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木愣愣地盯了好一會兒,才確認自己沒有看花眼。
他不知道季澤曜房間裡怎麼會有這東西。
他不知道這東西是真是假,可一想和它一起擺放著的這些工藝品,一看就絕非流水線上出來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它們出現在的是季澤曜的房間。
那麼眼前這顆東西,是假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
而且從這東西上麵的磨損程度來看,很有可能是顆貨真價實,嘗過血滋味的殺人彈。
沈暮沒有想過季澤曜會與這種東西產生接觸。
想來可能是哪裡意外得來,然後當作裝飾品,擺在這裡的吧?
他想。
沈暮隨後進了浴室,脫去衣物,調好水溫,開始洗澡。
等他洗完,卻突然發現自己之前因為回冷言的消息,隻拿了睡褲和內褲來,把睡衣漏在自己房間裡了。
他身上也沒帶手機,沒辦法聯係任何人,於是,他隻能套上內褲和睡褲,再肩膀上披著毛巾,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推著輪椅出去。
等他打開門,洗手間裡熱騰騰的霧氣就爭先恐後湧了出來,被裡麵的暖光一照,宛如仙境裡的仙霧。
沈暮以前和其他alpha一樣,體溫都比較高,所以洗澡時,更偏愛用隻比體溫高一點的溫水。
可出了車禍之後,他的身體素質大不如前,對溫度的變化更加敏感,洗澡用水的溫度也比以前高很多。
再者他現在行動不便,以前十來分鐘就能洗完的澡,現在足足要洗半個多小時,再加上還要洗頭發。
等洗完出來,他都被熱氣熏得迷糊了,鼻頭紅紅,唇色水潤,皮膚都被熱水燙出一層惹眼的粉,再加上他皮膚本就白,那顏色便如初春的桃花一般妍麗。
濕漉漉的發尖滴了水珠,落在他的胸前,沈暮隨手拿毛巾擦了擦。
一扭頭,卻正好與一雙微怔的眼眸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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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通過這幾天和你的交道,我不得不承認,你雖年紀輕,但的的確確是個有眼光有腕力的成功的東方商人!”
一口地道外語的聲音從電腦揚聲器裡傳出,電子屏幕裡一位狀態鬆弛的白人老頭,胡子花白,身形偏乾瘦,穿著身率性打眼的花襯衫,雖然帶著頂草帽,但仍舊遮不住他快要禿頂的事實。
而他身後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視線開闊,陽光明媚,藍天椰樹的海岸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