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穗看著張氏得意的嘴臉,看看在座的幾個村民憋氣的表情,粲然一笑
“二伯母說我上縣城買賣就是自甘下賤?我記得當初我爹每次打漁回來,二伯是最積極拿去縣城賣魚的,難道你覺得自己的相公是最自甘下賤的?”
“這樣說自家相公不好吧,我怕你回村後被二伯知道,你要被揍。”
“你的臉本來就爛了,再被二伯打兩下沒法看了,擔心他嫌棄你醜,休妻!”
何鬆河之所以那麼積極上縣城賣魚,當然是為了賣銀子然後偷拿一部分去賭博。
田伯一拍手,無比讚同,“對啊!大妹子,你這樣說你當家的可不行啊,當人婆娘的侮辱自己的相公,是要被裡正抓去衙門裡打板子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就是!”眾人紛紛起哄,一掃剛才的窩囊氣,應和著田伯與何青穗,“這話得說給何老二知道啊,讓他自己評評理。”
“這!”張氏傻眼,怎麼她就把自己相公拖下水了?
車裡坐著這麼多村民,回來一人說一句,何鬆河不會真揍自己吧?
她慌慌張張的說道“喂!我可沒這麼說過,你們不要在我當家的麵前胡說八道!”
村民們說“放心,我們不會胡說八道,我們就實話實說。”
張氏的臉都急白了,剛才趾高氣揚的模樣一掃而空,四處求饒,“田大哥,可不興胡說啊!你們嘴下留情,千萬不要在我當家的跟前說什麼。”
田伯裝死,“我一人好說話,但是這裡人多嘴雜的,我也不能保證其他人說些什麼。”
張氏向眾人賠笑,“大家都是鄉親,剛才是我嘴賤,我扇我自己!”
她在自己嘴巴上輕輕打了兩下,繼續說道“改明兒家裡的菜出了秧子,鮮嫩嫩的時候,都給大家摘兩棵當賠罪,怎麼樣?”
大家都嘻嘻哈哈的,應著了。
等明年開春的事,誰說的準呢?
也就是嚇唬嚇唬張氏,免得她嘴巴這麼臭,一張嘴就把大家全罵了而已。
張氏見大家不再糾纏這件事,虛驚一場的拍了拍胸脯,看了一眼何青穗,心裡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