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見蘇念星拿工具,疑惑問,"怎麼了?有人要算卦?"
蘇念星點頭,“琳琳要算。”
這個時間點正是店裡生意最冷清的時刻,阿喜和阿珍者都沒有客人招呼,忙坐過來看她給琳琳算卦。
阿珍拍拍琳琳的肩膀,"你是不是也想算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學啊?"
琳琳搖頭,“不是。我想算我媽在哪兒。”
阿珍恍然,見老板開始扔六爻金錢卦暫時先不說了。
一套流程下來,蘇念星握住琳琳的手,小孩子的手心有常年勞作留下的老繭,皮膚也有些粗糙,她歎了口氣,聚精會神看著視頻的畫麵。
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昏黃的燈光。九十年代的香江已經算是國際化大都市,鬨市到處都是人間燈火,鄉下沒有路燈,但是屋內這麼朦朧的燈還是非常少見。
靜謐的房間狹窄,地麵都是泥土,不像是高樓,更像是土屋,矮小的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和一些生活用品。
女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她的臉說不出的憔悴,不,確切地說不是憔悴,而是像骷髏,她臉上沒有半點肉,兩腮深深凹進去,顴骨突出,眼窩深陷,要不是她的眼睛還能轉動,蘇念星還以為這是個死人。
床上的被子泥垢臟汙,辯不清本色,她消瘦的胳膊無力地平攤在床
上,其中右手腕被一根鐵鏈環住,那鐵鏈很長很長,末尾被扣在床角,死死焊住,人力無法掙開。
突然噠噠噠的聲音響起,暮氣籠罩的女人眉峰動了動,隨後掙紮起來,她是那麼的虛弱,脊背斜靠在床頭,抖動間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她驚恐地看著從樓梯口走下來的人他長像憨厚,五十多歲年紀,粗黑的眉毛,厚厚的嘴唇,平凡樸實的長相,扔進人堆能砸死一大片的普通人。
男人站在床頭就像看自己的戰利品,眼底濃濃的滿足,突然他動了,走過來,彎腰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女人下意識縮了縮身體,拒絕他的靠近,下一秒,男人狠狠揍住她的頭發,女人疼地倒吸一口涼氣,脖子往後仰,男人死死壓在她身上……
整整三分鐘,女人承受虐打,蘇念星已經看不下去,但是卻是女人每天都在承受的事情。
但是為了看到有用的消息,蘇念星還是忍著不適,堅持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從女人充滿仇恨的嘴裡聽到一句有用信息。
“正魁?”
琳琳驚愕看著蘇念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名字。"
她有些羞愧,“我老豆去世的時候,我才六歲,他有些哪些朋友,我真的不記得了。”
蘇念星拍拍琳琳的肩膀, “我找梁督察, 請他幫忙找人, 你先不要激動。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媽媽的。”
琳琳疑惑看著她, “你算不出我媽媽的地址嗎?不是說最親近的人就可以算出來嗎?”
蘇念星被她問住,為了不嚇到這個孩子,她不能把她母親遭遇的一切告訴她,隻能儘力安撫她,你媽媽身處的環境沒有特彆的建築物。我隻能算出大概萬位,需要警察幫忙。你回家十萬彆同任何人透露。知道嗎?”
琳琳頌首,她當然不會透露,她將錢遞給蘇念星。
蘇念星卻道,“還沒找到你媽媽的下落,這錢暫時不能收。”
琳琳有些急了,“你是不是算不出來?”
這孩子不知道蘇念星不忍心她受苦,她隻知道蘇念星隻有對方不信命或是她算不準時,才不收錢。
她當然相信蘇念星算卦很準,但是對方不肯收錢,隻能說對方算不出來她媽媽的地址。她難免有些心慌。
蘇念星察覺出她的心態,隻好把錢收下,揚了揚手裡的錢,&
#34;就算為了這筆錢,我也一定會儘心幫你找媽媽。”
琳琳這才鬆了口氣,背起簍子回家了。
阿珍疑惑看著蘇念星,"老板,你沒算出來啊?"
蘇念星歎了口氣,"這卦太複雜了,你們看著店,我出去一趟。"
阿珍點點頭,目送蘇念星離去。
★★
香江警隊停車場,梁督察上了警車,沒有注意到身後鬼鬼祟跟著一幫同事。
大林藏在一輛車後麵,衝旁邊的張正博道,“我怎麼覺得每次梁督察接到蘇神算的電話,他都要避著我們到吉普車見她呢?”
張正博想了想, “我也發現了。梁督察的電話從來不給警署以外的人, 卻給她。太不正常了。”
淑惠曖昧地眨了眨眼,“梁督察是不是在跟蘇神算拍拖啊?”
大林瞪圓眼睛,“梁督察,這是老牛吃嫩草啊?蘇神算才二十歲。他比人
家整整大了八歲呢。”
“八歲怎麼了?那些富豪娶的二奶三奶哪個不年輕二十歲?”淑惠翻了個白眼,“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年輕靚女嗎?”
張正博見兩人吵起來,豎起手指示意他們小點聲,“被梁sir發現就遭了。”
這車離得太遠了,張正博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他要靠近,兩人掩護他。
大林忙點頭,從車頭走進警署吸引梁督察視線,張正博從後麵繞到吉普車側麵,因為吉譽車底盤足夠高,他這麼高大威猛蹲在門邊偷聽,也絲毫不會被發現。
淑惠拿著望遠鏡觀察梁督察。
不過也不知蘇神算說了什麼,梁督察表情格外嚴肅,屆峰都快擰出水來了,還重重捶了下方向盤,哎喲,那可是梁sir的寶貝,他居然舍得下手捶,可見梁sir有多生氣。
“正魁?這個名字太普通了,沒名沒姓,我分分鐘可以查出上萬人。”
蘇念星抿了抿唇, "如果鎖定琳琳父母認識的人,應該可以縮小範圍。"
梁督察搖搖頭, "時間太久了。她失蹤了十年,香江許多企業都搬遷或倒閉,那時候香江沒有幾家工廠買電腦,許多資料根本沒有錄入電腦,紙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