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
宋聞璟今日一整天都惦記著醉酒姿態撩人的沈時鳶,又聽到了那番話乖巧發言,處理完奏章就翻了寒雨殿的牌子。
若是能哄得宸美人多吃幾杯酒,與她醉中……
隻想著,身體便有了幾分變化。
“王得全,再快些。”
轎輦已經抬得起飛了,再快些,抬轎的太監鞋底都快磨冒煙了。
可皇上都發話了,王得全隻能再催促內侍們再快些。
沒辦法呀!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寒雨殿沐浴在光亮中,顯得溫馨又安靜。
遠遠望去,那坐落在荷花池上方的宮殿又有花樹遮掩,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似它的主人一般,引人窺探。
今日的沈時鳶穿了一襲輕柔軟和的粉色儒裙,胸口處一條天藍色的綢帶,係成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頭發鬆散的挽了一個髻,僅在鬢邊彆了一朵剛摘的粉荷,除此之外,再無裝飾。
她就站在寒雨殿外,晚風一吹,荷花花瓣擺動,衣袂翩翩,好似在舞蹈。
說不出的乖巧可愛、靈動飄逸。
沈時鳶每次行禮,都會被宋聞璟托住手臂帶入懷中,這次她乾脆直接往宋聞璟懷裡撲。
省得宋聞璟動手了,主打的就是一個投懷送抱。
溫香軟玉在懷,宋聞璟骨頭都酥了半邊。
行至殿內,桌案上還擺著一個精致的小酒壺,若有似無的酒香氣撲鼻而來。
宋聞璟挑了挑眉:“愛妃在飲酒?”
沈時鳶眉目如畫,傳情一般低垂下去:“妙霞和春桃說昨夜嬪妾喝醉了,嬪妾今日便想看看,是什麼酒還能把嬪妾給喝醉。”
心想:我為什麼喝酒?還不是為了滿足你心裡那點不可告人的小癖好。
宋聞璟失笑:“如此說來,愛妃的酒量很好?”
沈時鳶急切道:“自然是的,不信的話,皇上與嬪妾共酌幾杯,這次嬪妾肯定不會醉的。”
這次不會醉,那就是上次喝了幾杯就醉了。
飲酒之人酒量不好,偏愛說自己能喝,真正能喝的人都會推脫自己不勝酒力。
如後宮眾妃,個個都是千杯不醉,偏到了他跟前,一個個喝了沒兩杯就說頭暈,直往他懷裡鑽。
他是宋聞璟,不是傻子,臉都沒紅就說自己醉了,邀寵的手段罷了。
不像眼前這個……
“喝呀!皇上為什麼不喝了?”
沈時鳶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不止是臉,耳朵和脖子,甚至手臂,全都紅透了。
如果宋聞璟也去過現代的話,一定會知道有一種人叫:喝酒上臉。
美人如癡如醉,提著酒壺,似是翩翩起舞,嘴裡叼著那酒杯一飲而儘,她腳步淩亂,一邊起舞,一邊東倒西歪的掀開殿中丁香色的輕紗垂幕。
宋聞璟故意引著她向前,腳步向後退卻。
沈時鳶迷離的雙眼像在看他,又像沒有看她,衣衫半解,露出渾圓雪白的半邊肩膀,深陷的鎖骨越發顯得她柔媚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