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虎的小院不大,房間也不多,除了他與程林居住外,也就空餘出一間空房,韓霜梅和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張逸仙臨走時說,如果一切順利,當晚便能回來,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二更天,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窗外時不時傳來陣陣磨刀聲,每響一聲,韓霜梅就哆嗦一下,程飛虎大半夜也不睡覺,非得在院子當中磨他那口鬼頭大刀,加上他頭上那道巨大的疤痕,猶如厲鬼一般,甚是嚇人。
跟著韓霜梅過來的那些護衛沒房間住,本來全都躺在涼棚下麵休息,此刻卻都聚在一堆,警惕地盯著程飛虎。
程飛虎抬起鬼頭大刀,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在刀刃上一吹,頭發立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提著大刀來到護衛身旁。
那幫護衛嚇得咽了口唾沫,全都往後又挪了挪。
程飛虎齜著大牙一笑:
“各位,山裡夜涼,我給你們拿點酒水暖暖身吧?”
護衛們一齊搖頭,這程飛虎的笑臉,借著月光,越看越滲人,要不是外麵有狼群和熊,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這時,院門“咣當”一聲,被一腳踹開,張逸仙帶著白夕媚和岑月瑩走了進來,還沒等張逸仙開口說兩句狠話,程飛虎當先一步來到近前,一把抓住張逸仙的手,迫切的問道:
“靈草摘到了嗎?”
張逸仙一把甩掉程飛虎的手,取出靈草在程飛虎麵前一晃:
“摘到了,不過九死一生,你知道我們……”
張逸仙的話還沒說完,程飛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大俠的再造之恩,我兒眼睛有救了。”
張逸仙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給磕懵了,又一想巨蛇蛻皮也不是程飛虎能知道的,後麵那些事,也都是因為白夕媚和岑月瑩擅自泡溫泉,好像確實不應該把氣撒在程飛虎身上。
一愣神的功夫,程飛虎一把抓起靈草,哈哈大笑著跑進了屋內。
白夕媚在旁說道:
“說好的找程飛虎算賬呢?就這麼輕易把靈草給他了?”
張逸仙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回道:
“呃……反正咱們也沒什麼損失,等一會讓程飛虎將功補過吧。”
韓霜梅聽到外麵的聲音從屋內跑出來:
“張女……張俠士,你可回來了,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剛才程飛虎過於激動,沒注意到張逸仙體態的轉變,韓霜梅卻一眼就看出了不同,隻是她經商行走江湖的次數也不少,明白很多江湖人都會易容變裝,所以並沒深問。
張逸仙一笑,看出來小丫頭應該是被程飛虎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壞了,臉色煞白:
“不急,等我將想問的事情問清楚,咱們立刻離開。”
說話間,小院的後麵飛起來一支響箭,明亮的火光和尖銳的哨聲,在夜晚的山林中傳出去老遠。
沒過多久,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輕飄飄從空中落到院內,看到張逸仙這一群人也是一愣: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深夜在此?”
張逸仙上下打量了一番來人,眉頭一皺:
“藥王穀的人?”
中年人明顯沒想到會被人一語道出身份,警惕地後退幾步:
“胡說什麼,誰是藥王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