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撲哧地飛到窗邊,蹦蹦跳跳間,卻正好睹見窗內一張精致而蒼白的臉,似是盯了下他,旋即撲哧一下,飛遠了。
沈暮呆呆望著那來去自由的鳥兒,一時間有些出神。
這時,他聽到門口響了聲,緊接著,是與他隻有一屏風之隔的會客室裡響起兩道有刻意壓低音量的交談聲。
沈暮轉過頭,正好與走進來的人對上眼。
“我們吵醒你了?”
對方見他醒著,示意讓身後的人離開,走到床邊。
沈暮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說:“沒有,我本來就沒怎麼睡著。”
沈暮雖然笑著,可那抹笑容落在蒼白脆弱的臉上,隻讓人愈發心疼與憐惜。
季澤曜聯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坐下,握住沈暮的手,“我已經聯係好了另外一家醫院,那邊的醫生和醫療設備都更加專業,等會兒我們就轉院。”
沈暮張了張口,他本想說沒必要那麼麻煩,可一看到對方凝重的神色,腦中不自覺閃過在他在被解救前,從鐘梁背後望見的那個暴戾到極點的眼神,他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過了會兒,他又問:“鐘梁怎麼樣了?”
季澤曜眼皮都沒抬一下,道:“被拘留了。”
沈暮一怔,他沒料到季澤曜竟然報了警。
季澤曜似猜到他在想什麼,眼神微變,聲音透出徹骨寒意:“能進拘留所,已經算是他走運。”
下一刻,他又恢複了尋常的語氣,揉了揉沈暮的頭,“這些你彆管了,好好休息。”
說完,他起身給沈暮把被褥拉上些,並細心地掖好被角,隨後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