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目光警告:“都聽到皇上說的話了嗎?本宮就不再複述了,你們自個兒心裡有數就好。犯了事,皇上厭棄,你們就在這宮裡蹉跎後半輩子吧。”
“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沈時鳶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小李子重新在禦膳房領了晚膳,順便將章美……將新來的懿德宮宮女的白粥也領了來,丟在門口就不管了。
章欣中了毒,又沒有太醫給她解毒,被抬進來的時候還在昏迷未醒。
妙霞將清淡的膳食擺在桌上,六菜一湯,都依著太醫的吩咐,做得極有營養。
小李子又看了一眼對麵緊閉的房門,都是被皇上關進懿德宮的妃子,人與人之間的境遇,到底是不同的。
也怪章欣咎由自取,好好的做她的主子娘娘不好,非要來害宸選侍,都是她活該。
“懿德宮又來人了?”
沈時鳶在妙霞的攙扶下坐好:“是章美人?”
章美人若是進來了,那離她出去也不遠了。
提起她,妙霞恨得牙癢癢:“什麼章美人?皇上已經把她貶為宮女了,她如今和奴婢平級,奴婢可就等著她醒了。”
都是宮女,她是宸選侍的貼身宮女,章欣是罪奴,她敢給自家主子下毒,定要狠狠報複回去。
吃了幾日的中藥,沈時鳶身體已經大致恢複,對麵的章欣卻沒有動靜,小李子每頓都往門口放一碗白粥,都已經摞成堆了,動也沒動。
“她不會死了吧?”
妙霞站在章欣的門口,和小李子二人商議著:“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小李子放在門上的手推了一條縫,又縮回來:“萬一真的死了呢。”
“打開吧!”
沈時鳶走過去,輕輕一推就將房門打開,輕笑一聲:“如果真的死了,也隻有咱來為她收屍了。”
這間屋子,常年曬不到太陽,陰冷潮濕,三人一進去就打了個哆嗦。
妙霞將主子身上的披風又攏緊了一些:“主兒,小心身體。”
屋子裡傳來一陣惡臭,沈時鳶用散發著淡淡香氣的帕子捂著鼻子。
小李子倒是很習慣:“宸選侍,是汙穢的氣味,應該是醒了。”
“沈時鳶,拿命來。”躲在門後的章欣舉著一支簪子,朝著沈時鳶刺過來,小李子衝上前,扣住她的手臂往後一扭,就痛得她不得不鬆手。
妙霞一腳踹在她的膝蓋窩,迫使她雙膝跪在地上:“大膽宮女,見了宸選侍還不跪下?”
惡臭的氣味是從章欣身上傳出來的,她已經醒了兩天了,但身中劇毒,不停嘔血,又擔心沈時鳶趁機報複,連覺都沒敢睡。
小李子每天往門口放粥她也知道,但她害怕沈時鳶給她投毒,一次也沒出去拿過。
此刻的她狀若瘋婦,哪裡還有半分當主子時的矜貴樣兒?
被小李子控製住的她瞪著沈時鳶:“我根本就沒有給你下毒,不是我做的,我隻放了癢癢藥而已,你去跟皇上解釋清楚。”
“是不是你有那麼重要嗎?”
沈時鳶反問她:“難道不是你想害我,所以才給了彆人栽贓你的機會?難道你不想毒死我?”
“你……”章欣目光裡滿是震驚的光在閃爍:“你什麼意思?你……你早就知道下毒的不是我?”
沈時鳶挑唇一笑:“對我來說都沒差彆,下毒的人想讓我與蔣貴妃為敵,你隻是棋子而已。於我而言,你也是敵人,所以是誰下的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輩子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章欣想了半天,忽然跌坐在地上瘋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是皇後,是皇後……哈哈哈……她肯定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