解情況:“店長先生,請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了?”
店長沒有反應,是在一旁的客人幫忙解答的:“剛才我想去洗手間,卻發現門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於是店長先生就過來查看,確認門沒鎖之後就直接撞開了門。誰曾想那位先生竟然就在門沒回去,店長這麼一撞,反倒是讓那位先生摔了出去,撞在洗手台上去世了。”
聽起來像是園原義心純屬倒黴。可這其中的疑點卻不少。
首先,如果門真的壞了,那麼被鎖在裡麵的園原義心在店長嘗試開門時,絕不會毫無反應。
其次,如果園原義心真的是在站著的情況下被撞出去的,出於人類自救的反應,絕對會伸出手去抓住什麼東西,而不會任由自己直挺挺地栽向洗手台。
更何況以門口和洗手台的距離,除非園原義心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站直身體緊貼著門垂直倒下,才有可能傷在額頭上。
但這卻是不合理的。先不說衝撞的衝擊力絕對會把人撞出去一段距離,那樣一來園原義心與洗手台接觸的部位將會是胸口或者腰部。
而且要是園原義心真的失去了意識,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他也完全不可能站直靠著門,而是會癱軟下去坐在地上。但是這樣就不可能出現他撞到洗手台的情況了。
可是洗手台上的血跡與他額前的傷口吻合,身上也沒有其他的致命傷,那隻能推測園原義心是在被人殺害之後,才被弄過去抵住門的。
但是餐廳的衛生間僅限於單人使用,也就是說,園原義心進去之前,裡麵應該是沒有人,或者說沒人察覺到還有其他人藏在其中。
在加上衛生間另一邊還有一扇不小的窗子,凶手也可能是從外麵翻進來,行凶之後再離開的。這下子要判斷凶手可不容易。
就算是門口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店長,他也完全有動手的時間,畢竟身為店長,在各處進進出出也很正常。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裝出這個樣子的呢?
萩原研二和立花雅紀都有些頭疼,沒有一眼就能指正凶手的證據,那隻能按流程一步步來了。
有證看起來比較靠譜的警官先生回到店中問話。立花雅紀留在衛生間裡仔細地勘察起了現場。
感謝經常偶遇案件的經曆,讓他習慣了隨身攜帶一次性的手套。立花雅紀熟練地戴好口罩和手套,搖來了專業人士藤原雅臣。
【親哥誒,給看看唄?有沒有哪裡不對的?】
接手身體的藤原雅臣很像上手切一切……但立花雅紀可沒帶刀。他隻得嫌棄地扒拉起屍體來。
方形洗手台的尖角直接在園原義心腦袋上開了個大洞,混合著血液的粉白色豆腐狀物體都能肉眼可見了。這應該就是致命傷,沒什麼好質疑的。
順著他腦袋上留下的血液在後頸處有截斷和模糊的痕跡。藤原雅臣判斷是有人按照他的腦袋砸向洗手台,又拉起來時形成的。對方的手阻斷了血液的正常流淌方向,才會形成這樣的痕跡。
可如果在這之後,凶手將園原義心搬去抵著門,那門上絕對也會留下痕跡。可門上什麼都沒有,地上也沒有其他血跡。
藤原雅臣更傾向於園原義心在受到襲擊之後就被人擺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凶手則是找了什麼東西將門鎖卡住,以達到拖延時間甚至嫁禍他人的目的。
他又指揮著本體去窗戶邊看了看,外麵是磨砂灰漿的硬質路麵,在乾燥情況想要提取腳印難度不小。放眼望去周邊也沒有攝像頭的存在。
想想也是,連東京那樣的大都市都沒有普及監控、攝像頭,這種偏遠小城就更彆想了。隻能等萩原研二那邊的問詢結果,看看有沒有人暴露些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