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應下他的戰書,去句慈崖找他。但那上麵風雪太大,她的耳墜子便被吹掉了。
還以為找不到了,沒成想在他這兒。
巫召野看見,眼眸微睜,腦子一片空白,脫口而出道:“你聽我解釋。”
“你撿到的嗎?”桑褚玉真心實意道,“謝謝,幸好另一半沒扔。”
說著,就要收回去。
“誒——!”巫召野下意識伸手去抓,但又後知後覺地頓在半空。
桑褚玉跟著一怔,看他。沉默片刻後,她說:“你要喜歡,我可以給你另做。但這個不行,已經壞了,得修。”
“不是!”
巫召野又羞又惱,又不知該怎麼解釋。
餘光瞥見溫鶴嶺已經走近,他隻得迫使自己改口。
“物歸原主就行,往後可千萬仔細些,省得再掉。”
“沒事,落花枯葉不也會掉在地上?”桑褚玉躍下石堆,望向溫鶴嶺。他臉上劃了些傷痕,但她似沒注意到,隻問,“棲明師兄呢?”
溫鶴嶺吝嗇擠出兩字:“後麵。”
他說完沒多久,蒲棲明就來了,手裡還捏了條蜈蚣。
將那蜈蚣往地上一扔,蒲棲明道:“方才的塌陷應是蟲妖陷阱,蟲巢沒被壓垮多少。那血梨樹的樹根也恰好在蟲巢裡,離這兒不遠。”
他們要找的第二樣東西,便是血梨樹的梨樹血。
血梨樹長在幽都山上,樹身會吸引亡魂依附,故而樹液中含有天地難求的亡魂念力。
聽了這話,幾人再不多作停留,跟著他趕往樹根所在處。
蒲棲明在前引路,桑褚玉緊跟著他。
他倆走了,溫鶴嶺卻沒急著動身。待他倆拐過轉角,他忽淡聲問道:“方才,是遇上了麻煩?”
巫召野頓了步。
他沒想到溫鶴嶺會揪住此事不放,更沒料到他在過問時,竟已為他倆的親近找著了理由。
一月前聽同門說桑褚玉心悅溫師兄時,他並不信。
依他所見,她斷不是個會喜歡上誰的性子。
可眼睜睜看著她時常跑來無上派找溫鶴嶺,他不得不心生動搖——
無論任誰來看,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出於愛慕。
而溫鶴嶺就跟塊千年寒冰似的,整日冷臉待她,百般疏遠。
但若真對她渾不在意,現下又為何是這反應。
巫召野移過視線,在暗處窺著溫鶴嶺那雙冷淡眼眸。
以前他從未仔細觀察過師兄的臉,這回算是頭一遭。
借著夜明珠,他看見他的眼尾處綴著一點淡色的淚痣。
是因眼睛?
他抿緊唇,忽明白了她這些時日的反常——
她在尋找一樣代替品。
許是因為耐心快被消磨完,又或是難忍溫鶴嶺的冷視,她竟開始尋找一些與他相似的東西。
惱怒從心底湧出,巫召野反倒冷笑出聲。
溫鶴嶺聽見,看他:“召野師弟?”
“有勞大師兄關心,剛才沒遇上什麼麻煩。”巫召野迫使自己將視線從他的眼上移開。
莫名地,他竟覺得要是再看下去,很可能會拿匕首剜了他的眼。
溫鶴嶺微一頷首。
但剛走出兩步,他就聽見巫召野語氣自然道:“她不過說了兩句眼睛漂亮的話罷了。”
溫鶴嶺動作一頓,倏然看向他。
已拐過轉角的桑褚玉忽踩著了什麼。
她垂眸一看,發現是截枯萎乾癟的樹根。
……
還真挺近。
她躬了身,正要撿起那截枝子,便聽見了係統音——
【虐心值+1,已積攢:77點。】
?
她做什麼了?