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邵輝兩夫妻眼神變換數下。
溫黎語人精,先一步於丈夫,換上和藹的麵容,走到沈暮麵前,言笑晏晏道:“我這個當嬸嬸的都不知自家侄兒結婚了,也沒準備什麼見麵禮,這個玉鐲是我年前戴了好多年的,價值也有幾百萬,還望侄媳婦你不要嫌棄。”
說完,就褪下手腕上的乳白色玉鐲,要往沈暮手上套。
沈暮知道對方與季家本家關係特殊,趕緊收回手,“不用的……”
溫黎語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又很快消失不見,還想再勉強,卻被季頤葶攔住。
季頤葶毫不留情地嘲諷道:“溫小姐沒聽到嗎?我嫂子說了,不要就是不要,再說,溫小姐這份見麵禮是在打發叫花子嗎?我外公剛剛可是把浠水湖的溫泉酒店送給了嫂子當見麵禮。”
一直壓著情緒的季鐸岩終於忍不住爆發:“季頤葶,你嘴巴放乾淨點!”說著,alpha的信息素噴湧而出。
可下一秒,卻被一道身影如高牆一般阻絕儘數擋下,alpha瞬間臉色煞白。
是季澤曜。
enigma沒有釋放信息素,單是站在那裡,便已讓其他alpha再無威脅。
而一旁的溫黎語則被季頤葶那幾句話驚得心中地震。
浠水湖的那個酒店價值幾何,沒人比她更清楚。
她是個有能力也有野心的omega,不然以她年輕時的樣貌,怎麼會嫁給季邵輝這個窩囊的alpha?
她曾經無數次請哀求過老爺子把那個酒店交給她打理,奈何老爺子從沒搭理過她。
可現在,轉手就輕飄飄地送給了剛和季澤曜結婚沒多久的沈暮當見麵禮?
憑什麼?
溫黎語再也忍不住心中怨氣不滿,對著季老爺子,憤憤不岔道:“爸,澤曜是您孫子沒錯,可邵輝和鐸岩也同樣是您的兒子和孫子,身體裡也都是流的您的血啊,我也是您的兒媳婦,你怎麼能區彆對待,偏心到這種地步了!”
老爺子聞言,終於忍無可忍,一個眼神甩過去,眼底冷意悚然:“你跟我說偏心?要不是看在他們倆當初為鈞明捐過骨髓的份上,不然,早在三年前,在你們趁我昏迷不醒,帶頭吵著要分家,把集團弄得一團糟的時候,我就會把他們倆送去吃牢飯了!”
“你們三個,拿著你們的東西,統統從我家給我滾出去!”
此言一出,季鐸岩一家三口紛紛變了臉色。
溫黎語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眼神示意讓他再說些什麼,好讓老爺子消消氣,可季邵輝卻咬了咬牙,低下頭:“爸,你好好保重身體。”
旋即,便先一步轉身離開。
溫黎語為丈夫的不作為氣得發瘋,卻無可奈何,隻能憤恨地看了眼沈暮,跺跺腳,旋即拉著仍舊一臉不甘的季鐸岩,踩著高跟鞋走了。
桌上那些花花綠綠的禮盒,也被他們的司機一並帶走。
季鐸岩一家人一走,客廳裡就安靜下來,可氛圍已無之前溫馨可宜。
而老爺子則因驟然動怒,情緒起伏,呼吸不暢,坐在沙發上被老夫人撫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閉上眼,道:“冤孽!”
“沒事吧?”
手被握住。
是季澤曜。
不知何時,沈暮的手腳已是冰冷,而enigma的手掌則仍舊火熱可靠。
回握過去,他搖頭:“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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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腳重重砸在車門上,把原本鋥亮的車門踹出一個深坑。
“靠!”alpha雙眼中怒火衝天,越想越氣,又往車上砰砰砰踹了好幾腳,吐了口,恨恨道:“季澤曜,我早晚有一天讓他好看!”
車旁司機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