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祭文(2 / 2)

連綿不絕的頭痛讓他的精神很難集中,洗漱到一半的時候琴酒就開始對著鏡子走神:頭發,長得好快……

醒來的時候還是正常的短發,現在已經快到肩膀了,他幾乎要懷疑自己一直頭痛就是因為這不正常的生長速度。

顏色也比記憶中更淺……他雙手撐住台麵,在眩暈與時不時模糊的視線中打量鏡子裡的自己,一時間甚至不太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臉。

太糟糕了,琴酒低低地笑了聲,感覺這聲音也不像自己。

他斂了笑意,轉身出門。

琴酒現在居住的地方是一處位於日本某個山間的建築。

憑借對外界環境和太陽升落的觀察,他能大概確定自己的位置,這其實不很必要,因為在這種小事上,隻要他問,烏丸蓮耶一定會願意回答的,不過琴酒更願意花點精力複習這些技能,就像他複習槍械技巧一樣。

這個建築不小,其中有一大片地方都是琴酒目前並不打算去了解的,雖然那些地方至少看起來都沒有向他設防,但他不想以目前的身體狀況去探究這一切。

這也是為什麼琴酒醒來幾天了,卻甚至沒有問一句烏丸現在的“組織”是個什麼情況……不僅是身體狀況,他對當前的世界也一無所知,在這樣的情況下是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的,那麼就更不能讓自己有先入為主的可能。

所以他才會對烏丸口中的“曆史書籍”感到滿意,儘管書籍不能告訴琴酒全部的事情,但對當下的他來說算是最快捷的方式。

更何況,他確實有非常想要知道的事情……

琴酒屋裡有這個建築的結構圖,他清楚地知道這裡的構造有多麼複雜,以他當下的思維能力來說很難記得清,不過複健室與琴酒的臥室之間有專門的通道相連,穿過一個沒有窗戶的走廊之後,他便來到一扇十分具有科技感的房門麵前。

這看著非常唬人的房門沒有上鎖,琴酒推開門走進去,目光隻在那些科技感十足的器械中略微停留,便落在一旁的書架上。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擺在最外麵的,紅黑色書封的書籍。

……果然。

他腦海中掠過一個嘲諷般的念頭:那孩子確實成長得足夠體貼了啊。

足夠體貼,才會在他沒有開口的情況下明白他最想要知道的是什麼,也隻有足夠體貼,才能選擇這麼委婉卻又直接的方式。

他死之前可沒有告訴過烏丸自己的身份,那孩子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呢?他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把這本書放在這裡的?

琴酒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連串空洞的問題,仿佛是身體在嘗試著轉移注意力,但這顯然是失敗的,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停留在書的封麵上,自虐般的反複閱讀著上麵的字句,大腦和身體仿佛詭異地切分開來,以至於分不清那種疼痛感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反應。

可笑的是,作為自醒來的那一刻起就在懷疑一切的人,對於這本書的真實性,琴酒卻無法真正地產生質疑。

也許是因為,在這幾天來選擇槍械的經曆中,在與烏丸的對話中,甚至是在最初,睜眼看到麵前那張臉的一瞬間,他就對此時自己見到的答案早有所感。

又也許是……他知道烏丸編不出這樣一個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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