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
陸曼曼沒有接,而是反問道。
“晚上不是那麼冷,我可以不蓋被子。”
陸曼曼挑起眉,見他這麼說,就收下了被子,火炕對她來說的確有些硬了,主要是炕腳的部分太粗糙,坑坑窪窪的,非常硌。
她鋪完被子,試著躺了下,兩層厚棉被做床墊,軟乎乎的,果然舒適了許多。
她側過身,看向正在躺下的少年。
“離我近點。”
齊修遠剛平躺下,雙手交疊,擱在腹部,非常規矩優雅的睡姿,聽到少女的話,他偏過頭,清澈的目光裡帶了點疑惑。
陸曼曼把自己那條被子橫了過來,蓋在了兩人腰間:“夏天確實不需要蓋得太嚴,把腰腹護住就好了,我們蓋這條就行,長度就這麼多,你怕冷的話,可以離我再近點。”
一絲奇異的光亮自少年的眸底閃過。
齊修遠垂下眼睫,猶豫了片刻後,他謹慎小心地朝少女的方向挪了挪,像隻初次被人伸手投喂的小動物似的。
因為害羞,他的耳垂都漫上了緋色。
做完這些後,齊修遠許久都不敢抬眸,等了好久,他才悄悄望向近在咫尺的少女。
陸曼曼已經睡著了,她的臉正對著少年,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的節奏微微起伏。
齊修遠怔了怔,淺淺地笑起來。
好喜歡,好喜歡。
屋子很快就熄了燈,所有人開始入睡。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的頭頂,報紙糊成的天花板被人開了一個兩指寬的洞。
一隻幾乎全是黑眼瞳的眼睛正趴在洞口,死死地盯著他們,帶著血絲的粘液從暴凸的眼球上滴落,砸在了炕麵上。
滴答。
午夜十二點。
夜色深深,所有的燈全部熄滅,隻有慘白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子。
作為共同度過三次遊戲的老搭檔,王誌剛和趙銀羽已經養成了輪流守夜的習慣。
此時時正是王誌剛的班,老男人將雙手交疊墊在腦後,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
因為生物鐘的緣故,他的眼皮直打架,但由於害怕,他的精神異常亢奮,大腦高速運轉著,不受控製地回憶起看過的鬼故事。
聽說每個農村都有個鬼老太太。
鬼老太太不是單純的鬼,她是寄居在活人的身體裡,類似於潛伏的第二人格。
白天她蟄伏起來,讓不知情的宿主展現出慈眉善目的奶奶形象,而到了夜裡,她就掌握了身體的控製權,露出嗜血的真麵貌。
每當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熟睡時,或許某間屋子的門就會被鬼老太太推開,發出悠長的吱呀聲。
鬼老太太眼瞎看不見,她會摸索著來到炕沿,將枯瘦冰冷的手依次伸進熟睡的人的被子裡,摸他們的腳,來判斷性彆年齡。
如果找到了合適的獵物,她就會掰斷那人的腳趾,咬斷他的腳筋,把他拖到地上,扒皮挖肉,活生生地吃掉。
王誌剛想著想著,忽然覺得有些發毛。
他的頭腦越來越不受他的控製了,明知道這是隨時會死人的地方,又是最容易出事的夜裡,他卻偏偏要想那些毛骨悚然的事。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就在王誌剛打算默背古詩的時候,一道陰冷哀婉的女人哭聲忽然響了起來。
那道哭聲嘶啞顫抖,冰冷詭異,如同千足的蜈蚣,順著幾米開外的門底縫爬了進來,擺動著細密的腳爬到了炕上,鑽進了他的耳朵。
鬼來了……
王誌剛頓時睜大眼睛,嚇得呼吸都緊促了起來。
“醒醒,快醒醒。”
王誌剛連滾帶爬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趕緊去拽身旁的趙銀羽。這人喜歡蒙頭睡覺,他晃了他半天沒動靜,就去抓他的被子。
一張鮮血淋漓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趙銀羽直挺挺地躺在被窩裡,身體僵硬冰涼,他的眼睛被挖了出來,隻留下乾癟的鮮紅的眼皮,鼻子被生生削掉,隻剩下了兩個血肉模糊的出氣孔。
鮮血流了滿臉,青年用空洞的眼眶盯著他,被撕裂重新縫起的嘴角詭異地上挑。
作者有話要說: 白淩: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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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芷從來就不是個愛作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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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綁定逃生片女主身份,當前世界《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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